第五十八章 充滿了陽光
“正哥,你過得咋樣?沒有兄弟的日子快樂不?”狗蛋子問。
“拜你所賜,還湊合。”蕭正想起自己在緝毒隊錦繡的前程就是被眼前這個狗蛋子葬送的,提起來就恨得渾身上下牙疼。
“正哥,你咋還這麽記仇呢?一點都沒變,果然是退伍不退色。”狗蛋子明白蕭正這句話的意思,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沒心沒肺地依次拉開所有的抽屜往裏麵好奇地瞧往裏著,臉上沒有一絲愧疚的表情。
“下班了。”程賓實今天顯得很奇怪,往日一到下班時間一般都是他第一個衝出大廳跑向食堂的,然後拎著裝滿飯的碗滿世界尋找蕭正。今天他倒是很沉得住氣,自己不但沒先走,反而很善意地提醒蕭正。
程賓實此刻心裏是怎麽想的蕭正很清楚:自己以前的兵現在又重新成了自己的手下,而且又是第一次見麵,你好意思不請別人吃飯?!你好意思隻請別人在食堂吃飯?!你好意思當著自己領導的麵隻請別人而不請領導吃飯?!你好意思請別人吃飯的時候把跟在屁股後麵的領導趕走?!
蕭正不想讓程賓實隨隨便便就揩了自己的油,這種疼痛他領悟不起。所以他決定和程賓實幹耗著,反正現在大廳裏沒人了,他不怕出什麽岔子。他真實的擔心反正程賓實也猜不出來。
“程組,您先走吧。我再帶他熟悉下這兒。”
“又不急在這一時,以後有的是時間。”
“畢竟好久沒見麵了,我們再嘮嘮。”
“要嘮哪兒都能嘮,不一定非要在辦公室。”
。。。。。。
兩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鬥智鬥勇的時候,徐柔麗推門走了進來。蕭正聽到腳步聲還沒看清就趕忙站在桌前擋住:“快起來,領導來了。”
狗蛋子不在意地一邊嘟囔一邊慢悠悠地站起身:“這兒的領導我熟得很。。。。。。”
“下班了,你們咋還沒走?”徐柔麗一邊打著招呼,一邊心急火燎地直奔飲水機不管不顧地倒了杯水‘咕咕咚咚’地喝了起來。
狗蛋子眼睛瞪得老大,頭像向日葵一樣緊跟著徐柔麗轉動。
“正哥,你的辦法不好使啊。”徐柔麗在把粗氣喘勻了後開始埋怨蕭正:“我剛去火車站接新同事了,在出站口一共判斷出四個人有可能是他。結果一個是來這兒找工作的,一個是在火車站廣場兜售麻辣雞腿的,一個是準備在地上畫三維畫搞行為藝術的,剩下那一個是準備討兩塊錢買車票回家的。。。。。。”
“那你怎麽現在才回來?也用不著這麽長時間啊。”程賓實好奇地問。
“就我這速度還慢啊?要不是我帶著警官證。。。。。”徐柔麗感覺自己差點失言,趕忙喝了口水打住。
“這跟警官證有啥關係?”程賓實撓撓頭,不明白徐柔麗說什麽。
徐柔麗沒搭腔,正琢磨著怎樣敷衍過去。
“基層派出所的工作環境比我們這兒要惡劣得多吧?”蕭正笑著問。
“可不是咋地!”徐柔麗臉上一副劫後餘生的感慨:“站前派出所打拐辦的椅子都是從候車室裏淘來的。。。。。。”
。。。。。。
蕭正調侃完徐柔麗後準備介紹身後的狗蛋子,一回頭就看見狗蛋子根本沒理會他們剛才的談話,而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就知道他現在正處在重色還是重友的痛苦抉擇中。蕭正滿懷歉意地說:“看錯了,不是領導,她是徐柔麗。。。。。。”
狗蛋子緊盯著徐柔麗,看都不看蕭正一眼:“你沒說錯,她的確是領導!”
狗蛋子的這種表情說明此刻對他來說重色還是重友這個抉擇根本就不痛苦。
徐柔麗感覺到有一股熾熱的目光正射著自己,渾身都不自在,一打眼就發現原來是來自站在蕭正旁邊蓬頭垢麵的迷彩。隨口問蕭正:“這誰啊?剛抓的嫌疑人?什麽案子?”
程賓實回答:“這位是。。。。。。”他實在是不知道到底該先說狗蛋子的哪一個名字。
“你看他像犯了什麽案子的?”蕭正打斷程賓實。他想考一考徐柔麗,順便也想檢驗一下陌生人眼中的狗蛋子是什麽樣子。
徐柔麗把狗蛋子從上到下仔細地打量了一番,略微思考了一下。說:“從他身上穿的迷彩服看像是附近建築工地上的民工。強壯的體格表明他從事的是重體力活,滿臉的倦容顯示在此之前有過長時間的勞累,腳邊的那個大行徐包應該是偷來的贓物,按道理說應該是一個偷東西的小偷。可我上次聽程娘說過,你在公交車上抓一個偷錢包的小偷都把人捆得像個粽子似的,而這個人你卻沒采取任何強製性的措施,可見他並不是個犯罪嫌疑人。嗯,據我的判斷他應該是一個你在路邊花錢請來幫你扛贓物的棒棒。不過我奇怪的是你什麽時候出去的?出去幹啥?真正的犯罪嫌疑人在哪兒?你現在不是隻負責徐樂聞這一個案子嗎?”
蕭正很不好意思地回頭看看狗蛋子,充滿歉意地說:“這個徐柔麗是我們九組的暫時編外成員。她現在對分析一個人的行為特征特別上癮,逮誰看誰。你還是自己介紹一下自己吧。”
“我穿迷彩服是因為我剛剛退伍轉業,穿便服不習慣。體格強壯是因為我是部隊的訓練標兵。滿臉倦容是因為我剛坐了二十多個小時的火車。這個包是我的行徐,不是贓物。之所以沒有被捆並不是因為我是棒棒,而是因為我是剛來的警察。你好,我叫張曦兮。”狗蛋子自我介紹完後,把手在衣襟上擦了擦,熱情地向徐柔麗伸過來。
徐柔麗聽了狗蛋子的自我介紹後臉一陣陣地發紅。這完全和自己的推理背道而馳,邊都沒碰著。正準備等狗蛋子說完了向他道歉,但最後聽到‘張曦兮’這個名字時突然想笑,同時心裏也莫名感到一陣欣慰:以前總是埋怨父母咋給自己取了‘徐柔麗’這麽一個拗口的名字,沒少被同學笑話。但和眼前的這位比起來,自己的童年並不都是霧霾,還是充滿了些許陽光的。
“你好,我叫徐柔麗。你就是剛來九組的那位同事啊?我在出站口等了你半天都沒。。。。。。”徐柔麗握住狗蛋子伸過來的手,熱情地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