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催得緊
“嗬嗬。”蕭綠蓉看著蕭正笑了笑：“蚊香必須要靠著塑料繩才能使之融斷。塑料繩熔化的斷頭肯定會把蚊香或蚊香灰帶到床上，根本清理不幹淨。蚊香灰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出現在床上的，你們警方肯定會懷疑。可用蠟燭就不一樣了。蠟燭的火焰隔著一段距離完全可以燎斷塑料繩，而且當時空調的風也會把火焰吹向塑料繩，這樣距離就可以更遠一點，也更保險。其實我這也是做過多次實驗後才得出的最佳方案。”
“那你又是怎麽保證水果刀在快速下落的過程中刀尖始終朝下的呢？”蕭正此時的語氣完全不像是在詢問，而更像是在請教。段竹萱氣得用腳暗暗地踢了蕭正一下，讓他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
“隻是簡簡單單地綁上肯定不行！”蕭綠蓉說到這兒臉上居然顯出很得意的表情：“我剛開始試的時候發現刀尖根本不可能會豎直向下。我特地找了書好好地研究了一番，並幾經試驗，這才發現繩子的綁縛點應該在水果刀重心偏下的位置，而且刀柄上還要裝固定尾翼。”
“你實驗了幾次？效果如何？”蕭正向前俯下身子，很感興趣地問。
“實驗過好多次，為此我還弄壞過一根彈簧。但最後證明效果很好，刀插入砧板後根本拔不出來！而且用蠟燭控製時間也很準。。。。。。”蕭綠蓉說到這兒眉飛色舞，一點羞愧之心都沒有。
“彈簧被拉起了多高？衣架能不能調節高度？彈簧向下彈的時候衣架會不會被震倒？”蕭正繼續興趣盎然地問。
“具體的數據我不清楚，我也沒量過。”蕭綠蓉說到這兒挪了挪身體，換個讓自己更舒服的姿勢，繼續興趣盎然地比劃：“你可以按我說的方法模擬一下，肯定能成功。”
“我會的，到時還要請你確認一下是不是和你當時的設計一樣。”蕭正謙虛地點點頭。
“最好你能把原物找到，就在我這兒試，我可以當麵指導你。”
“你把那些東西丟在哪兒了？”蕭正問。
“在樓前的垃圾箱裏。實物模擬更具說服力。。。。。。。”蕭綠蓉耐心地交代著做實驗應該有的一切細節和認真的態度。
蕭正看了看蕭綠蓉，沒有說話，隻是扭頭向段竹萱暗示了一下。段竹萱點點頭，轉身就走到走廊外吩咐警員按照蕭綠蓉交代的地點找尋物證。
等段竹萱再次走進病房的時候就看見蕭正正趴在床上用一張紙畫著一個簡圖和蕭綠蓉探討著裝置的具體機構和受力分析圖，蕭綠蓉在紙上不停地指指點點。
段竹萱強壓住怒火坐下後用手肘擂了蕭正一下：夠了啊，這不是在開學術討論會，適可而止吧。
“你看到徐樂聞的時候他是怎樣的一種狀態？”蕭正感覺到段竹萱的不悅，趕緊適時地打斷蕭綠蓉的炫耀，正色地問。
“肯定是死了，我摸了脈搏的，刀正好插在他的心髒上。其實和你們後來見到的沒什麽區別。”蕭綠蓉還是那種很得意的神情。
“詳細說說你是怎麽清理案發現場的。”段竹萱問。
“我把衣架上的彈簧取下來，連同蠟燭等一起丟到樓下的垃圾箱裏。其實我想丟得更遠一點，但路上怕碰到熟人。回去後又把衣架挪到了陽台，順手掛了幾件衣服做偽裝。在把臥室的地板打掃了一下看看沒什麽紕漏後就跑出去報警了。接下來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那把插在徐樂聞心髒的水果刀你做了哪些處理？”段竹萱氣憤填膺地問。
“這還能怎麽處理？當然是把上麵的尾翼拆掉後丟了唄。”蕭綠蓉說到這兒歎了口氣，轉頭瞟了瞟蕭正。
蕭正從蕭綠蓉的神情裏感到了一絲異樣，但他沒說什麽。
“你怎麽敢保證徐樂聞睡覺不翻身，刀尖能夠一直對準他的心髒？”段竹萱問。
蕭綠蓉嘴角一咧，一副看不起的樣子：“我綠蓉閱遍男人無數。不要以為你男人睡覺翻跟鬥打把勢別的男人就一樣。徐樂聞睡著了以後隻要沒有動靜他就會一動不動，我都觀察他半年多了。”
段竹萱聽到蕭綠蓉這話氣得滿臉通紅。不太好發火，一拍蕭綠蓉的床：“嚴肅點！”
蕭正趕緊捅捅段竹萱的胳膊肘：“注意下素質。”
段竹萱一抬胳膊拒絕了蕭正的好意。她想起了‘雙人床’的典故：你特麽也不是什麽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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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這一切都屬實？”蕭正覺得再也沒有什麽想問的時候站起身把筆錄紙遞給蕭綠蓉。
“屬實，當然屬實。”蕭綠蓉點點頭。
“那你看看記錄有沒有什麽不符的地方，看完了就在上麵按上你的手印。”蕭正把印盒一起也遞過去。
蕭綠蓉倒是很爽快，一邊看一邊在自己的名字上按手印，一邊還對蕭正說：“你要不信你可以自己去做實驗。不過你要快點，那些東西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垃圾箱裏，反正上次我回家的時候看到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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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無可救藥了。”段竹萱從醫院出來後回頭看看蕭綠蓉病房的方向，對蕭正說：“案子趕快了結，該怎麽判就怎麽判。唯一讓人難以接受的就是她的這個自首情節居然完全成立，符合從輕的條件。”
“案子沒那麽容易了結。裴宛筠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呢。她肯定對我們還是隱瞞了什麽。”蕭正很肯定垃圾桶裏不會有那些物證，因為他和小張親自查找過的。如果真有，那肯定是後放進去的，而且放的人十有**就是那個碧天鷲。蕭正想不通的是碧天鷲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僅僅是為財？他是怎樣說服蕭綠蓉自首的？蕭綠蓉又哪兒來的那麽大的底氣坦白自己的殺人罪行？碧天鷲給她打了什麽牌子的強心針？哪兒的藥房有得賣？。。。。。。
狗蛋子和徐柔麗晚上七點來到小會議室。裏麵空無一人，這是他們早上在醫院分手時約定的九組內部通氣會召開的時間和地點。程賓實提出鑒於本次會議的重大轉折意義，應該在吃晚飯時召開。大夥像家人一樣邊吃邊聊，其樂也融融。沒等程賓實把話說完，老大蕭正沒表態轉身就跑了，說段竹萱那邊催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