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說來話長

  “不會，他是‘黑明豺’他就不會去看那本《財經懸崖上的最後一眼眺望》，而應該去看《古惑仔風雲》什麽的。”蕭正有點不想再給程賓實解惑。


  “裴宛筠會不會。。。。。。”程賓實再度假設：“還有那個賣煙的葛老，煩惱絲的薇姐，幫蕭綠蓉報警鄰居大媽。。。。。。”


  “你為什麽不說我是‘黑明豺’？你那份殺害徐樂聞的嫌疑名單我可是也在上麵的。”段竹萱打斷程賓實的姑妄之言。這種情況他程賓實根本就不應該有說話的資格，唯一能做的就是像蕭正和狗蛋子剛才那樣蹲到門邊去聽講。


  程賓實努努嘴，沒有反駁。他覺得段竹萱這樣很沒意思。不僅一言堂，而且純粹就是在無理取鬧，典型的外行領導內行。好在自己不是這樣，起碼蕭正和狗蛋子對自己還是心服口服的。


  “先不管什麽‘黑明豺’了，那個畢竟是個聽說，說不定還是個傳說。談談對碧天鷲具體的工作安排吧。”段竹萱看著蕭正。這裏的人就他的鬼主意最多，還有那個狗蛋子。


  “蕭綠蓉這條線估計也問不出什麽東西了，先暫時冷處理，以監管為主。還是由段隊和徐柔麗負責。碧天鷲對蕭綠蓉的情況這麽熟悉，他肯定在龍橋公寓出現過，我和狗蛋子再去走訪調查一下。至於程組嘛。。。。。。”蕭正看看程賓實，滿臉愧意：“雖然查找碧天鷲的監控是大海撈針，但也得有人去撈不是？”


  “查找監控不急。我和你們倆一起去龍橋公寓，那兒的人我熟。”程賓實毛遂自薦。他對那兒沒法不熟，都轉悠過好幾天了。沒想到徐樂聞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殺了，這口氣著實咽不下。至於監控那邊有空再去看，一時半會也不會有什麽收獲。再說不是和自己的同誌在一起，吃沒得吃，喝沒得喝，很是不爽。


  “那行，你少說多看。”段竹萱看看程賓實，又看看一臉恐慌的蕭正和狗蛋子。有蕭正和狗蛋子盯著，程賓實丟警方的臉還不至於會太離譜。有程賓實盯著那兩貨，雖然製止不了他倆的為非作歹。但稍微一詐，自己啥都知道。這三人很適合組團散養。


  “萱姐，工作都布置完了吧？我有話要說。”徐柔麗憋了老半天。剛才因為公務，她注意力不在這上麵。現在正事處理完了，她感覺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啥事？”段竹萱問。


  “他。”徐柔麗一指蕭正：“早就知道蕭綠蓉要殺徐樂聞！”


  屋裏的人全都盯著蕭正，隻有狗蛋子在‘嘿嘿嘿’地奸笑。


  。。。。。。


  “說說怎麽回事吧。”段竹萱聽完徐柔麗關於蕭正跑民政閣的事後冷冷地問。


  “說來話長。”蕭正想了想。這事要說清楚可不是那麽簡單，得好好組織一下語言：“蕭綠蓉對程組審訊時一句問話的反應讓我有所懷疑。”


  程賓實一驚。什麽意思？難道自己又錯失了一次立功的機會？


  “之前對蕭綠蓉的詢問都是7月18日晚上他們在幹什麽，但程組問的不同。”蕭正看著程賓實：“程組，你還記得嗎？你問的是‘尤其是十二點以後徐樂聞還在不在家？’。”


  “這沒有什麽問題啊？這個時間點很關鍵，當然要問清楚啊。”程賓實有點摸不著頭腦。


  “清楚個屁啊。”徐柔麗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你這麽問直接就是告訴她裴宛筠是十二點以後死亡的。傻子都聽得出來。”


  “蕭綠蓉肯定也聽出裴宛筠死亡的具體時間應該是十二點以後。後來她很自然地說她喝了橙汁在十點半就睡著了，徐樂聞此後幹了什麽她不知道。之前她可從沒說過這個細節。這給我們的感覺就是那杯橙汁是徐樂聞遞給她的，徐樂聞有殺害裴宛筠的嫌疑。為此你還專門做過調查，當然最後也沒什麽收獲。”


  蕭正看看段竹萱，繼續說：“那天晚上是大結閣，我不認為蕭綠蓉這個韓迷會忘記當晚的情形。同時我覺得她並不害怕徐樂聞的說法和她相悖，因為對徐樂聞來說那隻是個尋常的夜晚，他這段時間就是這樣渾渾噩噩過來的，今天和明天沒有區別。


  那麽蕭綠蓉把屎盆子往徐樂聞頭上扣的目的是什麽？徐樂聞是凶手對她有什麽好處？為情，不可能。為仇，也說不過去。那就隻剩下為財了。可我去民政閣調查的時候，他倆當時並沒有登記結婚。也就是說徐樂聞的財產她分不到半分，那麽為財這條路也堵死了。所以蕭綠蓉這麽做的動機讓我很迷惑。”


  “當時不辦並不意味著以後不辦！事實證明蕭綠蓉確實有殺害徐樂聞的圖謀，並且也付諸於行動，成沒成功兩說。你既然知道蕭綠蓉可能要殺徐樂聞，為什麽你不早說出來？”段竹萱憤怒地問。徐柔麗同樣血紅的眼睛瞪著蕭正。


  “證據，證據呢？就因為蕭綠蓉喝了杯橙汁？如果真的是她才想起來的呢？另外還有一種情況別忘了，裴宛筠可是故意把自殺偽造成他殺的。那麽她又想把我們的目光吸引到何處？根據我們的調查，裴宛筠幾乎從不與外人接觸，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就是徐樂聞和徐奇邁。而我們第一時間想到的凶手就是徐樂聞，實際上我們也是這樣做的。”


  蕭正看著段竹萱和徐柔麗，平靜地問：“兩個女人不約而同地把徐樂聞推到我們麵前，難道僅僅是因為巧合？你們再把徐奇邁的綁架失蹤案結合進來想一想。”


  “你什麽意思？”段竹萱和徐柔麗同聲問。


  “第一種可能。徐樂聞策劃並實施了徐奇邁的綁架失蹤案，並以此相要挾達到和裴宛筠離婚的目的。以他對徐奇邁的態度來看他完全做得出來。裴宛筠心灰意冷後生無可戀，至死也不讓徐樂聞好過。徐樂聞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故而遷怒於蕭綠蓉，殺人以泄憤。第二種可能。


  蕭綠蓉策劃並實施了徐奇邁的綁架失蹤案，逼死裴宛筠後再殺掉徐樂聞以達到獨占其財產的目的。第三種可能。徐奇邁的失蹤完全就是一場意外，比如意外墜崖，落水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