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我不明白
“這個問題我想就沒有必要再深入下去了。”蕭正收回和安信的對視:“但其他的問題沒有證據你也不會主動交代的,是吧。”
“說得沒錯。”安信點點頭,也收回了和蕭正對視的目光:“我還是那句話,隻要你們有證據,說我‘開膛手傑克’我都認!”
“年齡對不上,你爺爺都比他的歲數小。”蕭正擺擺手,然後看著安信,問:“你知道我們為什麽要到現在才審問你嗎?”
安信聽到這話一驚,其實他早就已經有所察覺了。目前這個案子雖然栽了,但說到底也就是一個殺人未遂,沒什麽大不了。可如果真的被警方找到了證據,把其他的案子給挑破,那一切可都完了。
“我不知道。”安信搖搖頭,臉上絲毫看不出慌亂的樣子。
蕭正拿出一份檢驗報告,向安信亮了亮:“你能解釋一下為什麽在殺害徐樂聞的水果刀上有你的手絹留下的纖維嗎?”
安信就知道自己早上把那塊手絹帶在身上是極大的失策。如果不是因為那塊手絹上承載著太多的故事早就把它丟了。可他實在是舍不得,那怕它會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
“我前段時間去過徐樂聞家,在他家吃過水果。”安信雖然心裏已經接近崩潰,但臉上仍然看不出任何變化。
“什麽時候的事?”蕭正問。
“就是徐樂聞從你們這兒回去的那天。”安信想了想:“我作為這個小區的保安隊長,有住戶從警閣裏回來,我有義務去了解一下情況。可能就是那個時候留下的。這你可以去問一下蕭綠蓉,她當時就在場。”
“你能不能再解釋一下如果有客人到訪,會有哪個主人讓客人自己去拿刀削水果的?而且這個客人還會掏出自己的手絹把用過的刀擦幹淨?”
“我和徐樂聞很熟,在一個小區有十年的時間了,所以沒有那麽多的繁文瑣節。”安信看著蕭正:“再說我這個人有點潔癖,把刀擦幹淨再還給人家這是我的習慣。”
蕭正看著安信,心裏暗自思量著對他的審訊策略:這個安信和別的犯罪嫌疑人有所不同,他是那種隻要你有鐵證在,他就會竹筒倒豆子,爽快得一塌糊塗。如果證據沒有唯一的指向性,他就會百般抵賴,死不認賬。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蕭正盯著安信,一字一頓地說:“那把刀是什麽時候買的我可是問過蕭綠蓉的。”
段竹萱在旁邊聽著心裏一陣迷惑:你什麽時候問過蕭綠蓉這個問題?自從把安信帶到安宮閣為止到現在,自己一直都和你在一起,你對蕭綠蓉和碧天鷲的審問可從來沒有涉及過這個問題!什麽意思?是想詐一下這個安信嗎?能行嗎?好在說話的方式還在規定的範圍內,要不然還真有誘供的嫌疑。
安信聽了這話心裏一驚,這個問題說真的他還沒想到過。蕭綠蓉為了殺徐樂聞還真有可能去買一把新的水果刀,她不是還新買了個拉力器嗎?
安信當然不可能就這麽輕易認輸,這要是一承認那自己真的就是萬複不劫了。
“哦,我想起來了。”安信又找到了一個很好的理由,不到走投無路,肯定不能輕易就範:“我把手絹忘在他家了,後來徐樂聞還特地跑到我的辦公室還給了我。說不定他後來用我的手絹擦了水果刀,這個你可以去問他。”
“說說你去徐樂聞家那天的具體情況。”蕭正避開這個根本就不可能實現的調查詢問,換了個問題問。
“也沒什麽,就是去問了一下大概的情況,他好像不願意說。我吃完梨就回來了。”安信很簡略地說了一下,接著馬上補充:“是我自己削的。”
“有沒有其他的保安和你一起?”
“沒有。”
“當時你都在什麽地方呆過?”蕭正緊緊地盯著安信:“想清楚了再說,這個不用麻煩徐樂聞,和蕭綠蓉就能對質。”
“當然是在客廳了。”安信想都沒想:“當時蕭綠蓉在拖地,就我和徐樂聞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你去找蕭綠蓉隨便對質。”
“此後你有沒有再去過他家?”
“沒有。”
“那麽此前你去他家又是什麽時候?”
“那可就記不得了。”安信想了想:“我知道徐樂聞最近這幾個月都被裴宛筠和蕭綠蓉的事纏身,我也管不著,上一次去他家怎麽著也得有半年多了。”
“這麽說你這次去他家就呆了一小會兒,幫自己削了個梨後就離開了?”
“嗯”安信點點頭:“前後不過十分鍾。”
“那你為什麽要幫他們洗衣服呢?不要跟我說這也是你的潔癖。”蕭正嘴角略微露出一絲微笑,眼睛裏暗含著另一絲深意地看著安信。
安信現在心裏上的鎮定再也裝不下去了,因為這個是他無法解釋的。那天下午去敲徐樂聞家門的時候沒人開門,他用自己偷配好的鑰匙打開門進去的時候就看見徐樂聞正躺在床上,一把水果刀懸掛在他的胸前上方。
他一看就知道這肯定是蕭綠蓉幹的。因為蕭綠蓉離開家後就再也沒有其他的人進來過,而那個一直都在這兒轉悠的碧天鷲也被自己以外來人員不宜參與防盜演習為由趕出了小區。不過在他看了一下那個蕭綠蓉精心布置的殺人裝置後思量再三,無奈之下最後還是決定讓蕭綠蓉繼續完成她的,也是自己的願望-——殺掉徐樂聞!
結果沒想到發生了意外,變成了自己動手。但記得當時自己是很細心地清理過痕跡的啊。留在刀柄上的纖維那是沒想到的,隻能怪自己不舍得丟掉那塊手絹,這是天意。這個王警官說這話是什麽意思?自己當時確實是打了個踉蹌,但扶沒扶過衣架不敢確定,很可能當時確實扶過。難道在上麵真的留下了自己的指紋?
“你什麽意思?我不明白。”安信頭上已經冒出了虛汗。
“我的意思很明白。”蕭正仍然是一臉嚴肅的表情:“你一直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沒有到過陽台,而蕭綠蓉拖地也不可能把陽台的衣架挪到客廳,這個她可以對質。上一次你到他家又是半年前。那麽這就很奇怪了,你又怎麽解釋這份衣架的檢驗報告?你要不要看看呢?”
蕭正說完從旁邊的一遝文件裏抽出一張拿在手裏,作勢就要遞給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