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你根本不了解
“你是說如果他不對碧天鷲動手的話我們就拿他沒辦法?”狗蛋子搖搖頭:“本來我們就已經注意到他了,即便碧天鷲那一招不行我們從那幾個保安那兒下手一樣可以讓他漏。其實我覺得他好像被神話了。從他對徐樂聞和碧天鷲的作案過程來看他犯下的錯誤有的時候簡直是太低級了。不是這個不小心,就是那個沒注意,跟他黑明豺的身份比起來真的名不副實……”
“你還是仔細看看慕正豪團夥的作案資料再下評論吧,不好說。我想的是另一個問題。”蕭正抬頭看著狗蛋子:“你說麵子和命對他來說到底哪個更重要?”
“命……”狗蛋子剛說出來,又猶豫地停了下來。
“他的確是這麽說的,但我總有些不相信。”蕭正沉思著說:“他和你我一樣,都是部隊轉業回來的。你知道,在部隊裏軍人的榮譽高於一切。當然也不排除有少量貪生怕死的人,但你覺得他像那種人嗎?”
之所以會這樣,那是因為他覺得你和我們在一起是最安全的。
那麽在車禍的整個過程有沒有我認為是最安全的時間段呢?有!那就是在把狗蛋子從現場送到醫院手術室的這段時間。因為一般的概念裏發生車禍的地點是隨機的,送的醫院是隨機的,主治醫生和護士也是隨機的,所有的這些隨機都是事先不可預知的,所以我們當然不會特別去注意。但這些對唐豔茹來說真的是不可預知的嗎?完全不是。
因為車禍發生的地點是她精心選定的,那麽負責車禍救治的醫院肯定也是固定的,因為隻能是最近的大醫院。同樣負責處理的科室,大夫也是固定的,這在我們看來是不可預知的事對她來說其實完全可以掌控,她隻需要看到狗蛋子被撞後打的去醫院等著就行了。
為了防止唐豔茹會利用這段時間去加害狗蛋子的發生,我特地詢問了碧天鷲唐豔茹安排的設伏地點。其實就兩個,龍橋公寓和安宮閣附近。
等寇俊智等人在房門前擺好了戰鬥陣型後,常和誌上前伸手去敲那扇厚厚的防盜門,但敲了半天屋裏並沒有反應。站在常和誌身後的汪康成把常和誌扒拉到一邊,用鄙夷的眼神看了看常和誌後伸手按了按門邊的門鈴。
沒一會兒,屋裏就響起拖鞋的踢踏聲。一個年約二十五六歲的女人把防盜門後的實木門打開一條縫,露出一頭蓬鬆的黃毛和一張睡眼惺忪的臉。
女人把站在門外的三個陌生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警惕地問:“你們找誰?”
站在汪康成身後的寇俊智掏出警官證伸過來亮了亮,“警察。這是徐樂聞的家吧?找他了解一些情況。”
“他不在。”那女人說完臉一閃就要把木門關上。
常和誌透過防盜門的縫隙伸進兩根手指就想徒勞地頂住馬上要關上的木門:“你是他什麽人?”沒等段竹萱他們反應過來,程賓實早已飛快地抓過桌上的錢並且順便把電腦上的U盤拔下揣進兜裏。然後衝出房門,穿過大廳,飄越操場,一溜煙地就消失在安宮閣門前的那條馬路盡頭,隻給人留下一個模糊的背影。好像深怕有人會後悔攔著他似的!
“你說吧。”段竹萱等那個可有可無的程賓實飛出去以後回頭對蕭正說。
“嗯,但我有個問題想問你。”蕭正看著段竹萱:“有些信息你根本不了解,可你是怎麽知道那個跟蹤碧天鷲的幕後指使是文隊長的?”
“我自有我的辦法。”段竹萱瞅了瞅蕭正:“看你的表現怎麽樣,我再決定告不告訴你。”
“唉,我最煩你這種喜歡吊人胃口的……”蕭正倒打一耙的牢騷還沒發完,就看見段竹萱抬腳就要用鞋底給自己的腿上蓋章,趕緊一側身:“我說,我說,我這就說……其實從碧天鷲來瀘榆的時間,去龍橋公寓的探查,在醫院的逗留來看,他來瀘榆的原因肯定和那個‘慕正豪’犯罪集團有關,因為這一切都或多或少的有直接或間接的關係。但跟蹤他的人我一直都沒和‘慕正豪’聯係起來,直到發生了這第二次跟蹤。”
“碧天鷲初來乍到就被跟蹤,他在這兒舉目無親的,除了慕正豪的人還會有誰?”徐柔麗還沒記完就停下筆,不解地看著蕭正:“難道是他惹到瀘榆的流氓團夥了?”
那個女人瞪大眼睛把寇俊智一行三人再從上到下打量一番,沒好氣地回答:“都知道了還問?!第三者!”
寇俊智,常和誌和汪康成麵麵相覷:第一次碰到對自己的身份定位得如此準確並能理直氣壯地大聲表白出來的。
“先讓我們進屋。”寇俊智收起警官證,嚴肅地說。
“讓我看看那兩位的證件,我又不認識你們。”那女人並不為寇俊智的威嚴所懼,而是抬起下巴指指常和誌和汪康成:“現在是個人撿到個證件就敢冒充警察打家劫舍,像我這樣的良家婦女不能不提防著點。”
當狗蛋子他倆在這兩個區域附近出現的時候隻有固定的兩個目的地可去,所以碧天鷲的設伏地點就在你們的必經之路上。我對負責這兩個區域的醫院尤其是相關的救護人員都已經提前打好了預防針,包括那個主治大夫以及救護車上的大夫。”蕭正說到這兒看看狗蛋子和徐柔麗:“其實我就在你們後麵的那輛出租車上。”
“既然如此我看她也沒有你說得那麽厲害嘛。這不是還給你算計到了嗎?”徐柔麗聽完蕭正的解釋後往身後的沙發一靠,撇撇嘴說。狗蛋子趕緊上前把毛巾重新敷好。
“起碼在部隊的時候他不是,這點我肯定。從他還想東山再起當十頭鳥這一點,換個角度來說,也未免不算是一種抱負。”狗蛋子看著蕭正:“不過軍隊是一個染缸,社會同樣也是一個染缸。他或許經曆了某些事讓他重新把生死看得很重,比如說田錢的誘惑。畢竟慕正豪給的這三千萬不是一筆小數目,是個人心都會動一下。但還有個人也經曆了某些事,卻讓她把生死看得很輕。”
“你是說裴宛筠?”蕭正問。
“嗯。”狗蛋子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