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天下萬物生
雲辭耳中響起方才劉長老的話:“韓師妹動了最後的護體靈力,無藥可治,除非丹田修複,恢複靈力。”
丹田!又是丹田!
這歹人太過陰損,毀趣田!這世人就那麽愛毀趣田!
總有一日,她要找出一種解決之法。
隻要活著,總有希望!
不過她如今救不了,不代表就會放任黑手逍遙法外。
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不定先生無事!
雲辭麵色如水,杏眼怒視著眼前人。
對麵的人心裏一跳,麵上仍舊裝作不知,嬉笑著:“雲辭你竟來找我了!是不是來喊我一同下山。”著跳下來,“走吧走吧。”
雲辭任由他拉著胳膊下了樓,出了君子院。兩人又一同下山,出了虞宗駐地。
色尚早,街道上空無一人。與家人一同的都呆在山下還未出來活動。沒有家饒也沒這麽早起的。
雲辭掙脫張壯壯的手,清微呼嘯而出架在張壯壯的脖子上。
“雲辭……”張壯壯嚇的麵色蒼白,往後劽劽,“雲辭別衝動,有話好好。刀槍無眼。”
賭是單純無害,蠢笨無知。
好一個大智若愚,好一個裝聾賣傻。
雲辭也不與他多費口舌,真真假假一試便知。兩人都是靈體八重,土係偏防禦,木係偏治療。可她雲辭可不是花瓶,惹了她粉身碎骨也要拚一拚。
清微有靈,兩者心意相通,雲辭已不再是五年前那個隻會揮劍亂刺的人。清微自架在張壯壯脖子上,雲辭雙手結印,牢籠出,困住張壯壯。
張壯壯立在原地看著雲辭動手也不反抗。
“雲辭到底怎麽了,怎麽發這麽大火?你要動手泄憤你就泄。”
瞧瞧,從人間話本子裏學的話語用的多熟練。這會也不裝憨厚老實了?
“可也總得讓我知曉發生了何事?何人惹你大動肝火?”
雲辭緊抿著嘴唇,他當真不知?
馭靈成雙刃狠狠的刺向張壯壯的膝蓋。
張壯壯防禦起。
雲辭冷笑:“不是任我發泄?”
果然又是明華宗。
張壯壯變了變臉色,故作鎮定的:“可也不能往此處刺,我若瘸了可如何是好。”
雲辭懶得與他廢話,隻是眼前的人又是何人所扮?何時換了身份?
五年前的那位“陳龍”是在雲辭入宗門時潛入宗門。或者是那位破了虞宗的防禦,雲辭才入了山林。
難道那時有兩人潛入,一人替了那陳龍,一人替了張壯壯。
“我入門過測驗時,那殿裏有位老婆婆曾與我言之,若有鬱氣可朝人膝蓋抽打發泄。”雲辭指尖靈力飛舞。
張壯壯看了麵色微沉,這雲辭竟比他的靈力更深厚些。聽了雲辭的話麵上帶著玩味的笑:“雲辭盡會開玩笑,明明是在後山的山腹裏,還有可不是位老婆婆,是位老先生。”
雲辭莞爾一笑:“是麽,大約我是後來的,與你們測試之地不同。”
若是如此,那眼前之人也是過了測試,得了宗門認可的人。不是被替換的碟子。
若如此,她該如何證明?僅憑自己的直覺?雲辭盯著張壯壯,腦中卻在不停思索如何引他出破綻。
張壯壯見雲辭沒了戒備,討好的笑了笑,開口:“雲辭,昨日不是約了韓先生,再不去就要遲了。”
還敢提韓先生!雲辭怒火中燒。莫不是要去親眼看看韓先生是生是死。
是了,韓先生。
雲辭收了清微,笑著開口:“走吧,我們去尋韓先生。”
張壯壯也發自內心的笑著應和,加快腳步追上雲辭。
雲辭走了幾步,似忽然想起來的問張壯壯:“今年的測試做的如何?”
張壯壯謹慎回答:“尚可。”
雲辭停下來,想了想才不確定的:“經文第四道題你答的是什麽?我有點不確定我寫的對不對。”
張壯壯想了想回答:“第四道題問的是‘孔德之容,惟道是從’何意,何解。”
雲辭“哦”了一聲,記得如此清楚,可真是藏拙呢。
雲辭又問:“想‘俗人昭昭’下一句是什麽來著?”
“我獨若昏嗬。”
“物芸芸下一句呢?”
“各複歸於其根。”
張壯壯心想今日雲辭竟考校起他來,胸有成竹的應答。
“下萬物生。”
“靈起於蒼茫。”
雲辭備好的術法準確無誤的落入張壯壯的身上,將他捆了嚴嚴實實。
“雲辭,你做什麽!快放了我!”張壯壯掙紮著想脫身。
雲辭右手伸開,清微落於掌心。雲辭一腳將張壯壯踹倒在地,慢慢蹲下來俯視在地上掙紮的張壯壯。手持清微擱於張壯壯的脖頸。
“將你背後的人叫出來。”
張壯壯瞳孔一縮,猶自嘴硬:“你什麽我聽不懂。”
“聽不懂?”雲辭冷笑,一腳踩在張壯壯肚腹之上,腳下就是丹田所在。
雲辭腳上套的是一雙白色靈狐皮靴,雲辭腳上使力,眼中帶著冰寒:“可想明白了?到底有沒有?你們明華宗向來不是愛毀趣田麽?如今也讓你試試。”
“明華宗與我何幹?”張壯壯不敢亂動,放低語調急切的開口,“好好的毀什麽丹田,雲辭你不是那樣的人。”
“是麽?”雲辭加重腳下力度,“與你何幹?與你無關倒深知明華宗秘卷功法的要義。”
“下萬物生,靈起於蒼茫。記得倒真是熟悉,難為你潛伏於我虞宗不敢動用你明華的功法。”
“你是明華宗就是明華宗功法?”張壯壯被雲辭踩的吃痛,呻吟著開口,“雲辭你發什麽神經,快放了我。不然我回到宗裏定向梁先生如實稟告。”
“發什麽神經?發殺了你的神經!”雲辭清微入他脖頸,一縷細血順著清微流下來。
“雲辭,冷靜。”張壯壯嘴上吃痛呻吟,眼中卻毫無懼意。
“你個明華宗弟子,你以為我今日還能讓你安然回宗?”雲辭眼中露出不屑,男子漢大丈夫,敢做卻不敢認。
果然是明華宗的無恥之徒,虞宗教了四五年都改不了其本性。
“你去告啊?與我同去先生們麵前對質,看先生會聽你的還是會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