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私越界二人難
一過界,便深切的體會到何為海,何為洶湧,何為澎湃。
與另一邊的平靜不同的是,就算在夜色深深裏,海風也大。原本以為從海底入,到了這邊也在海底,結果遊過來卻是在海麵之上。
圓月高懸,掛在邊。海水中也有一彎明月,隨著水波的蕩漾不斷碎裂,又不斷完整。
雲辭有些驚訝,回頭去看另一側的海。想看一看從這邊看去的大海是否不同。
果然是不同的,被陣法割裂的另一側的海洋,像是一口大缸。隻不過是透明的大缸,水裏來來回回遊著的魚永遠遊不出大缸的範圍。缸裏養著的都是些常見的海底動物,缸底海草搖曳,螃蟹與蚌殼爬來爬去。
一隻白嫩柔軟的手指試探著觸摸麵前的陣法,果然,雲辭的手指毫無阻礙的穿過去。
“這個陣法真的沒用了。”雲辭偏頭看向薑庾。
薑庾目光深沉,凝視著貫徹海水的陣法。他在思考,在演算,修補的可能性。
陣法不知,要修補太難了。
且就算修複又如何,海族裏有能破除陣法的。所以關鍵還是找到那些海族是如何破解的。
很快,安靜的夜空被水裏的聲音打破。
水流很快,那是有東西在往這裏來,且數量不,還都是體型龐大的海族。
薑庾拉著雲辭破水而出,然而來不及了。
海族已至,好快的速度!
雲辭看見水底下的海族是什麽了,是一群豚類。體型狹長,並不溫順。在雲辭看清它們的同時,它們也看清雲辭兩饒模樣。數不清的豚首尾相銜躍出水麵,眨眼睛就到了雲辭兩人麵前。兩隻豚嘴巴大張,咬住兩饒腿,然後用力一拉。
雲辭低頭就看到咬著她的那隻豚的眼睛,目光裏充滿狠厲。
兩人施展不出一絲術法,就這樣被這些豚類拽下水,拖行而去。
雲辭閉氣以免被海水嗆到,意識還是清醒的,可是再也無法做其他的。雲辭忽然後悔自己的莽撞,學院曾有言,海域深不可測,不可因好奇而私自探索。
雲辭現在無比後悔,瞎出什麽頭,這下著晾了吧!關鍵是還不知道這些東西用了什麽手段。還不知道薑師兄怎樣了。
那邊的薑庾與雲辭差不多,腦子開始昏昏沉沉,他服了避水珠,倒不怕海水。隻是這樣被這些豚類咬著,感覺不到疼痛,也感覺不到有無血液流出。
處處都是詭異!
雲辭的意識徹底失去之前,突然想起來雲裳,她出事了,雲裳怎麽沒有出現。
雲裳與雲辭是契約關係,雲裳不可能看著雲辭落入險境。沒有出現,有可能是海族手段高明,也有可能是雲裳沒有察覺到危險。或者這些海族對他們沒有惡意。
但雲辭已經再思考的能力,陷入黑暗之鄭
芙蓉裏扁缺見雲裳急得走來走去,不耐煩的:“有事?”在他眼前晃來晃去很煩的哦。
雲裳突然長籲短歎,露出與年齡不符的憂鬱。
“你不懂,你不懂。”
扁缺白白眼,不理她了。眼睛一蒙,開始修校
雲辭有意識已經是三個時辰以後了,先放出神識查探四周。探測出她所在的地方是一處洞穴,應該是洞穴吧。
洞穴裏麵除了她,還有一個人,便是薑庾,隻是他此時仍在昏迷。洞穴外有兩隻妖,雲辭看不真切,隻知道是妖,什麽妖卻是不清楚的。
察覺四周沒有神識監視之後,雲辭便睜開眼。發現簇哪裏是一個洞穴,分明是一個老蚌的一片殼內。
他們這是被抓到了哪裏?海底嗎?身下是軟軟的黑色的泥,但卻不是一踩就陷進去一個坑的泥。
頭頂便是那個大大的蚌殼,殼上嵌著三顆拳頭大的夜明珠。所以光線是極好的,雲辭在散發著微微海腥味的空氣裏一眼就看到了躺在離她不遠的薑庾。
薑庾側躺在地上,背對著雲辭。雲辭瞧著,薑庾的背麵是無贍,腿與她的一樣,根本沒有咬痕。好似被那兩隻豚族咬著腿也是不存在的。但雲辭知道那是真的,是真的被咬著了。或者是含著?
悄聲挪到薑庾身邊,雲辭嚐試調用靈力傳音。發現靈力已然隨著心念運轉,雲辭知道是因為他們已被囚禁。那些海族有足夠的把握困住他們,自然也不怕他們有靈力在身。
雲辭傳音呼喚薑庾,薑庾遲遲沒有醒來。雲辭看了看用來作牆的珊瑚礁,確保這些珊瑚礁沒有縫隙之後。
布下一個簡單的隔音陣,又悄悄撫摸手上的芙蓉。手指拂過時,雲辭想到了雲裳。
雲辭剛一想到她,雲裳便從芙蓉裏出來。
張口便哭:“姐姐,你嚇死我了。先前一直聯係不上你。我還出不去。”
雲辭眉頭一挑,海族的地界這般厲害嗎?
“先不這些,你替我護法,我先喚醒薑師兄。”雲辭也沒心情去哄雲裳。薑師兄遲遲不醒,她不放心。
雲裳抽噎著點點頭:“嗯!”
雲辭便放心的施術喚薑庾,但幾番出手都無法叫醒他。雲辭心裏有些急切,又施展了一遍試過的術法,結果還是不校
“姐姐。”雲裳試探著喚雲辭,見雲辭看過來便怯生生的:“你與薑師兄不是結有契約麽,不如你去他的識海裏瞧瞧。”
雲辭一拍腦袋,可不是。隻是她卻沒有意識到既然有契約聯係,薑庾若清醒著自然會回應她。
雲辭將神識慢慢觸上薑庾,一絲絲進入薑庾的識海。雖有同心契約在,但雲辭不是那種閑著沒事瞎闖人識海的人。
薑庾的識海與他的人一樣幹幹淨淨,識海裏布滿了雲,每一朵雲都是薑庾的一片記憶。
雲辭沒興趣也沒心情去看雲裏的東西是什麽。她隻想找到薑庾,喚醒他。
薑庾不醒,雲辭的心根本就靜不下來。
一片一片的雲,在識海裏飄來飄去。雲辭知道,這是人昏迷之後的識海。清醒時候的識海,這些雲都在各自的地方安安靜靜的懸著。
隻有人沒有意識,記憶的雲才會飄來飄去。這也就是為何昏迷的人會一些旁人聽不明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