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滑胎的痛和恨
當安澤雅看著安沫躺在地上,此刻的安沫臉色已經沒有了一絲血色,蒼白的臉上那因為失血過多很是紅潤的嘴唇也開始泛白。
“沫兒!沫兒!”
安澤雅大聲的喊著,快要忍不住昏迷過去的安沫。
安沫看著跟前的安澤雅,無比虛弱的對著安澤雅道:“二姐……二姐……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說完安沫便再也堅持不住,最後閉上了沉重的眼皮,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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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姑娘!”水月從廚房聽見了個消息,便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回來,“安沫流產了!”
“什麽!?”
安木槿驚訝的簡直不相信自己耳朵,近日安沫安靜了不少,她一直都在她自己的房間待著,怎就這會兒突然流產了。
這樣的事情讓安木槿很不解,明明好好的人怎就突然發生意外,安木槿覺得這不僅僅是一場意外。
“走,咱們也去看看!”
當安木槿和水月走到安沫房間的時候,安沫已經被大夫診脈看過了,安沫因為摔跤嚴重動了胎氣,從而胎位不正隻能流產。
安木槿望著躺在床上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的安沫,她眼睛通紅,一看便是因為流產傷心流淚了。
“你怎來了?”
安沫躺在床上,見著著安木槿前來她便沒好氣的對著安木槿問道。
“聽說了你的情況,我便想著過來看看你。”
見著安木槿這樣說安沫一點都不領情,安木槿平日裏本就不是個好東西,不管是她給自己下藥和君斜飛那個,還是勾引君斜飛,還是逼她決戰出醜,這一切的一切她都懷恨在心,如今可好,聽著自己流產了,安木槿便帶著丫鬟前來看熱鬧,指不定自己的意外就是安木槿的設計呢。
安木槿本是好心前來探望,還特地準備了一些關於調節氣血的藥材過來,誰知道安沫卻這般的不知好歹。
“誰要你來看,現在你來了,看到看?滿意了?不錯,我就是滑胎了,我的孩子沒有了!滿意了?”
安沫說著說著語氣越發的激動,最後又忍住落下眼淚來了。
安澤雅看著安沫情緒又激動了起來,便立刻上前輕聲安慰著,並且對著安木槿勸道:“你們還是離開吧,沫兒不想見到你們,你們還是走吧。”
既然好心看望被這般不受待見,安木槿和水月也隻好離開,本是好心卻還是生生的被當成了虛情假意,這兩人就是太將心比心,自己是什麽樣的人便將自己想成什麽樣的人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水月越想心中越氣得慌,這也就不滿的抱怨了起來:“這兩姐妹真是不可理喻,還真以為人人都跟他們一樣,好心當做驢肝肺,果然是一個娘胎裏麵出來的,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安木槿看著坐在塌上的水月憤憤不滿的抱怨,安木槿卻是淡然一笑:“何必跟她們這般計較,既然她們不領情那咱們也就不去便是,沒什麽大不了的。”
看著安木槿這樣副平淡的樣子,水月還是無法接受:“這冬日裏本就冷,前去看她還把我凍著了。”
不管安沫和安澤雅人怎麽樣,安木槿很肯定這件事一定是有人早就預謀好了的,要不然也不可能還真就這麽巧了。
“水月,你可還記得之前在黑短山脈的時候,君斜飛也有反應,然而你隻給安沫下了藥,而君臨天卻是正常的。”
“是啊。”水月很肯定的搭話,見著安木槿這樣問,水月便知道安木槿一定想到了其他的什麽,“姑娘可是想到了什麽?”
那既然如此,說明當時想讓安沫和君斜飛出醜的人不隻是我們,那就說明想害他們的還有別人,然而安木槿推測今日所發生的事情,是不是同一個人所謂呢。
“今日之事應該和那日跟你一起下藥的人有關,應該是同一人所為。”
聽見安木槿這樣說,水月瞬間茅舍頓開,雖說安沫整日囂張跋扈,但正真至她於死地的人並不多,那人既然做了那件事,那邊便會做出第二件,畢竟這兩件事是相關聯的,可見這個想要害安沫的人心思極其細膩。
“姑娘,要不奴婢讓人去查查究竟是何人所為?”
水月的反應極快,經過安木槿這一點撥,水月便已經明白了一切。
水月這樣說,安木槿自然是允了,水月是君臨天身邊的,水月辦事再放心不過,再加上宸王府的各種勢力,想要將這件事查明白應該不難。
“去查吧。”
“是。”
水月做事一向雷厲風行很有行動力,看著水月這就要轉身出門,安木槿突然想起了什麽,便又不得不他叫住了。
“等等。”
等到水月停住腳步,轉過頭來,安木槿這才繼續開口:“你先去安沫摔跤的地方看看。”
安木槿覺得平坦的路上不可能容易摔跤,除非是地上有什麽東西導致她摔倒才是。
“是。”
等到聽完安木槿的吩咐,水月這才轉身繼續朝著門外走去。
等到安侯爺夫婦帶著安逸然最快的速度趕回來時,夫婦二人看著躺在床上的安木槿痛心不已,難以接受安沫流產的事情。
而安沫看著自己的父母如此著急的趕了回來,本是哭夠了的安沫眼淚又再一次忍不住落了下來,她被程氏緊緊的抱在懷裏,而她卻像一個還未長大的孩子一般,嚶嚶啜泣。
看著自己懷中的孩子如此傷心難過,程氏也忍不住落淚道:“我究竟是做了什麽孽啊,早上人都還是好好的,我不過是出了一趟門,肚子裏的孩子怎說沒就沒了。”
對於程氏這樣一個做母親的來說,自己期待的外孫沒有了,女兒又受苦了,若說不心疼也是假的。
而對於安沫來說,本來她自己肚子裏麵的孩子便是她的一切,她已經做好了一個當母親的心裏準備,她本想要嚐試著做一個好母親,卻沒想到老天爺並不願意給她這樣一個機會。
當太醫確診安沫肚子裏的孩子的確沒了的時候,安澤雅便第一個派人去通知君斜飛,而君斜飛得知情況以後雖很失望,卻等到現在也沒有來看她。
君斜飛之所以還願意理睬安沫的原因不過是因為她肚子裏懷了自己的孩子,如今孩子掉了他的確覺得很是遺憾,但是現在孩子已經沒有了,遺憾自然也是沒有任何用處的,於是在安沫身上唯一的念想都沒有了的時候,君斜飛如果真的可以把他當做路人的話,他一定這樣做了。
隨著這些日子以來,安沫也已經越發的明白,現在的君斜飛並不是以前的那個君斜飛了,曾經的他是愛自己的,心疼自己的,而現在的他心裏已經完全沒有自己了。
如今安澤雅派去通知的人都已經回來,而遲遲未聽見見著君斜飛前來,安澤雅心中不僅要承受著失去孩子的痛苦,還要接受沒有丈夫關愛的痛苦,這樣的她不得不讓人感歎她的悲哀。
安侯爺看著自己妻兒都哭得如此傷心,這樣看著難免也會覺得心疼。
安侯爺皺著眉頭,望著依偎在程氏懷中的安沫沉聲問道:“你如今都這幅模樣,六王爺他可曾前來探望?”
安侯爺這話一出,整個房間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尷尬,就連還在不停啜泣的程氏母女也停止了哭聲,很明顯,這個問題不回答那便是最好的回答,若說沒有難免會讓安沫難看,若說有那也便是自欺欺人。
見著眾人都不說話,便已經明白了一切,直到最後經過安澤雅的一番猶豫以後,這才開了口:“我已經讓人去請六王爺,他應該快過來了。”
安澤雅的這句話補上來其實顯然已經沒有用處了,她說這話的目的不過就是為了安慰安沫罷了。
安逸然在一旁看著自己的三姐這般絕望且虛弱的樣子,心中卻有著說不出的感覺。
他很清楚之前君斜飛是跟安木槿有著婚約的,雖然她自己並不清楚安木槿和君斜飛為什麽取消婚約,也不清楚安沫為何就與君斜飛搞在了一起還懷上了孩子,若是從一般正常的眼光來看,都會是覺得這其中安沫插了一腳吧。
“三姐莫要傷心,孩子總會有的,隻要你養好身子就是。”
安逸然也不知該說些什麽好,想想他也隻能這樣安慰了。
本想著自己有了孩子,她怎麽都可以嫁給君斜飛的,就算他一拖再拖隻要生下還子就不得不完婚,現在可好,孩子沒有了君斜飛的心也不在自己身上,這讓她今後怎樣活啊。
想到此處一切都怪安木槿,就是安木槿那樣一個蛇蠍心腸,水性楊花的女人,到處勾引男人,君斜飛才會變心,是她一切都是因為她!
“爹爹,你要為女兒做主啊!”
安沫突然的嚎啕大哭,讓屋內所有人一驚。
安侯爺轉過頭來繼續看著安沫,滿是關心的急切問道:“怎麽了?”
“爹爹,都是安木槿,都是安木槿把我害成這樣的,是她推我把我推到在地的。”
聽了安沫的話,不僅僅是安逸然,在場的所有人都瞬間變了臉色。
“安木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