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應該質疑他
“宋揚,今日你要是下令,就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雲起是你的親生兒子!”
營帳裏,傳來將軍夫人決然的聲音,和往常的形象判若兩人。
將軍夫人話落便摔了桌子上的茶杯,撿起一塊碎片對著自己的脖頸,仿佛下一秒就要割下去。
“夫人,別衝動,你先放下,你……這是何苦呢?”宋揚語氣裏滿是慌亂和歉疚,他們第一次見麵時,他便對她一見鍾情,婚後更舍不得惹她生氣,也從未讓她受過任何委屈,她的脾氣也是出了名的溫順體貼,從未與他發過脾氣,可是如今她這般反應卻在他意料之外。
不過,那是她的親生兒子,母親心疼孩子又有什麽錯呢?縱然是他也不舍得親手毀了自己的兒子,可是如今皇命難違。
“大將軍,請大將軍盡快下令,否則耽誤了時間,我們都是死罪,還請大將軍以大局為重。”戶部侍郎繼續催促。
“爹,雲起還是軍營,現在瘟疫已經控製住了,我們再等等。”宋婉婷扶起將軍夫人,她心疼母親害怕母親就這麽了結了自己。
“大將軍……”戶部侍郎繼續催促。
“滾!”
營帳裏傳來另一個聲音,鏗鏘有力,戶部侍郎抬眼看過去,整個人都嚇得直抖。
那個聲音是祁王南宮蘇。
眾人記憶中的祁王殿下,從未與任何人紅過臉,性格開朗大方,從不會與任何人有糾葛,可是如今這副氣急敗壞的樣子,還是第一次見。
“祁王殿下……”戶部侍郎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要掉了腦袋。
“滾!”南宮蘇的語氣裏滿是憤怒。
有點眼色的人都知道祁王此刻的憤怒,戶部侍郎小心翼翼地起身行禮後退了出去,否則不但沒能讓大將軍下令放火燒營,反而自己被祁王殿下收拾。
營帳裏,又剩下他們四個人。
宋揚慢慢走向將軍夫人,安慰地將她摟在懷裏,緩緩從她手上取下碎片,“夫人,你這番折磨自己,又是何苦呢?雲起也是我的親生兒子,我也想護雲起周全。”
將軍夫人方才堅強的偽裝在宋揚的安慰下瓦解,淚水不停地流淌。
“將軍,雲起我不能失去他,如果可以我寧願用我的命去換他的命。”將軍夫人擲地有聲,一個母親的偉大被展現的淋漓盡致。
宋揚心疼的將哭的滿臉是淚的將軍夫人摟的更緊,輕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此刻的他,儼然變成了一個深情的丈夫一個想救兒子性命的慈父,“當年我遇見你時,便在心裏發誓,此生一定護你周全,後來我答應你,這輩子一定護你們周全,我知道雲起對你意義很大,如今瘟疫蔓延,我特意請皇上派我前來,就是為了護他周全,即使瘟疫不能控製住,我也會用我的命去護他周全。”
將軍夫人聽著宋揚的安慰,原來他從未忘記自己曾經對她的承諾。
她不應該質疑他,自己當年愛上的人就是一個一諾千金的人,自己看上的人不會錯,此刻她在他懷裏,又找回了當年那種安穩的感覺。
“雲起他福大命大,一定不會出事的。”將軍夫人不斷的禱告。
宋婉婷和祁王南宮蘇見夫妻二人深情相擁,默契的都出了營帳。
營帳外,夕陽慢慢落下,夜幕悄悄來臨。
“將軍和夫人,恩愛如山,感情真好,豔煞旁人。”
夕陽下,兩個人的背影顯得愈發清晰,對著神機庭的方向各懷心事。
南宮蘇曾經和宋寒關係甚好,經常出入將軍府,自然和宋婉婷也是熟絡,可是自從南宮蘇,宋寒,南宮漠三人疏遠後,他們二人也很少見到。
“是啊,父親向來疼愛母親,即使將軍府後來又多了幾個姨娘,父親對母親的愛從未減少過。我聽母親說,他們在邊境相愛,那個時候父親對母親一見鍾情,可是那時候父親無權無地位,他們突破萬難才走到一起。”宋婉婷眼裏滿是對父母愛情的羨慕,“後來就有了雲起,正是因為那時候有了雲起,母親才覺得雲起是他們愛情的見證,在那時候母親覺得這是上天賜予他們愛情的禮物,因此在母親眼裏雲起對她的意義重大。”
母親不善表達,雲起的事情也很少幹涉,兩個人平日裏也不怎麽交流,後來雲起做了懸密使,平日裏除了日常請安,雲起基本不與母親交流。
可是母親對雲起的愛,從未減少,對雲起的關懷比對她還要多。
宋婉婷從未嫉妒過這個哥哥,相反她覺得自己很幸福,有一個出類拔萃的哥哥,還有一個溫柔賢惠的母親。
“雲起,”南宮蘇低喃,腦海中浮現出二人曾經的兄弟情誼,還有二人初次見麵時一較高下的場景,不由得嘴角上揚。
曾經那個讓他都自歎不如的男人,一個天之驕子如今就這麽隕落了嗎?
還有上官月,當真要親眼看著她死在神機庭嗎?
南宮蘇腦海中浮現出上官月絕美的麵容,再次向宋婉婷確認,“你真的親眼看見上官月進了神機庭嗎?”宋婉婷轉頭瞥了他一眼,從她告訴南宮蘇上官月去了神機庭,祁王每隔一刻鍾就會來問她一遍。
“她進去了。”宋婉婷還是這個回答。
“她進去了,”南宮蘇癡癡地看著神機庭的方向,月兒怎麽會那麽傻,神機庭裏是瘟疫,萬一一個不小心就會丟了性命,可是月兒為什麽會去呢?究竟是什麽原因?
據宋婉婷的描述,上官月打昏了兩個侍衛才進的神機庭,她那麽聰明不會不知道神機庭如今有瘟疫,南宮蘇思來想去,都想不通上官月為何去神機庭?
宋婉婷看著南宮蘇的側臉,眼神裏透露出的擔憂盡收眼底,不知道他是擔心雲起還是上官月?
“祁王殿下和月小姐關係也很好。”宋婉婷聲音帶著溫柔,她早就聽聞祁王南宮蘇向來不喜接近女子,可是唯獨上官月能夠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