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不能放她進祁王府
尉遲老夫人話到嘴邊也沒能說出口,低頭瞥了一眼尉遲英懷裏上官芊的可憐樣子,心中裝的都是“心酸”和“無助”,仿佛縱然是陳身處在帝後的威儀之下,最後也是控製不住。
過了好一會兒,尉遲老夫人跪在地上用力的對著帝後二人磕了一個頭,接著開口大聲說道。
“皇上,皇後娘娘,從先祖那一輩我尉遲家,依然打下南燕的江山對南宮家忠心耿耿,尉遲家每一世每一代都為皇室肝腦塗地,當年,西北動蕩,為了平息戰亂宗豐皇帝親自帶軍,那時,皇上還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孩子,先帝也僅僅是一個單純的孩童,陽王在朝中為了一己私利意圖謀反,在危亂之中是尉遲家的老爺,為了守住宗豐皇帝的天下舍命相搏,保護先帝與皇上以及孝寧太後,那一回,老爺他在戰場上沒了一條腿,現在還在臨州別院休養著身子,想要守住南宮家的江山,尉遲家的世世代代,以至於連命都可以不管不顧,皇上,芊兒她……她當真是擔憂祁王殿下,這個外孫女老爺一直以來都十分疼愛,如果老爺他知道芊兒為了祁王殿下這樣……”
說到這裏,尉遲老夫人越來越難以控製,話鋒突然停下,那嘴邊浮現出遮掩不住嘲弄。
在場的所有人聽了這一番話都有些震驚。
前一段時間,顯然已經不再利用芊兒的娘,居然會這般的向著芊兒。
為了芊兒,連爹都擺出來了嗎?尉遲英真的不會想到。
爹……
心裏想起了那一抹寬厚的身影,尉遲英心中輕抖,一絲期待在心中浮現。
那皇上和皇後娘娘現在對芊兒的疑慮與怒火,會不會因為爹還在就這樣算了呢?
尉遲英小心謹慎的觀察著那帝後二人,隻發現公孫皇後麵色冷淡,而建慶帝,眉心緊鎖著,眸中複雜,麵容上沒什麽神色,還是發現不了他有什麽思緒。
屋子裏,氣氛更加的複雜,讓人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過了好一會兒,最後,建慶帝才淡淡的說到。
“尉遲義父他現在身體養的怎麽樣了?”
那“義父”二字,狠狠的落在每一個人的耳朵裏,仿佛有難以估測的重量,。
當年,先帝解決了西北的危亂,陽王叛變落敗,找來兩個皇子認尉遲基為義父,就是到達天尹府後先帝做的最重要的事兒!
對尉遲基,盡管是宗豐皇帝在世時,亦或是先帝在權時,甚至是如今的建慶帝,都是十分的尊敬他。
今日,建慶帝聽到尉遲老夫人為了救上官芊把尉遲基都搬出來了,心裏就有了決斷。
“回皇上的話,前一陣子,老身特地去臨州別院看望了老爺,老爺他身子還是休養的挺好的,隻是那條腿……”
“皇上也是清楚的,老爺那腿現在已經這樣了……身體強壯時在征戰沙場,小傷小痛都沒什麽的,可現在……每到夜晚,老爺隱忍的呻吟傳來,老身就有些心酸……恨真的希望自己能夠為他分擔一些。”尉遲老夫人慢慢的穩定了一些情緒,說到這裏,還是歎了口氣,停了停,接著說道。
建慶帝緩緩地開口說到,“義父真時受苦了。朕派人改日便送些上好的滋補好物去臨州,給老夫人賜坐,來人!”
“老身不能……”總管太監聽到建慶帝這樣說剛有動作,尉遲老夫人就馬上拒絕了,
“皇上,芊兒她……請皇上給老身降罪!”
這邊正說話,尉遲老夫人跪著向前了一步,臉上都是心急與無奈,尉遲老夫人朝建慶帝用力的磕下一個頭。
建慶帝和公孫皇後看著尉遲老夫人的舉動心中怔了一下。
建慶帝淡淡說到,眼裏也更加深沉了些。“為何,朕為什麽降罪於你?老夫人,你這是什麽意思?”尉遲老夫人小心翼翼的說。“皇上,前日送去臨州的家書中,老身想著老爺愛護芊兒,想讓他開心一些,就說了皇上將芊兒賜給祁王殿下的事……”
公孫皇後突然起身,“這……你憑什麽……憑什麽說將芊兒賜給了蘇兒?那日是如何的局麵,你是清楚的!”
賜給蘇兒……公孫皇後瞪了那上官芊一眼,胸口忍不住起伏著,臉色複雜。
尉遲老夫人緊貼著地,那身體顫抖著。“皇上,娘娘,息怒啊,老身該死,老身原以為將芊兒賜給祁王殿下是皇上的想法……皇上降罪吧……”
建慶帝也不是白做這個皇帝的,這個尉遲老夫人分明就是……
也許,上官芊剛才那拚死的一撞,那街頭婦人說的話……這一件件,都是設計好的!
這尉遲家真是好啊!那日的那個道士……也是尉遲家的手筆了!他們真是敢這般!糊弄他這一國主!
建慶帝半響都在沉默,這沉默,與方才相比,壓迫的人心更厲害。
“把上官芊賜給祁王,朕……的確說過,。”
過了好一會兒,建慶帝的聲音又一次傳來。
此刻的尉遲老夫人,嘴邊掛著一抹詭異的笑,心裏早已得了結論。
承認了?承認了就好!
可公孫皇後卻想到什麽,望著建慶帝,“皇上……”
隻說出兩個字,建慶帝就開口阻止了她的話,“老夫人,將這好事兒傳給義父,讓他開心一下,是對的,剛好,蘇兒府上如今也每個人照顧著,朕也要替蘇兒尋覓一個侍妾,芊兒正適合!”
為何是侍妾?在場的尉遲英和尉遲老夫人的神色也有些複雜。
“皇上,蘇兒他……”公孫皇後臉色更加沉重。
不行!不能讓她進蘇兒的府裏,他一直惦記著上官月,再說,這上官芊心思無恥,絕對不能放她進祁王府!
沒等她把話說完,忽然傳來砰的一聲。眾人望去,竟是建慶帝將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在場的所有人心頭一顫,此時的建慶帝怒火中燒,雙眼通紅。
在座的所有人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誰都不敢抬頭看建慶帝,房間內的氣氛緊張的不能再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