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奴婢該死
為什麽?連自己的父皇也要威脅自己。
“朕說一不二,談何威脅?”建慶帝銳利地掃南宮蘇一眼,忽而接著說道:“”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舍得上官月的性命……
他如何舍得下月兒的命?!
就算自己遍體鱗傷,也不忍心看上官月受半點的委屈。
可是……
南宮蘇目光落在那帝王身上。
他懂得,父皇是一國之君,從來都是說道做到,縱使自己是一萬個不願意,也難以改變父皇的決定。
而他……該怎麽辦?
刹那間,南宮蘇麵色發白,呆呆地望著別處,隻是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仿佛寒劍一般。
他知道自己不能拿月兒的命做賭注,他知道自己賭不起。父子二人之間就這樣突然的安靜下來,時間仿佛也被拉長,空氣中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發酵……
不知過了多久,南宮蘇緩緩地抬起頭,滿眼悲傷,近乎乞求的語氣。 “父皇,如果……兒臣寧死不從呢?”
語氣委婉且堅定,看得出南宮蘇是下定決心,這一招是他最後的王牌了。
一旁的建慶帝眉頭緊蹙,手指緊緊扣在袖中,極力保持著鎮靜。用他的命來抗旨……
建慶帝萬萬沒有想到南宮蘇竟會用自己的生命做籌碼,區區一個女人……也對,那晚他為了能救上官月,竟然奇跡般地醒來,看來上官月這丫頭對他來說意義非凡,隻不過……這般在意上官月嗎?
此時的建慶帝緩緩將臉別了過去,南宮蘇也摸不透此時建慶帝的選擇,隻見建慶帝負在身後的手緊緊攥成一團,輕輕開口道:“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朕定會讓上官月陪葬。”
…………
讓上官月陪葬……
南宮蘇身體有些微微顫抖,看著建慶帝的眼神裏充滿著濃濃的恨意,隨後腳步像是拒絕似的不停地往後退去。
建慶帝看著南宮蘇備受打擊的模樣,心裏有些隱隱作痛,可是眼下他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他知道南宮蘇對上官月的感情已經深入骨髓,所以他利用了上官月,隻有用上官月威脅南宮蘇,南宮蘇才會妥協。
建慶帝看著南宮蘇心碎的模樣,心裏有些心疼,但是他極力壓製著自己想要關心南宮蘇的情緒,因為他必須做這個決定。
片刻後,南宮蘇的臉上浮現出複雜的情緒,幾番掙紮後,南宮蘇突然大笑了起來,與其說是笑聲,倒不如說是諷刺,聽著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好,如此甚好,好極了!”南宮蘇咬牙切齒地說道,眼神裏突然失去了往常的率真自然,多了幾分冷冽。
南宮蘇停止大笑之後,狠狠地朝著建慶帝跪了下去,語氣裏滿是冷漠,“皇上果真是為臣著想,帝王之命,臣不敢不從,臣遵旨!”
南宮蘇語氣裏的疏離和冷漠,無不向建慶帝表達著自己的不滿與恨意,還夾雜著對建慶帝的失望。
建慶帝批閱奏折的手有些顫抖,南宮蘇的語氣無不在向他表達著自己的情緒,看來這一次他的決定是對的,上官月這顆棋子,他用對了。
現在的南宮蘇眼裏,他們之間是君臣關係,沒有父子關係,他的命令,南宮蘇是當作一道聖旨執行。
“臣謝主隆恩。”南宮蘇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似乎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說出來。
說完起身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建慶帝,轉身離開了禦書房。
南宮蘇離開後,建慶帝抬頭看著南宮蘇遠去的背影,思緒萬千,空氣中彌漫著詭異的氣息,就連禦書房突然多了個身影,建慶帝都沒察覺到。
幽寧輕聲走到建慶帝身後,緩緩抬手在建慶帝太陽穴位置輕輕按摩,動作輕柔,建慶帝緊鎖的眉頭瞬間舒緩了許多。
建慶帝伸手撫上幽寧纖長的手指,視若珍寶一樣將幽寧的手握在手心裏。
建慶帝的突如其來的舉動,女子也沒有拒絕,任憑建慶帝的溫熱傳來,臉上有些羞紅,眼神裏滿是溫柔。
“奴婢不明白,祁王殿下不喜歡皇上的安排,皇上那麽疼愛祁王殿下,為何一定要祁王殿下遵守那道聖旨?但是奴婢想了想,也許皇上的決定是正確的,畢竟上官家大小姐和祁王殿下在一起也是為了祁王殿下好。”幽寧不緊不慢地說道,聲音悅耳動聽。
建慶帝拉著幽寧的手,將她拉到自己的麵前,抬手撫了撫幽寧的鼻頭,“你這個小腦袋,每天都在想些什麽呢?你怎麽會懂,朕的決定是為了祁王殿下?”
幽寧的表情突然緊張了起來,急忙跪在地上,“奴婢該死,奴婢不該對皇上的事評頭論足,奴婢下次不會了。”
“無妨,你可以在朕麵前說,朕也想聽聽你的想法。”建慶帝放緩了語氣,麵上嚴肅的表情也柔和了不少。
也許隻有麵對幽寧的時候他才能徹底放下心防,隻有和這個女子在一起他才能感覺到凡塵世俗的煩惱都拋之腦後的輕鬆愉悅。
那般美好天真的模樣,仿佛許多年前的那個女子,建慶帝的目光愈發溫柔。
幽寧猶豫了片刻,抬頭看了建慶帝一眼,緩緩開口,“祁王殿下日思夜想的人是上官家的二小姐,為了二小姐連生命都可以不顧,皇上將大小姐賜給祁王殿下,即使他們在一起,也是貌合神離,奴婢不明白皇上為何執意將上官家大小姐賜給祁王殿下。”
幽寧的表情微微有些糾結,好看的眉頭緊皺。
隨後繼續說道,“但是上官家大小姐作為尉遲家的外孫女,深得尉遲老夫人的寵愛,她和祁王殿下在一起,對祁王殿下的發展有很大的幫助,皇上這麽做也是為了祁王殿下好。”
幽寧說完,抬頭對上建慶帝凝重的目光,不由得有些咯噔,下一秒幽寧立馬跪在地上磕頭帶著哭腔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不應該這麽說,皇上不要動怒。”
女子不停地磕頭,頭觸碰地上的聲音讓建慶帝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