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隻能是你
建慶帝看著南宮漠小心翼翼的反應,不由得有些皺眉,猶豫了片刻後,抬手說道,“不必多禮,你先下去吧,朕有些累了。”
“是,臣告退。”南宮漠恭敬地回道,語氣裏滿是謙卑。
建慶帝應了一聲之後,南宮漠緩緩起身朝著門口走去,一直走到門口,他都感受到建慶帝一直看著他的視線,整個人都有些奇怪。
精明如南宮漠,自然是感受到了建慶帝今日下棋棋局裏的試探,他就一步一步的避讓,從不迎合,他知道,今日自己的表現已經讓建慶帝很滿意了,而他表現的不爭不搶的性格,建慶帝也甚是喜歡。
隻是方才建慶帝說將他當作親生兒子疼愛,南宮漠覺得有些諷刺,把他當作親生兒子對待為何不把他也當作王位繼承人培養呢?
更何況,那個皇位原本就是屬於他的,隻是暫時被建慶帝搶走了,他南宮漠總有一天會把屬於自己的東西一一搶回來。
南宮漠雙手緊握成拳,眼神裏意味不明,內心的野心愈發強大。
此時長公主府,上官月把宋寒帶回自己房間後,將宋寒安置好之後,馬不停蹄地開始研製藥物。
宋寒坐在榻上,看著上官月忙碌的身影,視線一直專注在上官月聚精會神的臉上,看著上官月擔憂的表情,宋寒不由得心裏一股暖流。
宋寒看著上官月,竟然有些感動,他從小就開始學習武術,受傷也是家常便飯,還從未有人因為他,受傷如此擔心,也從未有人關心他的傷勢,宋寒此時感覺內心無比的感動。
兩個人就這樣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都沒有說話,上官月一直專注於自己手下的事情,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宋寒的傷勢。
就在上官月伸手剪開宋寒的衣衫,將手裏的藥倒在宋寒的後背時,宋寒突然痛吸一口氣。
上官月聽著宋寒隱忍的聲音以及不斷顫抖的身體,心裏不由得有些緊張。
“為什麽這麽做?”上官月緩緩開口,語氣裏滿是疑惑。
宋寒知道上官月什麽意思,盡管上官月沒有說什麽事情,兩個人這麽久以來,早就達成了默契,隻要一提,就知道對方的意思。
宋寒有些愣神,為什麽,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在看到上官月被人打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就衝過去替上官月擋下了鞭子,也從未想過為什麽。
鞭子的疼痛襲來時,宋寒也不知道自己這麽做究竟是為了什麽,可是現在他已經弄清楚了自己的內心。
宋寒低頭,黑色麵具下好看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陽光的笑容,後背的疼痛仿佛也消失了,語氣裏滿是笑意,“你是我的未婚妻,我自然不能讓你受苦受難。”
上官月搖了搖頭,宋寒是在糊弄她嗎,不滿地開口,“那你的意思是,換作其他女人是你的未婚妻,你也會替她擋下嗎?”
上官月說完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詭異,仿佛是個斤斤計較爭寵的小女人一樣。
上官月感覺自己不像是那個清冷的女子了,反而像是個爭風吃醋的人,上官月感覺到很尷尬,表情已經有些不自然了,麵色潮紅,忐忑地看著宋寒。
看著宋寒明顯有些愣神,隻一瞬間就恢複自然,不過黑色麵具下那張俊美的臉,已經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兩個人又恢複了一言不發,上官月看著仍舊波瀾不驚的上官月,猛地鬆了一口氣,上官月給宋寒上藥時,看著宋寒後背上綻開的皮肉,上官月的心不由得有些揪著疼。
宋寒這是第幾次為她受傷了,她已經記不清了,隻知道這個男人為了她可以不顧一切。
上官月心裏五味雜陳,手下的動作情不自禁地抬手輕輕撫摸宋寒後背的傷口,指腹突如其來的溫度讓宋寒有些愣神,身體突然變得有些僵硬,黑色麵具下的臉變得有些凝重。
房間裏的氣氛安靜地有些詭異,宋寒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不可能是別人。”
上官月手下的動作突然頓了頓,“你說什麽?”語氣裏滿是疑惑。
就在上官月疑惑不已時,宋寒突然站起身轉身對上上官月的視線,低著頭,深情地看著上官月的臉,語氣裏滿是堅定,“我的未婚妻隻能是你上官月,永遠不可能是別人。”
上官月看著男人起伏的胸膛,方才的話還在耳邊回蕩,上官月感覺自己反應不過來了。
方才宋寒說,未婚妻不可能是別人,隻能是她,平日裏的精明在此刻一掃而光,上官月沉思了半天也沒想明白。
半晌後,上官月終於反應過來了,隨後心裏有些驚訝,抬眼正對上宋寒方才盯著她的眼神,就在視線交匯時,宋寒竟然迅速地別開了視線,仿佛是在刻意躲避上官月的視線一般,隨後轉身離開。
上官月從宋寒的視線中感受到了宋寒的不自然,甚至有些害羞,上官月有些好笑,懸密使大人竟然也有害羞嗎?
宋寒走到門口,迅速將門打開,上官月的思緒被宋寒的開門聲拉了回來,抬頭看著宋寒離開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心裏有一股暖流。
而一直都站在門外的南宮蘇,在聽到宋寒開門時,整個人都專注於屋裏的動靜,方才上官月看著宋寒的背影洋溢出的笑容也悉數被他看到,南宮蘇不由得有些失落。
方才上官月看著雲起背影時流露出的笑容,那是從未對她有過的笑容,南宮蘇感覺心裏有一塊落空了,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失落。
南宮蘇收回自己的思緒,將自己悲傷的情緒整理好之後,朝著上官月點了點頭,隨後轉身拿著宋寒脫下來的披風追著宋寒的背影走去。
兩個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地出了長公主府,上官月仍舊站在原地,看著宋寒離去的方向獨自失神。
半晌後,上官月收回自己的視線,腦海裏一遍遍地過濾著今日發生的一切,突然想到了建慶帝帶著南宮漠回了皇宮,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沒有想象中的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