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我想看看你啊
可是,傅亞玨竟然意外地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聲響。
甚至,他的呼吸都是均勻的。
醫生默默地佩服,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傅亞玨始終都沒有哼一聲。
兩個手術助理一邊聽候醫生的吩咐準備手術用的工具,一邊關注傅亞玨的神情變化,見他全程忍痛,臉色都沒有變一些,更沒有一丁點無法忍受的聲音從嘴裏發出,她們佩服不已。
醫生突然提醒:“傅先生,您忍忍,會很痛,我要把子彈取出來。”
“嗯。”傅亞玨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
這點痛算什麽痛?
要是若溪撞到那隻桌子角,會有多痛?
醫生用鑷子將子彈從傅亞玨的傷口裏夾出來,傅亞玨用力地擰了擰眉,依然沒有發出痛楚的喊聲。
醫生佩服地說:“傅先生,您是我見過的忍痛能力最強的人,沒有之一。”
“很痛?”傅亞玨問。
“這個是非常痛的。”醫生有些無語。
痛不痛,難道您自己沒有感覺麽?
還是這世上真的有人痛感神經已經遲鈍到拿刀子切肉,再用鑷子去嫩肉裏戳來戳去都感覺不到痛了?
他突然想要好好研究關於人類痛感神經的課題。
傅亞玨問道:“與女人生孩子比起來,這個算痛嗎?”
醫生突然被問住,這兩種痛它不是一回事。
女助理忍不住插嘴:“這個不會有女人生孩子痛的。這世上沒有幾種痛能與女人生孩子相比。因為女人生孩子持續的時間太長,很早就開始宮縮,最快的前後也要痛幾個小時才能生下來。”
“嗯。”傅亞玨淡淡地應了一聲,心中已經有數。
醫生替傅亞玨縫合傷口。
每一針紮下去,傅亞玨都擰起眉頭,但他咬牙讓自己不發出聲音來。
“傅先生,太痛的話您可以喊出來的。現在已經做最後的縫針了。”醫生說。
傅亞玨不說話。
醫生繼續縫針。
很快,醫生便用紗布將傅亞玨的傷口蓋了起來。
手術助理也開始收拾工具。
傅亞玨問:“弄好了?”
“是的,弄好了。我給您掛吊針,您好好休息。”醫生說。
傅亞玨從床上爬了起來:“不用,我回家!”
醫生立即說:“不行,傅總裁,您剛手術,需要休息,我要給您配一些消炎藥通過靜脈來注射。”
“不必!”傅亞玨已經起身。
醫生急得皺眉,他立即給傅院長打電話,把傅亞玨的情況匯報了。
傅浩維在那邊說,隻要是傅亞玨的要求,一律滿足。
因為,不滿足也不行的,他要不用麻藥,就沒人能給他打麻藥,他要離開,就沒人能攔得住他。
傅亞玨走向旁邊的病房。
若溪正坐在床上,她的雙手放在身後。
看到傅亞玨,她眸光一亮,立即起身來扶他:“你做好手術了?”
“嗯。”傅亞玨點頭。
他眸子裏閃過狐疑,剛才一進來的時候,他就看到若溪的雙手放在身後的,為什麽?
待若溪走近,他一把抓住若溪的手。
若溪立即閃躲。
傅亞玨拽住若溪的手,將她的手執起來。
她的手腕上,是幾條深深的勒痕,紅而腫,有的甚至像刮痧刮出來的那種青紫。
傅亞玨眸色驀地變得猩紅,他竟然現在才發現她的手被繩子勒成了這樣。
他迅速彎身,一把掀開若溪的裙擺。
沒有意外的,她的腳踝處,與手腕處一樣,都是深深的勒痕。
他之前用匕首幫她切開繩子的時候竟然沒有發現,他竟然沒有發現。
傅亞玨恨不得狠狠抽打自己幾耳光,臉色冷沉得可怕。
他不敢麵對她,不敢看她的結果是,她一個人忍受著繩子的勒傷。
見傅亞玨如此,若溪弱聲說:“我不痛,我已經請護士去拿藥水了,一會兒塗一些藥水,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對不起!”傅亞玨猛地擁住若溪。
若溪也擁住傅亞玨的腰,她的臉貼在他的胸膛,聽著他有力的心跳,低聲說:“沒事了,傅亞玨,沒事了。”
“今天晚上住在這裏。”傅亞玨啞聲說。
“嗯。”若溪應聲,“我們都住在這裏,你的傷口怎麽樣?”
傅亞玨擁著若溪說:“子彈取出來了,傷口縫合好了,已經沒有大礙。一會兒需要吊針消炎。”
“那就好。”若溪應聲。
“我陪你上完藥就去吊針!”傅亞玨說。
“你現在去吊針吧,我就一點擦傷,不要緊啊。”若溪相勸。
傅亞玨臉色變得更冷沉:“我在這裏陪你上藥。”
“嗯。”若溪應聲,又說,“其實真沒什麽事的,隻是一點勒痕,不痛的!”
她知道傅亞玨心情不好,她擁緊他。
傅亞玨不語,沉著臉。
護士很快拿了藥水過來替若溪擦。
傅亞玨一雙眸子專注地望著若溪。
護士擦藥的時候,若溪隻要皺一下眉頭,傅亞玨就心痛一下,皺一下眉頭,他就心痛一下,看到若溪因為藥水的刺激而咬緊牙關,他的心驀地揪緊,心痛得難以自抑。這種痛,比他剛才取子彈以及縫合傷口的時候更痛。
他看不下去,陡然起身。
若溪抬起頭來。
傅亞玨說:“我去吊針!”
“好。”若溪笑著應聲。
傅亞玨交代:“吊針很慢,有4瓶,時間會很長,你不要過來看我了。”
“我想看看你啊!”若溪說。
傅亞玨拒絕:“我看到你臉上的指印和手上的傷口難受。”
這是一個極佳的理由,他知道若溪會同意。
果然,若溪說:“好,我不來看你,一切你都要聽醫生的。”
“嗯。你上完藥以後就早點休息。”傅亞玨交代。
“好。”若溪應聲。
傅亞玨再往若溪手腕處看了一眼,眉心再一跳,心口一揪,他沒有任何遲疑大步離開。
傅亞玨並沒有打吊針,徑直去了基地。
到基地的時候,甲魚和螃蟹已經在了。
他們將那個男人吊起來審問。
也不打男人,甲魚手裏拿一根羽毛,時不時地去撓一下男人吊起來的手心,男人庠又撓不到,抓心撓肺地難受,求著饒:“你們放過我吧,求求你們了,我真的什麽都沒有做過。那個小姐姐,我連一根手指頭都沒有碰過。”
甲魚拿著羽毛又在男人的手心裏刷了刷:“你慶幸自己沒有碰過我大嫂吧,要不然,你現在已經是屍體了。”
男人身體僵了一下,臉色也變了,哆哆嗦嗦地說:“殺人犯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