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十年八年？

  等蘇超趕到城牆上，城下的韃靼人已經列好了隊伍。


  這次韃靼人幾乎是傾巢出動了，在南城牆這邊足足擺下了四五萬人的軍陣。


  “韃靼人這是瘋了吧？”蘇超看著城下，對趙德武說道。


  “圍三擊一，韃靼人這是要從南城牆攻上來，他們這是要破城啊。”趙德武說道。


  蘇超轉頭對金穗說道：“穗哥兒，你今天務必不能離開我左右啊，跟緊了我。”


  金穗點了點頭，說道：“超哥，我知道了。”


  麵對這即將開始的大戰，金穗也很緊張，他雖然在這段時間裏表現得可圈可點，但是麵對即將攻城的數萬韃靼人，他還是有些怕了。


  蘇超嗯了一聲，又對趙德武，問道：“麻大人呢？”


  趙德武說道：“大人去北城了，他要把那三麵的人多調過來一些，人少了，這邊守不住啊。”


  就在這時，城中也響起了銅鑼聲，跟著就有人大喊著：“十三歲以上，六十歲以下的男人都出來啊。


  韃靼人要是破城就會屠城的啊，趕緊出來了，為了你的妻兒老小，都上城頭守城去。”


  先還是一個人在喊，跟著就有幾十個人喊了起來，銅鑼敲擊聲也密集起來。


  蘇超知道這是全民動員了，不然僅僅靠右衛軍這三千多人還真的守不住右衛城了。


  不過好在右衛城的人已經習慣了百姓上陣，這百餘年來，隻要遇到城池有可能陷落的關鍵時刻，右衛城的百姓都會衝上城頭，幫著大軍守城。


  城破，人亡，妻兒老小都沒了。


  城在，人亡，妻兒老小還都在。


  這就是右衛城的男人們心裏想的。


  在右衛城這樣的地方時間長了，就算是一個軟蛋，經常被軍中的氣息熏陶以後，也會硬氣起來。


  一個血與火的城池會激起所有人的戰意。


  因此自麻祿下令召集城中青壯丁以後，那些男人們就都拿著家中的武器奔了出來，朝著城牆而去。


  隻是他們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門，有的是長刀短匕，有的是鐵鏟叉子，有的是大錘鐵棍。


  總之城中的男人們都拿著自己最適手的兵器上了城門。


  這時右衛軍中的將官們也忙碌起來，他們帶人把那些青壯丁都分配到一個個位置上，士卒在前，青壯丁在後。


  那些士卒們要是戰死了，就是這些青壯丁上了。


  右衛軍已經把能夠拿出來的武器都擺在城牆上了，甚至連城中的房子都拆了，把柱子石頭磚瓦都搬到了城牆上。


  不光是百姓的房子，就連麻祿的宅子在這段時間裏都拆了一半了。


  右衛城還沒有被圍這麽久過，因此城中的火器和箭矢消耗完之後，就把房子拆了頂上上去。


  蘇超現在也帶領了百餘人，負責一段城牆的防禦。


  城中的青壯丁聚集在南城牆上的就有四五千人之多，南城牆的防禦壓力最大，因此麻祿把那些年輕人都調到了這裏，分給諸位將士管轄。


  城中的女們人也都跟著出來了，她們上不了城牆，但是可以幫著把石頭磚瓦和滾木搬上來。


  金玲也跟著那些女人們出來了，隻是她穿了一身的戎裝，打扮得像是一個男人一樣，然後就混到了城頭上，跟一些青壯丁一起，守在蘇超身後。


  麻祿忙完了其餘三麵城牆的事情，帶著一眾親兵到了南城牆。


  見蘇超就在城門樓子下麵朝著城下觀望，便走過來，笑道：“四弟，緊張不？”


  蘇超笑道：“不緊張是假的，但是緊張也要打。”


  麻祿笑道：“這就對了，再他娘的緊張害怕，韃子也會攻城。打起來就好了，打起來就都不緊張了，那個時候誰他娘的也沒有時間緊張了。


  四弟，你說說韃靼人這是要幹什麽？好好的怎麽就要發瘋了？”


  蘇超笑道：“還能幹什麽？無非就內部矛盾解決不了了，幹脆攻城，讓咱們幫著幹掉他們一些人。


  兩邊的實力平衡了，這問題就解決了？”


  “那你的意思是韃靼人隻是隨便攻一下？”麻祿問道。


  蘇超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他們是真的好全力攻城了，這人也消耗掉了，城池也攻打下來了，這對他們來說才是最好的結果。”


  麻祿歎了口氣，說道：“朝廷大軍要是早點來就好了，要是現在咱們手裏有兩萬大軍，老子怕他們個球球。


  奶奶的，這次是真的要拚命了，不拚命就沒命了。”


  “是啊，是要拚命了。”蘇超點了點頭，說道：“不過打過這一仗以後，我估計韃靼人能消停幾年了。


  韃靼人少，死掉一個最少要三五年的時間才能補充上來。


  其實咱們要想消除掉韃靼人的威脅，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內鬥，然後咱們跟著就大量殺傷讓他們的人口。


  如此一來，才能解決韃靼人這個禍患。”


  麻祿歎道：“你說得倒是容易，但是要做到這一點何其艱難，別的不說，就是朝廷這一關，就過不去。


  朝中的大臣們厭戰、避戰，他們隻求一時的平安，當年太祖皇帝和成祖皇帝時候那個威風煞氣都沒了，現在咱們對上韃靼人，從來都是被動防禦。


  他娘的，這個日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


  蘇超想了一下，笑道：“沒準很快呢，有可能有個十年八年的就能做到。


  這還是要看陛下怎麽想的，隻要陛下想戰，沒有不能戰的道理。”


  “十年八年？哈哈，要是十年八年之內能夠殺到草原上去就好了。”麻祿笑道：“那個時候我還不老，還能騎馬上陣。”


  蘇超笑道：“或許十年八年之後，你根本就不用上陣了，隻要跟在後麵指揮就行了。”


  他之所以這麽說，是他心裏已經有了盤算。


  他覺得自己要是把燧發槍造出來了，再把佛朗機炮也給完善了，再把手雷給造出來，到時大明對上韃靼的騎兵就有絕對的優勢了。


  大明的火器隻要能夠邁進一大步，這天下就沒有誰是大明的對手了。


  隻是他不知道自己到什麽時候才能讓大明做到這一點。


  “十年八年能做到嗎？”蘇超也有些懷疑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