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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9章 請為家臣

  汪直不是一個人來的,與他一起來的還有他的長子汪仲。


  父子二人見到蘇超,即刻就是一個大禮參拜,態度也是極為恭謹。


  汪直的長子今年也是四十二歲的人了,人看著很是忠厚,倒是像鄉村裏的教書先生一樣,一舉一動也是頗為有度,蘇超一看就知道這也是飽讀詩書的人。


  蘇超上前將他們父子扶了起來,指著茶台前的兩個蒲團笑道:“汪校尉,你們坐下說話吧。”


  汪直父子謝過了蘇超,在茶台前的蒲團上盤坐下來,蘇超也在他們的對麵坐下,一邊擺弄著茶具,一邊笑道:“汪校尉,你已經通知你的那些手你即將回去海上了吧?”


  蘇超之所以這麽說,是以為他相信汪直在杭州城裏一定藏有眼線,他出了大牢,一定會第一時間通過杭州城的眼線通知他的手下。


  蘇超覺得要是他在杭州府沒有眼線,那他一個堂堂的海上霸主就算是白當了。


  汪直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說道:“是,卑職已經叫人通知他們了,他們接到消息後,就會朝舟山靠攏,卑職會在舟山出海,到海上與他們相距。”


  蘇超點了點頭,說道:“你有了安排就好,今日叫你來,有幾件事要跟你商議一下,同時也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


  先說說好消息吧,讓你們父子先高興一下。”


  蘇超一邊說著一邊泡了一壺茶,給汪直父子將茶杯斟滿了,口中說著:“我已經向陛下奏請了,任命汪校尉你的兒子汪仲為錦衣衛百戶。”


  汪直和汪仲同時一愣,跟著都是大喜。這錦衣衛百戶雖然官階不大,但是這也代表著這位欽差大人的誠意了。


  雖然汪直適合校尉,他的兒子卻是百戶,但是這反而證明了蘇超是真的在接納他們父子。


  而且現在汪仲已經是錦衣衛百戶了,那麽將來汪直的品階和職位一定不止是百戶了。


  “卑職父子多謝欽差大人。”汪直拉著汪仲起身單膝拜倒,朝著蘇超行了一個軍中的禮節。


  蘇超擺手讓他們父子起身坐下來,笑道:“任命百戶是我這個欽差職權範圍內的,目前我能給出的就是這些了。


  不過本官已經在給陛下的奏折中奏請了,為汪仲申請一個千戶的官職。


  隻要陛下那裏許可了,汪世兄就是錦衣衛千戶了,本官覺得陛下一定會許可的。”


  汪直父子一聽,更是驚喜,有朝蘇超謝了又謝。


  蘇超笑道:“這是你們父子應該得到的,陛下要開海市,因此這平靖海疆便是第一要事了,不但要把倭寇清剿幹淨,還要把海盜也要清剿幹淨才行。


  如今徐海雖然不在了,但是福建的蕭顯、鄧文俊、林碧川、沈門,廣東的何亞八等人依然是橫行海上,而且他們還勾結倭寇,屢次劫掠沿海州府。


  因此這些人是必須要除掉的,我不接受他們的投降。”


  說到這些話的時候,蘇超的表情已經極為嚴肅:“汪校尉到了海上之後,一是要收攏你的舊部,使之回歸朝廷。


  二是就要搜集蕭顯等人的消息,然後咱們再商量如何清剿他們。


  汪校尉,你引你的手下歸順朝廷,這是一功,這個功勞將會與你的過往想抵消,你就是無罪之身了。


  等著將蕭顯等人清剿幹淨以後,這就是你的第二功了,一個千戶之職是少不了你的。


  如果你再協助本欽差將倭寇清剿幹淨,一個錦衣衛指揮僉事或者是指揮同知也少不了你的。


  而且還會在‘大明帝國皇家海軍’中給你一個職位,有可能是第四艦隊司令,也可能是第五艦隊司令,這是本官給你的承諾。”


  汪直聽著蘇超許諾的官職,心裏很有大哭一場的衝動,他畢生夢寐以求的不就是這些嗎?

  汪直父子再一次拜倒在地,汪直哽咽的說道:“伯爺,汪直請為伯爺的家臣,自此以後,汪家世代效忠伯爺家。”


  這次輪到蘇超發愣了,他還真的沒有想過收什麽家臣。


  自大明開國時起,太祖朱元璋便已經開始打擊朝中大臣擁有家臣之事。


  在朱元璋老爺子看來,他的大臣擁有家臣就是一種潛在的威脅,那些大臣可以靠著收攬家臣坐大自己的勢力。


  在朱元璋老爺子看來,這家臣都是一個家族的死士,是一個家族造反的中堅力量,因此為了他朱家皇朝的安穩,他必須要打擊朝中大臣的家臣,以減少對朱家皇朝的威脅。


  在朱老爺子和他的四兒子朱棣兩代人的不懈努力下,朝中的大臣們便不再擁有家臣了,這家臣之風在大明朝這個時代便銷聲匿跡了。


  雖然後來到了大清朝的時候,這家臣之風再度興起,但那時的家臣已經不是臣子了,而是變成了奴才,叫包衣奴才,這身份地位已經與家臣不能相比。


  而汪直要給蘇超當家臣,這還是受日本的影響,那時的日本還是流行著家臣這一習慣,因此在汪直看來,隻有成為蘇超的家臣才能夠表達自己對蘇超的感激之情。


  同時他也有另一個目的,那就是成為了蘇超的家臣之後,蘇超就要護著汪家人了。


  隻要他這個家臣不背叛家主,那麽作為家主的蘇超,就有責任護住他們汪家,確保汪家的平安。


  家主和家臣是君臣關係,是榮辱與共的關係,因此汪直便借著這個機會,想讓蘇超成為汪家的保護者。


  當然,他們汪家也要付出相應的忠誠才可以,為家主賣命,這是作為家臣的第一義務,而且是沒有任何條件可講的義務。


  就算是家主帶著他們造反了,他們也要跟著一起造反,沒有拒絕的理由。


  當然,曆史上家臣出賣家主的例子也不少,但相對來說還是占少數的,總體來說,古人對道義二字看得還是計較重的。


  “成為我蘇家的家臣?汪校尉,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我蘇家也會倒下?”蘇超笑道。


  他對汪直成為自己的家臣還是挺有興趣的,至少他對君臣二字還是很有感覺的,自己也是有臣子的人了,這豈不是自己就是那人的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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