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4章 那些人可不是吃幹飯的
這侯爵是大明官階品序中的超品,即為超過一品之意。
這世界上的爵位封號是起源於中國,在歐中中世紀的時候才傳到了歐洲,歐洲才產生與中國爵位相對應的一些封號。
自中國先秦時代開始,已有君主賜封侯爵,是周朝封建五等爵的第二等。
《禮記?王製》:“王者之製祿爵,公侯伯子男,凡五等”。
周朝諸侯國中侯爵國有魯國、齊國、陳國、蔡國、衛國、邢國等等。
明代異姓封爵,為公、侯、伯三等,用以封賞功臣和外戚。功臣封爵之時有鐵券,外戚沒有。
沒有子爵和男爵這種玩意。
理論上,無論是公爵、侯爵還是伯爵,也無論是功臣還是外戚,爵位都有“世爵”和“流爵”之分。
所謂“世爵”,即為世襲罔替之爵;
所謂“流爵”,則更接近一種特殊的官位,不能傳給子孫,人死爵除。
但實際上,除了明孝宗張皇後(就是那對一夫一妻製的帝後)的兄弟、壽寧侯張鶴齡和建昌伯張延齡封了流爵之外,其餘所有爵位都是世爵。
也就是說,實際上明代的公爵、伯爵和侯爵都是世襲罔替的。
部分人死後會追封更高的爵位,公爵會追贈郡王,侯爵追贈公爵,伯爵追贈侯爵。
當然,到了嘉靖朝的時候這爵位也分為兩種冊封方式,這個規矩還是在正德皇帝的時候出現的,那就是中旨冊封和詔書冊封兩種。
中旨冊封的爵位都屬於流爵,就是一世而終的那種,就像是蘇超先前的那個定邊伯,和陸炳的忠誠伯,都是中旨冊封的。
而詔書冊封的卻是屬於世爵,是世襲罔替的,隻要被封的人家裏沒有斷了男丁,這個爵位就會一代代的傳下去。
因此,隻要嘉靖皇帝用了詔書冊封了,那麽就代表著蘇超和陸炳的侯爵是世襲罔替的。
再補充一點,清隨明製,並不是說處處直接拷貝的。
明清兩代的爵位體係是完全不同的。
清廷說是降等襲爵,但是民爵從一等公到恩騎尉足足分出了二十七級,順治封的一等公,傳到辛亥革命都還沒降到三等伯呢。
這也是陸炳為什麽得封侯爵之後會欣喜若狂,因為有了他當了侯爵以後,他陸家就算是有了真正的鐵飯碗,隻要大明不倒,他陸炳的子孫後代不造反,他們陸家就不會衰敗下去。
即使是沒有權位,憑著侯爵這個封號,他陸家主脈也能活得逍遙自在。
嘉靖皇帝封了蘇超為侯爵,這道旨意最少也要一個月以後才會送到蘇超手中。
因為詔書在南下送去給的時候還會在沿途知會一下各省,這叫傳詔天下,因此這速度就會慢了很多。
而此時的蘇超自然不知道皇帝已經冊封他為冠軍侯了,而且他也沒有時間去考慮自己會不會升爵位,因為倭寇來了。
這次倭寇的到來令蘇超極為意外,因為倭寇並沒有像他預料的那樣去攻打福寧城,或者是攻打寧德城,而是那些倭寇一分為二,同時攻擊福寧城和寧德城。
這一點不光是蘇超沒有料到,就是戚繼光和盧鏜也沒有預料到。
聽了毛海峰叫人送回來的消息,蘇超覺得自己還真的是有大氣運的人。
原本他將大軍分為兩塊,分別防守福清城和寧德城,他就覺得這壓力打了一些,但是他沒想到倭寇會這麽體諒他,也分成了兩個部分。
得到這個消息以後,蘇超便對牧朝歌笑道:“老牧,幫我寫份軍令吧。”
牧朝歌拿起筆來,說道:“伯爺,您講吧。”
蘇超略微思索了一下,說道:“命令金穗和汪直,等倭寇進到海灣中之後,即刻封鎖入口,然後對倭寇發起攻擊,不許倭寇的船靠岸,務必將他們殲滅在海上。”
牧朝歌很快便將命令寫好,蘇超看過了之後,便簽了字,蓋上了他的官印,然後便叫人給金穗和汪直送過去了。
按照毛海峰送來的消息,倭寇會延遲兩天過來,因為倭寇現在還在分家。
這些個倭寇都是毛海峰從呂宋拐帶來的,平常大家也是自己玩自己的,隻是為了劫掠福寧城這才走到一起的。
因為他們沒有像今川優子那樣的貴族領導者,因此各個首領之間也是不太配合,從呂宋一路過來,他們先是踢開了這次劫掠的倡導者毛海峰。
然後他們內部又起了紛爭,有建議打福寧城的,有建議打寧德城的,結果吵來吵去,幹脆就一分為二,大家分成兩個部分,各自攻打一個城池。
這樣一來,反而成全了蘇超,讓蘇超決定不等著倭寇登陸了,便在海上幹掉他們。
將命令送出去以後,牧朝歌便對蘇超問道:“伯爺,將他們放到岸上來打不是更好嗎?咱們錦衣緹騎和新軍的戰力可不是那些倭寇能比的。”
蘇超笑道:“要是把他們都放到岸上來再打,皇家海軍他們豈不是沒有事情可做了?
我之所以吧皇家海軍各個艦隊都調過來,就是想讓他們實戰一下。
沒有經曆過實戰,這些皇家海軍終究還是沒有成軍。
戚繼光和盧鏜那邊倒是無所謂了,他們艦隊的士卒都是從水師那裏調過來的,有實戰的經驗。
但是這第一艦隊就是不同了,第一艦隊的士卒原來都是海商船上的水手,沒有打過仗的,這次就要讓他們實戰一下才行。
還有就是汪直那裏,他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一些,也要讓他們跟倭寇打上一場,消耗一下才行。
這也算是汪直的投名狀吧,他隻有打好了這一次,大明的官兵才會認可他。
在我大明的官場上混,必須要有人認同才行,光是靠我罩著也是不行的。
特別是汪直這樣當海盜當了二十餘年的人,沒有戰功,誰會相信他?
而且這一戰之後,汪直還要繼續清剿福建沿海的海盜,直到將福建和廣東沿海的海盜清理得差不多了,我才能重用他。
沒有與過去割舍清楚的話,我也不敢重用他,不然朝中那些人可不是吃幹飯的,他們會雞蛋裏挑骨頭一樣的找我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