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尋易發威
第二百四十一章 尋易發威
短暫的寂靜后,殿堂內開始沸騰了,叫喊聲和一道道往來穿梭的神念使氣氛變得無比熾熱。
神念有的是賭客間的交流,更多的則是在向坐在蒲團上的一個黑袍紅領老者要人,他是這座監獄的獄丞,遇到這樣的奇才誰不想把其據為己有呢,敢開口要人者身份都比他高,哪一個都是不能得罪的,這種事常有發生,不過這次開口的人太多而且都是一副勢在必得的架勢,這讓他慌了手腳,不由朝坐在上首的一個紅袍中年人投去求助的目光,紅袍人正是那天坐在車裡的人——掌管巡察司的大司察辛復仙君,他現在根本沒工夫搭理獄丞,因為他接到的神念更多,在疲於應付的同時,他心裡不住的在打鼓,以他的見識當然能想到自己這次可能是抓了不該抓的人。
喧囂的氣氛因尋易的一個動作而漸漸平息下來,因為他目光兇狠的盯著那個拘捕他的那個侍從,食指向下重重的點了一下,誰都明白,這是尊者對卑賤者發怒時才用的手勢,在對戰時則是帶有鄙夷的挑釁。
所有人的好奇心再一次被提升,興奮的等待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那侍從不是傻子,他也覺出事情不太好了,所以站在那裡沒有動,他是元嬰初期修為,自然不會怕尋易,只是不想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況且此刻已有數道神念傳入腦中,都是喝命他不得傷害這個犯人的。
「撤了法陣!」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立即引起一片熱烈的響應之聲,更有一個豪門的愣頭青揮出一道靈力打在法陣上,有人帶了頭,那幫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們紛紛湊熱鬧出手,還有的連寶物都用上了,一時法陣上閃出點點光芒,不過他們的修為都不高,絲毫奈何不得這座法陣。
僅僅只有結丹初期修為的尋易孤零零的站在空曠的法陣中間,可卻絲毫不像個囚犯,那氣勢倒仿若殺神一般,左手持劍,右手前探,食指亦如一把利劍般筆直的的指向地面,俊朗的面容陰沉死水,泛著寒光的雙眼緊盯著那侍從,大有俾睨群雄之態,似是全然不把眾人放在眼裡。這番氣度看得在場的一眾女修不由怦然心動。
眼見事態要鬧到不可收拾,辛復不得不站出來道:「諸位稍安勿躁,這囚犯不過是在怨恨拘捕他的人而已,大家別跟著起鬨了,這場賭鬥勝負已分,開始下一場吧。」
坐在蒲團上的那些人都是隱了身形的,以他們的身份在這種場合公然現身顯然是不合適的。開辦賭鬥場是流傳已久的事,並非辛復首創,其目的除了斂財外主要還是為權勢階層提供一個娛樂交流的場所,儘管與南靖洲修界所尊崇的出世清修相比蒲雲洲修界對入世歷練看得更重些,但來此消遣的還以限於資質難成大器者居多,身份顯赫者到了這裡自然是要顧忌臉面與影響的。
果然,眾人見到大司察居然在這裡,喧囂之聲立時小了許多,不過他的現身也惹來了新的麻煩。
一個貌似雙十年華的女子揚聲問道:「辛師伯在此最好,我正想問問此人到底犯了何罪呢。」
此言一出又是一片附和之聲,來這裡就是尋樂子的,看熱鬧的都巴不得事情鬧得越大越好,其中也不乏想藉機找辛復麻煩的,權勢階層最不缺的就是利益爭鬥,跟辛復所屬的合意宗有矛盾的大有人在,辛復雖掌管刑律,但蒲雲洲的刑律只能用來懲治普通人,對於這些權貴而言就是個擺設,所以他們並不怎麼怕辛復。
「這個……,呵呵,刑罰之事本無可不對人言,只是此人所犯之罪有點特殊,雨荷師侄就不要問了。」辛復頗為鎮定,他自認這點小錯即便抖落出去奈何不了自己,況且他在現身前已經用神念秘囑那名侍從,萬一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讓他把過錯都攬過去。
他的話音剛落,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發難道:「既然是無可不對人言,那何不說出來以解眾人之惑?免得讓大家誤以為此中有不可告人之事。」
辛復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定松道友這是懷疑我舞弊枉法嗎?」他心中很是有氣,在場的這些人就沒幾個是手底下乾淨的,尤其是這定松,論罪都夠殺十次了,這樣的人居然還有臉質問刑罰的公平,這種堂而皇之的話對公眾說說也就罷了,在這裡說就可笑了。他不想想,自己剛說的話豈不也是堂而皇之的官話嗎。
定松針鋒相對道:「公與不公說出來大家自有明斷,遮遮掩掩不是有鬼又是為何?」
「若判案皆憑公論,還要刑律司做什麼?」辛復點到即止,他可不敢讓眾人把矛頭指向刑律司,事情是自己惹出來的,讓刑律司做擋箭牌就壞了規矩了,所以他緊接著道:「諸位如果有誰對此案有疑慮的話,可訴至千宗會,在這裡吵鬧無益。」
定松不言語了,他很清楚,在這個圈子裡,想扳倒誰光靠抓住一點把柄是遠遠不夠的,一個人的倒台往往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不聽話,得罪了權位更高的人,否則就算他鬧到天怒人怨也一樣會安然無事,再者,按這個圈子的規矩,要對付一個人是得暗中進行的,扳倒了對方也得給其按個合適的罪名,舞弊枉法的罪名顯然是不適合巡察司大司察的,那會傷及千宗會的威望。今天能敗壞一下辛復的名聲就夠了,再較真下去先倒霉的肯定是自己這個壞了規矩的人。
擺了架勢卻無人搭理,尋易只得另想辦法,凝氣成字是最簡單的,可設置法陣的之人顯然是有此防備的,打出的靈氣可以傷敵,要想凝聚成字卻不行,剩下的就只有用血在衣服上寫字了,他正要這麼做時,辛復已命另一個侍從進來帶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