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一三章 這算不算到了元嬰修為?
更猛烈的靈焰再起,蛆蟲盡,地精退,復生,復來。
尋易一次次的加強靈焰的強度,不住的加速金丹的逆轉,原本在功法的自然運轉下,他沒感受到有多大的痛苦,可這一刻意加速金丹的運轉劇痛隨之而生。
尋易咬著牙還想加強靈焰,可不知怎的,蛆蟲和地精蟲忽然都不見了,地上的四個人影也不見了,他怔住了,腦中一片空白,隱隱覺得剛才肯定是經歷了一場極大的危機,可卻想不起來了。
正當他努力的回想時,一切又都恢復了,蛆蟲、地精蟲、四個人。
這段夢就這麼反反覆復的持續開了,起初尋易還會怔住,到後來就習以為常了,心中雖還是存著肯定有哪不對的殘念,卻麻木的懶於追究了。
在尋易剛進入夢魘時,眉宇間痛苦的神情把守著內丹的吞天吸引了過來,它蹲踞在尋易身前數丈處用那雙大眼睛不安且困惑的看著尋易,忽然間一股強大的力道就把它狠狠的彈開了,它的身子直飛而起,撞到兩千餘丈外的法陣上才停下。
幸虧吞天這段日子恢復的不錯,否則這一下非給撞死不可,好心糟了惡報的吞天有點憤怒,因為尋易之前跟它鬧著玩時沒少做這類缺德事,只是沒這麼過份罷了,憤怒的吞天肚皮鼓了鼓,但終究沒把那一聲吼叫發出來,它靈智雖不算高但這點輕重還是知道的,鬱悶的吞天不再管尋易了,又回去守著自己的內丹了。
尋易那邊不斷散發出強悍的靈力,身子漸漸被一個光球所籠罩,光球的光越來越灼目,下面的土地遭強勁靈力的催逼不住凹陷,因他所處位置接近法陣邊緣,所以這個本該呈碗狀的大坑因一側受法陣阻擋,所以就成了一隻摔出平緩弧度的大半隻碗。
半碗狀的坑由最初的二十幾丈寬逐漸擴大的三百多丈寬,尋易所處的那個光球也沉到了一百多丈下,吞天又不安心了,它小心翼翼的爬到坑邊眼中帶著驚恐的向下看,幾個時辰后隨著一道強悍的靈力從光球中衝出,它的身子再次被彈起,那個大坑又大了一圈。
這次吞天認定尋易就是在戲耍它,所以氣哼哼的回到自己的內丹旁再也不理尋易那邊的狀況了。
修鍊中石心蕨的真元也被驚動了,謹慎的它一直躲在遠處,眼見吞天兩次被彈飛,它更加不敢靠近了,尋易那邊每催發出一陣靈力,它就狂閃一陣光芒,既是擔心又是驚恐。
一天,兩天,三天……,那個大坑沒再擴大,坑中激蕩出的靈力從第二天起就不再忽大忽小了,保持著同樣的強度同樣的間隔,石心蕨的真元在第五天飛過去看了看,然後又躲了回去。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十二天,到了第十二天的中午時分,吞天和石心蕨的真元同時感到了一陣奇異的歡愉感覺,二者很快就迷醉其中了,吞天閉著眼睛跟喝醉了似的手舞足蹈,樣子極其好笑,石心蕨的真元則不停的打著轉,閃出炫目的光暈。
尋易醒轉過來時兩眼是發直的,身子在不住的發抖,那是十二天的驚嚇給他留下的餘悸,但他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只意識到自己肯定經歷了一場極其可怕的事,所以他一醒過來就下意識的開始拚命回憶。
境界提升帶來的歡愉感給他的回憶造成了很大的干擾,歡愉與驚恐並存是種很怪異的感覺,當頭腦逐漸清醒后,尋易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了,自己成功了!境界的提升那是化蛹成蝶的巨變,任何一個修士都不會把這一點搞錯。
「這算不算到了元嬰修為?」氣府空空蕩蕩,那顆碩大的金丹不見了,也沒有元嬰,尋易張開雙手,激動與緊張令他的身子不住的顫抖,兩隻手也抖個不停。
隨著意念的凝聚,他的左手掌心上方出現了一個赤紅色的小火球,這個火球只有手指肚大小,同時右手掌心上方出現了一個同樣大小的透明的極寒之球,兩小團靈氣緩緩升起並靠攏到了一起,幾乎在瞬間就融合了,合成的小球只有先前的一個小球那麼大,顏色呈淡紅色,在尋易的催動下,小球瞬間又變為了無色,繼而又變成了赤紅。
寒冰術與炎火術是最尋常的法術,結丹修士可以輕鬆自如的同時施展這兩種法術對敵攻擊,融冰火於一體也非難事,但要想把兩種法術催生出的冰與火融在一起后,要火得火不顯絲毫冰寒之氣,要寒得寒不顯半點炎火之氣,那就必須得有元嬰修為才行。
這個簡單的驗證令尋易大為振奮,他急忙閉眼端坐,強迫自己去穩定修為,可因為驚嚇餘悸已經讓他脫離了玄境,加之又太關注是否到了元嬰修為,經過剛才的一番折騰后哪還能再找到什麼感覺啊,硬坐了一會後覺得實在沒用,索性跳起來朝密室飛竄而去,他也實在是忍不住想要去試一試了。
來到元嬰密室前,尋易不住的打著哆嗦,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讓自己平靜下來,調息過後,他奮然一掌拍上去,比之前不知雄渾了多少倍的靈力拍擊在禁制上,悄無聲息的就消失了,和以前沒有任何差別。
尋易的心頓時就涼了,絕望的憤怒讓他發瘋般的又開始狂攻,法術、法寶輪番嘗試,等靈力耗盡停下來時,他呆愣愣的看著那道禁制,淚水無聲無息的從眼中流了下來。
他自認夠努力的了,結果不但結嬰失敗,金丹也混沒了,再無任何生路了,死倒無所謂,可這未免太欺負人了,太讓人憋屈了,老天這不是純粹在拿人找樂子嘛。
默默的流了一會淚后,尋易頹然的坐了下去,抹了把淚水后,眼淚也就不再往外流了,落淚只是因為憋了說不出的委屈,哭過後委屈也就消散了,確切的說是徹底放棄后的疲憊讓他現在都懶得去委屈了,也懶得去考慮任何事,只想這麼渾渾噩噩的坐著,他確實覺得太累了,骨軟筋麻加心力耗竭的那種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