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9章你還是人嗎?
尋易這下知道無魂為什麼要這麼鬧了,他皺起眉對畫壺和黑兕輕輕搖了搖頭,這事他沒法怪無魂,從始至終無魂都只是吩咐他出手打那些人,畫壺和黑兕是主動跟著鬧的。
「我們倆的事用不著你管。」畫壺不屑的瞥了尋易一眼,然後一臉興奮的對無魂豎起大指,「高!一箭雙鵰,既出了氣又作成了事,跟著您肯定不會憋屈,您和寄命去哪,我就去哪,如果罪責不夠,我這就去再犯兩項律條。」
「用不著。」無魂向外面指了指,「大衛長帶人來問咱們的罪了,你們繼續飲酒吧,我去跟他談一下責罰的事,你們兩個何去何從跟寄命商量好了一會告訴我一聲就行了,記著用神念商談,別讓人聽到。」
黑兕當即表態,「不用商量了,我們願意跟隨您。」
無魂看了尋易一眼,「你來決定吧。」說完就帶著跪在牆邊的五個人出了酒樓。
無魂一走,畫壺和黑兕立即一人搭住尋易的一個肩頭,同時傳出了神念。
畫壺是放下身架請求,「無管營行事太對我的脾氣了,你無論如何不能從中作梗,算我再欠你一個人情,將來必少不了你的好處。」
黑兕是出言威脅,「採到千壽果這場福緣是你送給我的,我到什麼時候都領情,可這次你要是甩下我,那我就當你覺得我不配作你的兄弟了,這場福緣我也就不能要了,別怪我主動去坦白。」
「你還是人嗎?」尋易氣不打一處來的看著黑兕。
「反正我是一定要跟著你們去殺綠皮畜生的。」黑兕自知理虧,只能蠻不講理了,神情頗有些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意思。
畫壺陪著笑臉,笑容很是諂媚,繼續央求,「我在毒虎營那邊很沒意思,如果去了總營肯定會更沒意思的,跟你說實話吧,我修鍊的法門必須得依靠搏殺,難得咱們兄弟幾個湊到了一起,就一同去殺個痛快吧,不去你們那邊我和黑兕這次也得受別的懲罰,你就當是成全我們倆吧。」
「你們放著好日子不過非要去找死,那我不攔著,你們兩個好自為之吧。」尋易無奈的把酒盞中的酒一飲而盡,他清楚,黑兕是血性漢子,平白受了自己所給的這麼大一個好處,他不為自己作點什麼是不會安心的,畫壺則確實是個不願安分的人,用不著自己替他操心。
「來!」
「來!!」
見尋易放棄阻攔了,黑兕和畫壺都興奮的舉起了酒盞一飲而盡。這兩人皆不是貪杯之人,不過此刻太高興了,互相不住的滿酒對飲,看得酒樓中的那些人不禁暗生感慨,不論這些人的修為如何,這一對地煞和少銀煞在他們心目中肯定是有些不凡的,現在看他們剛惹了大禍不但沒有一點愁容還興高采烈的暢飲起來,二人在大家心中的神秘光環無疑是又要增加幾分的。
對比之下尋易就顯得差勁多了,這位剛勝了少金煞的風雲人物表現得遠沒有那二人洒脫,雖然未露愁容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仿若無視在眼前推杯換盞的二人一般,不知獨自在想著什麼。
黑兕和畫壺飲至半酣就停下了酒盞,拉著只飲了兩盞酒的尋易回到了他的住處等候無魂。
無魂很快就找來了,進屋后先是對尋易點了一下頭,然後指了指黑兕畫壺問,「他們倆的事商量好了嗎?」
尋易的眼睛亮了起來,用神念問:「答應讓咱們去鎮邊三營了?」
無魂再次點頭,眼中帶出了些許笑意,「我此番過來就是找大衛長談此事的,他昨天沒答應,這回想不答應估計也不行了,他同意召集各方人員表決我提交的策略了,此事屬絕密,你別對任何人講。」
尋易對他眨了下眼,繼續用神念道:「這兩個貨是鐵了心了,你看著安排吧,到時別給他們分派太危險的任務就行了。」
黑兕和畫壺眼巴巴的看著二人用神念交談,因為有求於人,他倆不敢表現出什麼不滿。
無魂看向黑兕和畫壺,「既然你們兩個決定來兇刀營了,那就和寄命一起去坐幾天監牢吧,剩下的事情我來替你們處置。」
「好!」黑兕和畫壺興沖沖的拉起尋易就朝仙樂城府衙而去。
仙樂城的府衙對這種鬧事的人只負責拘捕,三人很快就被轉到了總營刑律司的監牢候審。
這處監牢位於一座大山的山腹之中,一般來講被帶到刑律司審問的罪犯以犯了重罪的居多,所以這裡的防衛極其森嚴,他們三個則是因在總營管轄範圍內出的事,所以歸這裡審判。
雖然他們打的是刑律司的人,現在落到了人家的手裡,但三人因為心中有了底,是以並不擔心會遭到報復,可當被各自關入一間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監房時,三人都覺出事情好像不太對了,按理說他們所犯的這點小罪是不至於被關進這種羈押重犯的牢房的。
受到了不公的待遇,黑兕心中湧起的是憤怒,尋易則是無所謂,現在已經很少有什麼事能觸動到他了,即便在監牢中被裂闋子一夥算計死他都不在乎,畫壺表現得比尋易還平靜,這小子平時很像是一條文文靜靜的菜花蛇,無害到誰都敢對他踢上一腳,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這小子就是一條劇毒無比的毒蛇,別說去踢他,但凡你敢靠近,那就註定要倒霉了,現在一臉平靜的畫壺心裡卻早就雀躍起來了,他不但不怕裂闋子一夥來報復,反而還巴望著他們能來找點事呢,他這種人的心思不是正常人能揣度的。
尋易進入監房后就盤膝坐在了地上沒再動,因為一進來他的修為就毫無用處了,在漆黑中他什麼都看不見,甚至不知這間房有多大,在這種環境中胡亂移動會很快生出恐懼的,最後被嚇瘋都不奇怪,尋易不缺乏這類經驗。
畫壺應該是也有這方面經驗的,他和尋易一樣進了監房久不動了,只是他沒像尋易那麼從容的坐下,而是靜靜的站著,黑兕的經驗比這兩人略遜,進去後下意識的向後退身想靠在房門上,可退了兩步都沒挨到門,好在他這少銀煞也不是白給的,在心中剛出現慌亂時就立即穩住了心神,試探著又走了兩步后他也站住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