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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1章 他就是個小屁孩

  帶著幾分悻悻然的飛離了元嬰初期修士的居住區域,墜兒雖然把過錯算在了自己的頭上,可心裡還是有點不舒服的,說實話,他真不太喜歡仙林院這幫人,這裡的人給他的感覺是缺少人情味的,包括問丹子和畫影在內,一個個都跟怪胎似的,全然感覺不出有什麼同門之誼。


  墜兒有個感覺毫不稀奇,因為能進仙林院的都是出類拔萃的人,說他們是怪胎也不為過,這些人大多如問丹子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即便不進仙林院他們也是不合群的那一類,其實墜兒自己也是如此的,若不是許叔和娟嬸硬給他塞了舒顏、呂罡這麼兩個小夥伴,他到現在估計也沒什麼朋友。優秀的人註定是孤獨的,因為他們和平庸之人無話可談。


  兜了一大圈,墜兒終於靠近了那片竹海,想到上次遇到的那條怪蛇,他隱了身形從竹海的邊緣鑽了進去,剛破境的人都是會覺得手癢的,在仙林院中找不到什麼練手的機會,不如再拿這條怪蛇試試吧,從上次的經歷中墜兒已經看出了這蛇不會傷人,它只負責把擅自闖入者趕出去。


  在竹林中小心翼翼的飛了七八里,一根足有大腿粗細的竹子令墜兒停了下來,這麼粗的竹子在竹海中沒什麼稀奇的,引起墜兒注意的是竹稈上的一片瘢痕,那瘢痕是蟲子蛀出來的,這種瘢痕很常見,可這個瘢痕的形狀卻讓墜兒覺得有點像玄素天文中見過的一個符文,他落到那根竹子前,仔細端詳起來。


  看了沒一會,遠處忽然有聲音傳來,「你別聽柯駿胡說八道,他不過才是個修鍊沒幾年的小屁孩,我就是哄哄他罷了。」


  這是畫影的聲音,墜兒一下子就僵在了那裡,那個「小屁孩」指的應該就是他吧。


  「這可不是個尋常的小屁孩,結個丹都有兩位仙尊守護。」這是個男子的聲音,語氣中明顯帶著酸意。


  「那他也是個小屁孩啊。」畫影的語調中滿是笑意,墜兒彷彿能想象出她那忍俊不住的俏美神態。


  「小屁孩總有長大的一天,照他這速度,我看很可能會超過你的結嬰速度,甚至還能超過沈清。」


  「你不用挑撥,我不會嫉妒他,再跟你說一遍,他就是個小屁孩,別用你的髒心爛肺胡猜亂想。」這話明顯是帶著打情罵俏意味的。


  兩個人邊說邊飛進了竹海深處,下面的話就聽不見了,墜兒始終僵在那裡一動未動,雖然他很想聽聽兩個人接下來又說了些什麼,很想看看那個男子長的什麼樣子,可他清楚,自己還別說放出神識去查探,就是用目光朝人家的背影看一眼都有可能被人家察覺。


  默默的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墜兒才緩緩的從竹林中退了出來,那動作比先前進入竹林時還要小心謹慎,唯恐驚動了畫影。


  遠離了竹海后,墜兒在一條大河邊停了下來,眼望著流淌的河水他說不出心裡是個什麼滋味,既為畫影只把他當個小屁孩而備受打擊,又為畫影與那男子的親近關係而感到醋火燒心。


  難受啊……,墜兒抓過一塊被河水沖刷得表面十分圓潤的大石頭,揮拳把它擊了個粉碎,沒用靈力,只靠結丹修士的強壯筋骨,雖筋骨無礙,但皮膚還是破了一點。


  初動的情懷最容易讓人受傷,在墜兒眼中現在天地都彷彿暗淡無色了,此前他雖然對畫影很痴迷,但因為覺得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所以在畫影的事上並不著緊,因而也就沒真切意識到她對自己究竟有多重要,在突然得知人家竟然是名花有主的了,他這才從美夢中驚醒,才意識到失去畫影對他來講意味著什麼,他甚至在一時間都不知道活下去還有什麼意義了。


  墜兒又抓來一塊石頭,再次出拳把它擊碎,手上傳來的痛楚讓他覺得能緩解一下心頭的痛。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墜兒在心裡狠狠的罵著又擊碎了一塊石頭,當然這個癩蛤蟆說的是他自己。


  「也不照鏡子看看你那傻樣!」又一塊石頭被擊得粉碎。


  「真沒出息!」墜兒越罵越厭惡自己,目光盯向了一塊比桌面還要大一圈的大石頭,他發狠的用靈力把那塊大石頭抓了過來,在心中又恨恨的罵了一句,「光想著找媳婦,真沒出息!」然後咬著牙一拳擊了出去。


  重愈萬斤大石頭碎成了一片石雨,大小不一的石塊在河面上激起了一片的水花,墜兒的手這次也變得血肉模糊了。


  墜兒兩眼惡狠狠的盯著河面上被碎石激起的一個個波紋,任憑手上流出的鮮血點點滴滴的落到地上, 隨著波紋被流水所消弭,他眼中的戾意也漸漸散去。


  「我才不是癩蛤蟆呢。」跟誰賭氣般目光堅定的望著河水小聲嘟囔了一句后,墜兒又苦悶的呼了口氣,然後心情黯然的回了自己的住所,雖然這一通發泄讓他那顆萬分難受的心感覺好受一點了,也讓他看開了一些,可他仍放不下畫影,一想到那張俏臉為別人而巧笑生輝,他的心就如同被人用手撕扯一般,那又能有什麼辦法呢?既然越想越難受,那就只能強迫自己不去想了。


  墜兒在自己的住所內默默的舔舐起了內心的傷口,有些成長是必須要在痛苦中進行的,沒人願意要這樣的成長,但命運既然有此安排就必須要承受了。


  第二天中午時分,畫影的神念傳了進來,「朗星,你在嗎?」


  墜兒沉默著沒作回應,他說不上對畫影有什麼怨恨,但確實是在生畫影的氣,覺得她太自輕自賤了。年輕的男人都這樣,覺得只有自己才配得上心儀的女子,那女子如果看了別的男子,那就是有眼不識金鑲玉,自輕自賤,非要把自己往牛糞上插。


  畫影呼喚了一聲后就離開了,臨走還在法陣上留了一道神念。


  墜兒直到第三天早晨才離開,根本就沒去查看畫影留的神念,在痛苦中掙扎了兩天連夜后,他決定要放下畫影,不放下以後就只能靠自欺欺人活著了,在人家心中他就是個小屁孩,再糾纏下去自己就是個笑話了,承認這一點對墜兒而言很難受,但他從小到大最不缺的就是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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