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2章 還有誰?
萍兒是顫抖著向師尊炎冰稟報事情經過的,炎冰是硬著頭皮趕往出事地點的。目前內海就她身份最高了,她想不出頭也不行,墜兒是花蕊仙妃眷顧之人,在保護墜兒這件事上,內海弟子責無旁貸。
在蒲雲洲,能令炎冰感到發怵的人不會超過五個,小魔君不但在其內,而且排名是靠前的,所以炎冰在動身時讓溫冰火速去請大仙君信德。
離著很遠炎冰就在心裡叫起了苦,因為她一看到那架勢就知道六師叔是在搜魂,為了不打擾六師叔,她放慢了飛行速度,又飛近一些后,她的眼中有了困惑之色,因為她看清了六師叔的手指似乎並沒有點在墜兒的眉心上,緊接著他就看到墜兒睜開了眼。
「出了什麼事?」隨著這道神念,信德出現在了炎冰身邊,他顯然也在為所看到的景象而感到困惑。
「不知道,我也沒看明白是怎麼回事。」炎冰緊皺著眉頭傳回神念,大師伯的到來讓她感到輕鬆了些。
「不好!你不要動也不要讓人靠近!」信德看出了不妙,謹慎的展動身形湊上前,悄無聲息的把墜兒從信邪身邊帶了回來。
「怎麼回事?」他用嚴峻的目光盯著墜兒問。
墜兒一頭霧水的眨著眼睛,無辜的說:「六仙君搜我的魂,我眩暈了一陣,然後就醒過來了,現在很難受。」
「是誰在你靈台中設下了守護神念?」信德的眼神更加的嚴峻了,他必須得儘快找出根源好對信邪施救。
「守護神念?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墜兒被信德所施的威壓弄得兩腿發軟緩緩的跪了下去。
信德看得出他是真的不知道,遂收了威壓伸手扶住了他,神色急切的問:「你認識哪位化羽修士?如實告訴我,這關乎六仙君的性命!」
墜兒知道今天是躲不過去了,這陣勢確實把他嚇住了,只得諾諾道:「有乾虛宮的恆觀仙尊,恆思仙尊,還有……還有……」他不知該不該把那像殭屍的前輩說出來,按理他是絕不能說的,可信德提到這關乎六仙君的性命,這令他有點猶豫,信邪雖然很霸道,但他對信邪的印象還算過得去,也相信信邪是真心要幫他和沈清的。
「還有誰?」
墜兒看到信德朝自己身後瞥了一眼后追問的語氣放緩了下來,他情不自禁的也回頭看了一下,發現六仙君不知何時已經到了他的身後。
「把他交給我吧。」信邪對信德說這句話時眼睛是盯著墜兒的,他的臉色有點難看,像是被氣黑了臉。
「六師叔……」炎冰湊上來,喊了聲六師叔就不敢多言了。
信德關切的對信邪問道:「你感覺還好嗎?」
「不太好,但無大礙。」信邪微微搖著頭,那表情像是剛被人餵了只蒼蠅似的,而喂他蒼蠅那人就是他盯著的那個小修士,陰溝翻船不算什麼稀奇事,可在這麼小的河溝里翻得這麼慘著實讓信邪有點哭笑不得。
「還有誰?」信德抓緊又問了墜兒一句,他想在信邪把墜兒帶走前多問出點東西來,因為他已經有預感了,信邪估計要和這小修士穿一條褲子,上次有這種預感的時候是看到信邪剛帶信情來紫霄宮的時候。
「還有……就是你們的宮主了,可我沒見過宮主的面……」墜兒見六仙君沒事了,自然就要耍滑了。
信德看著墜兒搖了搖頭,表示了自己對他的失望。
墜兒可管不了信德是否滿意,他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炎冰,炎冰一臉苦澀,用歉疚的眼神告訴墜兒這裡沒她說話的份。
「行了,我來問他吧。」信邪說完就拎起墜兒朝前飛去,頭也不回的對炎冰道,「你不用提心弔膽的,我去觀荷島問他的話,順便還要借你師尊的院子恢復一下,走吧。」
「是!好!六師叔您沒什麼大礙吧?」炎冰心頭暗喜,忙拍起了馬屁。
信德看著他們遠去,鬱悶的嘆了口氣,小師弟信情的一通折騰確實讓他們這些十代大弟子的感情親近了許多,但自己這大師兄的地位卻還是如故,沒辦法,誰讓這些師弟師妹沒一個是善茬呢。
信邪直接把墜兒帶進了知夏居住的那個小院,在院中的石几前相對而坐后,信邪打量著墜兒笑了,陰溝翻船之後的那種笑。
「恆觀,恆思,我們宮主,還有誰?」信邪一個個的數著指頭,屈起第四根手指後用玩味的目光看著墜兒問。
「我答應過人家不能說。」墜兒挺了挺彎著的腰,但也沒能挺直多少。
「擅魂數,工心計,修為不止化羽初期……」信邪一邊念叨一邊思索,試圖靠自己把這個人猜出來。
墜兒斜垂著眼看向邊上的一片花圃,他倒挺希望信邪能猜出來的,那自己就不用再受逼迫了。
信邪想了一會輕輕搖了下頭,目光重新凝聚在墜兒的臉上。
「他……有點像僵了的,我真不知道他的名姓。」墜兒用手在自己臉上比劃著說。
「像殭屍?」信邪又思索了起來。
見信邪又開始搖頭了,墜兒這回閉緊了嘴,他不能再多作提醒了,這就夠對不起那位前輩的了。
信邪看著墜兒的樣子再次笑了,他覺得挺有意思,上一個讓他感到棘手的小傢伙是信情,這個小傢伙雖然不及信情有趣,但看著也是不令他生厭的,兩個都是南靖洲的小修士,一個是師尊派回來的,一個是師娘找來的,靈台都有大神通設下的守護神念,都是懷揣不少不能說的隱秘,這確實很有意思。
「您笑什麼?」墜兒心虛的問。
信邪用少有的溫和語氣道:「你讓我想起了小師弟,我很喜歡他,可惜他的命太苦了。」
墜兒轉了轉眼珠,鼓著勇氣介面道:「不管是南靖洲還是蒲雲洲,大家都在傳頌他的事迹,許多人至今仍深深懷念著他,連您都對他念念不忘,我想活成這樣也夠榮耀的了。
信邪不以為然道:「榮耀和命苦是兩回事,我在你這個年紀也曾認為活得榮耀就什麼都值了,很久之後才明白,榮耀狗屁不值,自己活得好不好才是最重要的。」
墜兒沉吟著道:「其實我也不太看中榮耀,但還是覺得七仙君能活成這樣很了不起。」
信邪眼望遠方目光虛無的說:「真正喜愛他的人都不希望他活成這樣,大家只希望他能開開心心的留在大家身邊,信情確實很了不起,但他的了不起不在於他取得了多大的榮耀,而在於他能得到幾乎所有人的喜愛,連御嬋那樣的人都肯為他拚命,這份本事是無人能及的,我雖然很看不上他心慈面軟的那一套,但最後不得不佩服他,得承認他比我本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