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2章 我諒你也沒臉說!
「我正因為想不出令自己滿意的答案,所以問你們。」墜兒說完輕輕吁了口氣。
帝妃淡淡一笑道:「你就是境遇太好了才會有心思想這些,加上年少心浮,我告訴你吧,你就該為追尋大道而活,這才是你等人該作的正經事,才不負上天給你的這份好境遇,千萬不要因過得太好而生出厭倦就去追新獵奇,那很容易誤入歧途,無忌雖混帳,但他也是知道以追尋大道為重的,我們不過是他的消遣。」
見墜兒有不以為然之色,她眼中有了幾分羞意道:「當然,人都是要慢慢成長的,你方年少,貪戀些歡愉是很正常的,不經歷經歷心裡始終會惦記著,來到此間也算是天意,如不嫌妾少姿色,妾願奉君盡情盡興,靈寶你也給了,永居此地的許諾也給了,又有了數日的恩愛之實,我現在無需像最初那般勉強而為了,你別總是心存顧慮了,就當是給我個報答的機會好了,有了這方面的經歷,以後就不會輕易的受女色誘惑了,此乃我的真心話,餓虎是最容易掉進陷阱的,吃飽了的虎才能抵禦香餌的誘惑。」
墜兒發窘的避開她的目光,對方雖是出於好意說的這番話,說的也挺真誠,可話里話外都是把他當毛孩子的,偏偏自己就是這麼不爭氣,怪不得人家這麼說。
帝妃故作輕鬆道:「禽獸之說可休矣,你若不想有淪為禽獸之感,就多拿出些情意,哪怕是虛情假意也好,別怕會有負心之嫌,我沒那麼多奢望,只求得些撫慰。」
「你可真夠善解人意的。」墜兒以帶有調侃的語氣說,和這頗有些閱歷的佳人在一起確實讓他挺感輕鬆的。
「你這麼難伺候,我不細細揣度一下你的心意能行嗎?」帝妃亦帶出了調笑之意,但無絲毫狐媚之色,這正是最令墜兒心動之處。
看了一眼几案上的軟香液,墜兒帶著些許嚴肅道:「你不要再去鼓動仙絮了,我不會碰她的,那就真成和無忌一樣的禽獸了。」
帝妃小心的試探道:「我現在懂你的想法與感受了,雖是我把她鼓動來的,可當此變故,她對將來的命運也是頗感忐忑惶恐的,只有你親自撫慰才能令她覺得踏實,碰不碰暫且放在一邊,你若能可憐可憐她,給些溫言善語,對她就是一番恩德了。」
墜兒把要給仙絮的那個乾坤袋丟給帝妃,有些羞眉臊眼道:「我已經勸撫過了,我覺得你的話更容易令她信服,你既然都有本事把她鼓動來,那你自己惹出的麻煩自己去善後吧,我不想再跟她著急了。」
仙絮自然是已經把墜兒作過的無良之事告訴帝妃了,所以帝妃用別有意味的目光看著墜兒含笑不語。
墜兒被她這神情弄得不由難為情的笑了起來,腆著臉道:「你不也說了嘛,我初嘗此味,貪戀些是無可厚非的,我就是想看看而已,你別自以為是的胡亂揣度,我真不想碰她,也不想與她有過多交往。」
「是怕見的多了自己忍不住吧?」帝妃忍著笑說。
墜兒無奈道:「你要非這麼想那我也沒辦法,但你別把她再召過來了。」
帝妃微微挑了下眉梢,不動聲色的問:「那葭錦呢?」
「你這就……」墜兒有些語塞,這是個他現在不想回答的問題。
「禽獸!」帝妃滿眼調笑之色的用手點指而罵。
墜兒從尷尬中解脫出來,哈哈而笑的上前充滿愛意的在佳人額上親吻了一下。
帝妃趁機挽住墜兒的胳膊,秀眉輕蹙道:「我不屑作與人爭寵之事,更不屑與葭錦這種人爭,但她在得寵於無忌時屢屢迫害我與仙絮,為討無忌歡心,令我們平白多受了許多羞辱,我知道你對其有採摘之心,對她這樣主動投懷送抱的你心裡不會有太多負擔,這我自然是不會攔著的,但很怕你會被她所惑,我現在如果說她什麼壞話肯定會惹你不喜的,你是滿心希望我們三個能和睦相處的,所以我才不得不把仙絮拉來,意圖多纏住你些時日,等有些恩情了再尋機向你控訴葭錦的卑劣,可你不想沾惹仙絮,我也就無計可施了。」
墜兒有點心煩的用鼻孔噴出口氣道:「你們之間的仇怨你就是不說我也能猜出幾分,可她也是被無忌擄來的,你們倆無處可去,她的情況想必也好不到哪去,如果趕走她,難保不會泄密,這裡就不安全了,那樣對你們倆更為不利,不如寬恕些,今後只有你們三人住在此間了,本就夠無趣的了,再少一個,就剩你和仙絮面面相對了,歲月悠長何以為樂呢?」
帝妃在心中暗嘆一聲,果如她所料,墜兒不在葭錦那裡遂了心意是難以甘心的,他甚至都不願詢問一下葭錦到底有多卑劣,自己再說下去恐怕就要引他不悅了,遂故作親昵的輕偎在墜兒身上,調笑道:「我偏不放你去,倒要看看你能忍到幾時。」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才不像你想的那麼不堪呢。」墜兒貪戀的把她摟在懷裡。
「那你敢說一句不會去碰她嗎?」帝妃微微撇了小嘴,用玉指點著墜兒的鼻子問。
「不碰就不碰。」墜兒敷衍的說了一句就低頭去親吻那張令他心動的小嘴,然後假作忽然想起似的說道:「還沒問你是哪個門派的呢。」
帝妃雖知他是要岔開話題,可這話題還是令她神色為之一黯,澀聲道:「蒙羞之人是最不願讓人知曉身世的,我和仙絮之間也是避諱談及這些的,你要想知道,我就告訴你。」
墜兒忙道:「是我魯莽了,不用告訴我了,我知道這些也沒用。」
帝妃感慨道:「往事如煙,我現在是眼看著它在飄散,起初是不甘、不舍,後來是死了心的絕望,此刻卻盼著它能早點散盡,最好能忘得乾乾淨淨,免得牽動愁腸,可失去了過往又感孤苦凄涼,如無根的浮萍心無所依,人就是這樣的,以前終日提心弔膽,只要不被無忌騷擾就覺滿足了,現在卻又感到失落了,想尋找到點依靠。」
墜兒又不敢接茬了,亦不知她說的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帝妃白了墜兒一眼,帶著點撒嬌意味的鄙夷道:「至於怕得都不敢說話嗎?我又不會賴上你。」嗔罷,她笑著拍了拍墜兒的胸膛,「只看你這件等級至少也得是上品的道袍,就能知道你身世必然顯貴,一出手就是品級頗高的靈寶,這豪闊手筆恐怕連九大門派的那些少主們都得自愧不如,我豈敢高攀?可惜我見識短淺,猜不出你的半點來歷,你能不能讓我長長見識?」
墜兒笑道:「我在這裡做的事太丟人現眼了,還有臉把身世來歷告訴你呀?」
「我諒你也沒臉說!」帝妃眼中帶著笑意故作凶霸之態。
墜兒愛不夠的又把她攬進懷裡。
帝妃輕聲道:「你若必不能久留,那以後得暇時來看看我就好,我所求只有這麼多,你若能答應,我就別無他求了。」提這麼簡單的條件自然是為了安墜兒的心,以她對人情世故的精通要哄墜兒自是不難。
「我一定會來看望你的。」
帝妃輕哼了一聲,淡淡道:「這答應的倒真痛快,你想何時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