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小懲大誡
看到皇後如此雷厲風行又雲淡風輕地對林妃略施小懲,孟鳶清不由舒了一口氣,
這證明皇後內心遠沒有她的外表那般看起來那麽溫柔,現在皇後已然對林妃有了警惕之心,日後林妃要再想對皇後動什麽手腳可就難了。
想到這兒,孟鳶清也放心許多。
隻是一想到邱琰的事,她心裏又窩火。
“既然你如今已被選做太傅,那就別出宮了,留在鳳儀殿好好陪伴本宮與凝澤。”皇後道。
孟鳶清應允,皇後又道:“雖然宮裏什麽都有,但是你難免有自己的體己要帶,不若你先回去收拾一會,好了之後便回來。”
孟鳶清心裏很是想這樣,於是又答應了。
“不知娘娘可否再賜鳶清一個恩典。”孟鳶清問。
“你說。”
“鳶清想帶一個婢女入宮。”孟鳶清道,“便是綠嫋,她隨鳶清一同長大的。”
“這有何不可,你隻管帶了來就是。”皇後答應。
於是孟鳶清待皇後梳洗完便出了宮,她第一件事不是回將軍府,而是打聽曲長靖在哪兒。
得知曲長靖向皇帝告了罪後便回去待命了,孟鳶清猜曲長靖去了將軍府,於是快馬加鞭地趕了回去。
曲長靖正在大堂裏垂頭喪氣,看起來很是自責的樣子。
“師兄。”孟鳶清喚道。
“阿鳶。”曲長靖抬頭,眼神落寞。
那個豬肉張從他眼皮子底下逃跑自殺,他心裏怎麽能過得去。
“我都知道了。”孟鳶清簡單明了地闡述,“師兄,你別太往心裏去。”
曲長靖重重地歎氣,孟鳶清也懊悔不已:“也怪我,當時應該和蘇玉問個明白才對。”
就在昨日,孟鳶清與蘇玉通好了氣,蘇玉隻會說出邱琰,不會供出襄王來,更不會說是孟鳶清把她從亂葬崗裏救了出來。
盡管孟鳶清很清楚,隻要蘇玉一出現在長寧殿之中,襄王立刻就會猜到事情的大概,明白是誰搞得鬼。
畢竟,邱琰韋濟寧還想依仗著他,不可能做出這種傻事。
可沒想到蘇玉還留著這樣一手,不免讓孟鳶清後怕。
“這邱琰當真是城府極深,不容小覷。”孟祥道,“他此前一定是威脅過那豬肉張,手裏拽著他的把柄命根,又給他數次下過死命令,不然那豬肉張哪裏反應這麽快,一見有人找他就立馬自盡了!”
孟鳶清眉頭緊鎖,曲長靖仍舊在悔恨:“現在人證已無,當真是功虧一簣。”
綠嫋有些不解:“難道這樣我們就沒法子對付邱琰了嗎?蘇玉的話不能算數嗎?”
“長寧殿上終究是蘇玉的一麵之詞。”孟鳶清無奈,“邱琰如果要辯駁,追根究底,說到頭也隻是個私事不檢罷了。”
表兄妹不倫這樣的事,從前又不是沒有發生過,幾十年前也有一個官員與他已經嫁人的表妹私通,後來被那表妹的丈夫告發了。可是那官員不過是被貶去了外地任職,過了幾年因他業績出色,又升回京官。
而那個表妹呢因為這件事見不了人,被休之後落了發去當尼姑,可是隨著官員的升遷又悄悄還了俗回去繼續和官員郎情妾意,竟然還成了段佳話。
真正可憐的卻是那個告狀了的丈夫,過了幾年落下個窮困潦倒的下場。
大約便是有這個絕佳的例子擺在眼前,邱琰才會和蘇玉珠胎暗結,放心大膽地利用蘇玉吧。
孟鳶清想到此事失落不已,隻好自我安慰道:“不過聖上已經被此事震怒,下令奪了邱琰的官職,永不錄用。我們的計劃也算是成功了。”
太傅人選已經塵埃落定,他們總算可以鬆一口氣。
孟祥笑道:“我忘了還未祝賀大小姐當選太傅呢,恭喜小姐賀喜小姐。”
孟鳶清擠出一個笑容:“倒不用這麽快祝我,今日皇帝是被太子逼急了,又有皇後相勸才下令讓我做太傅的。襄王可說了,先做一段日子,若好便好,若不好,還要另請高明呢。”
“話說如此,可是女子為太傅莫說是我頭一次聽說了,縱觀古今,小姐也是頭一個啊!”孟祥笑道。
“而且小姐你那麽厲害,一定能做得好的!”綠嫋由衷笑道。
孟鳶清回頭看向曲長靖,對方也抬頭麵帶笑意地看著她,眼中頗有欣慰之意。
“你們祝我還不夠,還得祝一祝師兄,皇後說了,要我和師兄一同教導太子呢。”
綠嫋雙眼一亮,笑道:“太好了,這可是雙喜臨門啊!我們今兒需得好好慶祝一番!”
曲長靖卻有些疑慮:“我能教太子什麽?”
“你能教得可多了。”孟鳶清道,“我已經想過了,到時候我教太子醫術毒術,你教太子兵法武功。”
這都是防身的本事,以後再有人想害太子,哪怕身邊人不管用,太子自保應該還是夠的了。
在孟鳶清的努力下,邱琰一事給大家帶來的遺憾終究是勉強被清洗了些。
孟祥要備酒給孟鳶清與曲長靖慶祝一番,可孟鳶清想著明早還要入宮,就不喝酒了,大家齊聚一堂吃頓好的也就罷了。
一飯畢,曲長靖破天荒地留在將軍府過夜。
孟鳶清便“自作多情”地笑問曲長靖是不是舍不得她入宮。
曲長靖隻是淡淡地坐在台階上看天邊的月色。
“師兄不必如此掛念,等太子身體痊愈,你我便可一起教導他了。”孟鳶清坐在曲長靖身邊,趁他不注意靠向他耳旁,“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天天在一起啦!”
孟鳶清滿意地欣賞著曲長靖紅透了的耳朵根,他尷尬地咳嗽兩聲,道:“我隻是擔心,邱琰如果此番平安無恙,到時候他會不會加倍報複回來?”
孟鳶清眸光一沉:“他現在幾乎身敗名裂,就算他想,也要看他能不能。”
蘇玉長寧殿上說邱琰為了籠絡大臣,將她送來送去。這件事雖然是假的,可是邱琰籠絡大臣確是真的。
那些力挺邱琰做太傅的,此刻隻怕已經是慌不擇路,恨不得把他們之間的關係得一清二楚得好。
東山再起?嗬,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