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隱藏的故事
“孟大哥,有什麽書寫了關於南詔王和這個妃子的事嗎?”孟鳶清問。
“這……”孟祥也犯了難,“怕是沒有。”
“不過當年出站南詔,也收繳了許多書籍之類的,都送進宮了,興許宮裏有?”
“那得一個月以後才能知道了。”孟鳶清歎氣,伸手想把機括打開把蠟燭取出來。
結果被燙了一下。
由此她可以肯定,這個玉雕的用途肯定不是用來裝蠟燭的。
“對了,襄王還說了什麽,師兄說了什麽。”
“襄王暗示少將軍,蜀地有山賊作亂,可能要鬧大,讓少將軍小心。”
山賊?
孟鳶清略皺眉:“山賊作亂,哪裏用得著師兄出馬。”
曲長靖可是憑借寧王叛亂一事一戰成名的,蜀地山賊作亂讓他去,豈不是大材小用。
“我也這麽說呢。”孟祥道,“但是少將軍說,隻要有人作亂,需要用他,他萬死不辭。”
他始終是這樣。
孟鳶清感慨。
曲長靖就是這樣,願意為了自己熱愛的獻出一切。
玉雕裏的蠟燭被熄滅了一會,裏麵的蠟油也凝固了,孟鳶清這才把玉雕打開想要清理一下蠟漬。
“拿這玩意裝蠟燭未免太奢侈了些。”綠嫋笑道。
“可不是嘛。”孟鳶清隨口應道。
孟鳶清一邊刮去蠟漬,一邊想起什麽,又看了一眼玉雕上的美人。
“小姐之前還說我呢,你若是個男的,現在隻怕要相思成魔了!”綠嫋笑道。
“你們說這美人會不會是蜀地的美人?”孟鳶清問。
綠嫋仔細去看:“這也看不出來這美人是蜀地的還是哪兒的呀。”
孟鳶清剛剛沒用對措辭,又改口道:“或者這麽說,孟大哥你覺得蜀地作亂的會不會不是山賊,而是南邊過去的?”
孟祥立馬反應過來:“小姐,你的意思是蜀地作亂的,很有可能是南詔遺民?!”
綠嫋聞言大驚失色,孟鳶清道:“隻是這麽猜測而已。南詔去蜀地也算方便了。”
“莫非這就是襄王想提醒少將軍的?”孟祥道。
“如果是這樣,倒也說得通了。”孟鳶清道。
山賊作亂,不可怕;可如果是南詔遺民到了蜀地,想要惹是生非,那就比較嚴重了。
“得找個什麽機會,把這件事告訴師兄,讓他小心才行。”孟鳶清心裏擔憂。
“小姐不必著急,現在蜀地的事還沒個準信呢。就是奏折送到朝廷,朝廷要派人平亂,也得一段時間。何況現在過年,哪裏那麽容易發兵了。”
孟祥說得有道理,可是孟鳶清卻越想越亂,恨不得立刻見到曲長靖和他分析一下才好。
“把這玉雕清洗了去。”孟鳶清道。
綠嫋便捧著玉雕走了,孟鳶清又追問孟祥知道多少南詔王和這美人的事。
“實在不知道什麽,但是曾聽過這美人的豔名,當時南詔人都說這妃子貌美狐媚,會下蠱,勾得南詔王對她魂不守舍。”
“隻是我們進南詔的時候,南詔王已經死了,這個妃子也不知道在哪兒了。”
“別的不知道,這妃子肯定不是自願嫁給南詔王的。”孟鳶清苦笑一下,“而且她在南詔過得想必也好不到哪兒去。”
孟鳶清觀察這玉雕,這紅瑪瑙刻得是蝶戲美人,可是美人臉上看不出什麽歡愉,還很是抗拒很是害怕。
這個蝴蝶也大得嚇人,盡管孟鳶清聽說過南詔哪兒的蝴蝶很美很大,可是這蝴蝶當真有點凶猛了。
最重要的是,另外半塊玉雕上刻的丫鬟。
捧著水盆毛巾的跪著的丫鬟,還有兩個偷笑側目而視的丫鬟,那種曖昧的氣息躍然而上。
如果把這個蝴蝶換成一個男子的話,這就不是什麽愜意的蝶戲美人,更像是一個男子逼淫這美人。
而這塊玉雕是獻給南詔王的,那想來目的不言而喻了。
此時的孟鳶清雖然大概知道了這紅瑪瑙玉雕的意思,可是依舊不清楚這紅瑪瑙背後隱藏的故事,與她未來所要麵臨的重重會有何幹係。
“過些天宮裏要舉辦宴會,到時候小姐可以借機和少將軍把這件事說了。”孟祥提議。
“現在也隻能這樣了。”孟鳶清無奈道。
不過孟鳶清不能進軍營,但是曲長靖要是想回將軍府還是能找到理由借口回來的,再不濟,他們還能互通書信。
可是軍營重地,往來書信也是要經過檢查的。
這麽一來,孟鳶清有什麽要和曲長靖說得也不方便細說了,隻能在紙上寫她也告了假,可以在家休息一個月。
言外之意,就是暗示曲長靖:我回家了,趕緊回來看我。
然後第二天,孟鳶清收到了曲長靖的回信:
知道了,在家好好休息,早睡早起,記得練拳練劍,吃東西不要挑食,等我忙完了就能回去了。
孟鳶清看了這一封又詳細又簡單的書信,整個人有一點不知所措。
她是不是可以寫明白點,問曲長靖到底啥時候有空?
於是又提筆寫了一封信,上書:鳶清知師兄事忙,隻是鳶清難得有空,不知師兄何時能忙完政務,早日歸來。
曲長靖的回信更加讓孟鳶清欲哭無淚,上書:軍中政務不能多言,我自效忠於朝廷,自當盡心盡力,不敢有一點鬆懈。
寫了一大篇,通篇都在表達他的精忠報國。
綠嫋還幸災樂禍道:“少將軍如此上進,是好事,沒準以後小姐還能被封個一品誥命夫人呢!”
“你這丫頭,瞎說什麽呢。”孟鳶清忱道。
“難道小姐不是想要早日見少將軍,和他互訴衷腸嗎?”綠嫋笑著問。
“胡說。”孟鳶清反駁,“我隻是想告訴曲長靖這玉雕的事罷了。”
然後又忍不住嘟囔一句:“再說了,曲長靖這種木頭,誰會看得上他,悶也悶死了。”
綠嫋看熱鬧不嫌事大,笑道:“少將軍是悶得慌,可是小姐又這麽有意思,這不正好取長補短了嗎?”
“你這促狹小丫頭。”孟鳶清說著就起身追逐綠嫋,“看我今兒不掐你的嘴。”
於是兩個人在屋子裏你追我趕起來,歡笑晏晏。
“小姐饒命呀。”綠嫋笑著出了門,然後腳步一頓,立馬向前一閃躲在一個人身後。
孟鳶清緊追其後,便迎麵看到一個身量頎長的男子笑著擋在綠嫋麵前。
是曲長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