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熱臉貼了冷屁股
“聞樂如今許了人家,行事越發穩重了。”
“夫人慣會取笑聞樂。”
“長樂妹妹,你來了。”
“有些日子沒見過長樂了,真是出落得越發水靈了,隻是怎麽也不進宮來瞧瞧哀家?”
“長樂沒有這樣的好福氣,能時常入宮給太妃請安。”
“哀家倒想有個人陪著,如今到了行宮,來往也方便許多。”
“這不是平樂妹妹嗎?今天打扮得真是光彩照人,把我們都比下去了。”
“哪裏,聞樂姐姐才是美貌無雙呢。再說了,論打扮,平樂可比不上嘉樂妹妹。回頭諸位姐妹看看嘉樂妹妹就知道嫦娥下凡是怎麽樣的了。”
“有這麽誇張嗎?”
平樂語氣堅定:“一點也不誇張。”
“你這樣說,回頭我定要好好看看嘉樂的模樣。”
“咦,嘉樂怎麽還沒到?難不成路上被吳剛纏住了不成?”
“嗬,沒有吳剛,倒是有……”平樂說著抿嘴一笑,“還有……”又是一笑。
平樂口中的“有……”和“還有……”就是曲長靖和孟鳶清。
孟鳶清也覺得很無語,她大老遠的從最偏僻的雨花閣趕過來,臉上的脂粉都快融化了,結果沒想到能在路上遇到慢騰騰的嘉樂縣主。
她看嘉樂縣主那肩輿的移動速度,覺得對方應該是有心走這麽慢的。
其實嘉樂縣主也很熱,但是她今兒盛裝打扮,為的就是一鳴驚人壓倒眾人。
宴會上人太多了,一眼過去百花爭豔的,不能顯得她鶴立雞群來。
所以嘉樂縣主就劍走偏鋒,在路上慢慢走,率先驚豔眾人。
孟鳶清不想和她爭鋒相對,奈何嘉樂走得實在太慢了,孟鳶清都困惑嘉樂坐在轎子上不覺得硌得慌嗎?頭上的琳琅滿目不沉甸甸嗎?
“少將軍,好巧啊。”嘉樂甜美的聲音在前麵響起。
朝中能被稱呼為少將軍的隻有曲長靖。
“快過去。”孟鳶清催促。
曲長靖聽到有人叫他,但是置若罔聞,繼續抬頭向前走,仿佛身後空無一人。
“少將軍請留步。”嘉樂縣主見曲長靖不理她,心裏急了,直接高聲呼喚曲長靖。
曲長靖無奈,隻得停下腳步,轉身垂眸道:“嘉樂縣主。”
嘉樂縣主咯咯笑道:“剛剛我跟少將軍打招呼,少將軍怎麽不理我啊?難道嘉樂就這麽不討你喜歡嗎?”
“今日宮宴,長靖恐誤了時辰,專心向前走,沒注意到縣主喊我。”曲長靖道。
嘉樂縣主又笑:“我還以為少將軍故意不理我呢。”
你是對的,我確實是故意不理你的。
“沒有。”言不由衷。
“少將軍,之前我父親請你到府上一聚,你怎麽沒來啊?”嘉樂縣主又笑道。
“公務繁忙,再者,我與楚王每次上朝都能見麵,散朝後也可閑談,實在沒必要再去楚王府一會。”
“撒謊。”嘉樂嬌媚笑道,“少將軍分明是怕別人多心,不敢來罷了。”
“少將軍初出茅廬就敢隻身闖亂賊軍營,有這膽量魄力,還有什麽事是少將軍不敢的?隻有願不願意,想不想罷了。”孟鳶清的聲音在嘉樂背後響起。
曲長靖抬頭,眼中光彩閃爍,嘴角也帶了分明亮的笑容,跟剛才的冷麵完全是兩個模樣。
肩輿放下,孟鳶清直接到了曲長靖身邊,親親熱熱地道了一句:“師兄好,三日不見師兄,如隔三秋,鳶清可想你了。”
曲長靖被孟鳶清的熱情感染了,嘉樂麵子上掛不住,隻得冷哼一聲:“安樂縣主真是慣會和男子相處,一口一個親親熱熱地,嘉樂看在眼裏真是怎麽都學不來呢。”
孟鳶清詫異:“咦,這種事要學嗎?兩個人關係親厚,見麵自然親親熱熱的。嘉樂縣主和旁人相處不來?哦,嘉樂縣主可知道有一句詞叫做一廂情願?還有一句俗的,叫做熱臉貼了冷屁股?”
公然諷刺嘉樂倒貼,嘉樂氣得臉都白了,配上臉上鮮豔的海棠紅胭脂,顯得滑稽怪誕。
最令她氣惱的是,眼前平樂縣主的轎子從另一邊經過,她還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看著這邊。
衝她那個樣子,肯定是要回去嚼舌根的。
氣煞我也!
“我們走。”嘉樂忍氣吞聲。
“嘉樂妹妹這就走了?不在這兒多跟我學學如何與人兩情相悅?”
嘉樂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不要臉。”出來,然後又氣定神閑,“今兒宮宴,安樂縣主可小心莫耽誤了時辰。我就不陪你們在這兒……”
她本想說個傷風敗俗的,最後還是改了一句“瞎胡鬧”
曲長靖笑著看嘉樂縣主離去,然後道:“我們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
孟鳶清嬌嗔地白他一眼,推了一下他的胳膊:“你要覺得過分,那就趕過去安慰她好了。”
“這就免了。”曲長靖道,“我有更重要的事做。”說著接過綠嫋手中的扇子打開給孟鳶清扇風。
“走吧,別遲了。”
曲長靖的力氣很大,而且他胳膊好像不會累,一下一下持續有力給孟鳶清地扇著風,比解暑的冰山還要讓人舒服。
等他們到了地方後,大部分人已經入席,還有一小部分人圍著嘉樂說笑,大概都是被她的打扮迷住了。
嘉樂今天一身月白色錦衣,淡藍色的衣服行動間又流淌出無數彩光,像是把世間美景都融入進這衣服上的一針一線裏了。
光彩照人四個字,真是在她衣服身上完美體現出來了。
“嘉樂今兒打扮得真是恍若嫦娥下凡。”聞樂認同了平樂的說法。
“怪不得嘉樂姐姐今兒到的遲,想來這一身可不得細細收拾了呢。”
“嘉樂資質粗陋,少不得多費心思好好打扮,才敢出來見人。”嘉樂非常得意的笑著謙虛,她看見孟鳶清也到了,又話裏有話,“不過比不得有些人,天生麗質都不用怎麽打扮,隻是一路上不忘招惹風光,來得比我們都要遲些。”
孟鳶清看看自己看看曲長靖,又看看嘉樂,坦然自若。
“嘉樂可是在說我?”孟鳶清大咧咧坐下大笑,“雨花閣路太遠,所以來得晚了些,諸位莫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