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安樂舞劍
“小姐，明兒宮宴要不要打扮得漂亮點？”綠嫋知道僅僅是宮宴，對孟鳶清還起不到什麽特別作用，於是又加了一句，“少將軍也會去呢。”
孟鳶清笑著瞅綠嫋一眼，她自然知道綠嫋打得什麽鬼主意。
她確實有日子沒見到曲長靖了。
算下來，包括今天已經是第九天了。
望斷故人眼。
雨花閣種得碧桃，葉子都快被她每日練武給砍光了。
“這些衣服橫豎都是這些花樣罷了，也沒什麽意思。”孟鳶清隨手拿了一套衣服抖抖，“上麵的花紋不是花鳥蟲草就是雲水蝴蝶。”
可現在做衣服也來不及了。
孟鳶清從衣櫃裏拿出一套七成新的衣裳笑道:“就它了。”
綠嫋看著衣服不由得“啊”了一聲:“這是男裝。”
“也不算是，隻不過是多為男子穿而已。”孟鳶清笑道。
這是一件改良版的圓領袍，至於改了哪兒，也就是布料輕薄了點，袖子窄了點更能凸顯女子身上玲瓏曲線，衣擺花紋多了點。
“會不會太隨意了？”綠嫋問。
“反正聖上也說，隻是一頓尋常的宮宴，大家不必拘禮。”孟鳶清搖頭晃腦道，“何況這圓領袍本就男女都可穿得，憑什麽到了如今就變成男子可穿得，女子不能穿了。”
綠嫋自知爭不過孟鳶清，隻好無奈笑道:“那也找件新的出來。”
“就這件，哪還有新的。”孟鳶清道。
綠嫋翻了翻，果然。孟鳶清拿出來的這件圓領袍已經是最新的且看起來最“女孩子”的圓領袍了。
到了第二天晚上，孟鳶清果真一身圓領袍出席了宮宴。
孟鳶清隻綰了個簡單的發髻，她這身衣裳也不好搭首飾，若是戴帽子又真成了個女官了，於是綠嫋就在孟鳶清的發髻上加了個珠冠，既裝點了發髻也配了衣裳。
隻是她進殿之後預料之中地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先是一位夫人詫異道:“這是哪位公子，長得好生俊俏。”還省略了一句:頭上的冠子也花哨。
“安樂拜見夫人。”
“竟然是安樂縣主。”
那人微微詫異，孟鳶清走上前幾步，讓夫人借著燈火看個真切。
“安樂縣主好心思。”那人誇道。
“安樂縣主這麽一打扮，還真有幾分翩翩公子的模樣了。”旁人也笑道。
後來曲長靖入殿，他的目光在殿中尋找一番，目光先是直接經過了孟鳶清，然後又迅速回到她身旁。
孟鳶清就這麽笑著看著曲長靖的目光從毫不在意到了驚訝再到了理解和尋常，最後變成了暗自讚歎。
她更驚喜的發現，她和曲長靖穿得袍子顏色相近，都是褐色的。
最好玩的則是，等帝後出現接受眾人跪拜時，皇帝也被孟鳶清的打扮吸引了，問那個穿著褐色圓領袍戴著珠冠的人是誰？
“安樂拜見皇上、皇後，願皇上皇後身體安康，萬事如意。”孟鳶清行禮？
“竟然是安樂縣主。”皇上也詫異，“朕方才也眼花，還以為是大燕又出了個俊朗不凡的少年郎呢。”
眾人紛紛莞爾，皇後道:“鳶清慣會花心思，今兒怎麽想出來這一出的？”
“安樂想著既然聖上舉辦宮宴是為了大家其樂融融，笑作一團，便先不拘泥，做了著出格打扮，還怕聖上皇後怪罪呢。”
“你做得很好，朕怎麽會怪罪於你？”皇帝笑道，“不僅不怪你，還要賞你才對，來人，去取一份梅花發冠來為安樂縣主裝點妝奩。”
取來的梅花發冠是男子所用的，孟鳶清一看就樂了，看來皇帝還挺支持她穿男裝的嘛。
孟鳶清還把這冠子悄悄舉到麵前衝曲長靖晃了晃，示意回頭把這送給他如何。
曲長靖明白了孟鳶清的意思，連忙笑著搖搖頭。
這是皇帝賞賜的，哪裏能說送人就送人呢？
酒過三巡，歌舞也看得差不多了，可皇帝的興致不減，依舊命人喝酒玩樂。
孟鳶清近來酒量越發厲害了，連帶著飯量也大了，加上這宴上酒水甜，她多喝幾杯夠覺得自己可以趁酒生事了。
於是她拍拍桌子豪邁大方地站起來道:“聖上，安樂近來於雨花閣苦練劍法，頗有所成，現在鬥膽提議表演舞劍，全當助興。”
曲長靖覺得自己有日子沒看孟鳶清舞劍了，於是興致盎然地看著她。
皇帝好像不太想答應，皇後卻搶先緩緩笑道:“皇上，正好，也讓眾人看看大將軍教出來的女兒有幾分他的本事。”
皇上也笑著應允，這時候一個神助攻出場了。
“既然是看大將軍的本事，那怎能沒有少將軍。聖上，臣提議讓少將軍與安樂縣主一同舞劍，讓大家看看，大將軍教出來的女兒和男兒，誰更有他當年的風姿。”
此言一出，不少人為之激動興奮，都對曲長靖和孟鳶清的表演很期待的樣子。
皇帝便笑眯眯地答應了。
太監們迅速取來兩把沒有開過刃的劍給孟鳶清和曲長靖二人。
孟鳶清緩緩抽出劍來，一雙美目在劍的掩映下越發寒光碩碩，驚心動魄。
她衝著曲長靖邪魅一笑，揮劍開始刺向曲長靖。
曲長靖出手抵擋，兩把劍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音，兩人虎口微微發麻。
鼓點起，兩把劍順著鼓點的節奏開始摩擦，發出尖銳卻又和諧的聲音。
一個轉身，兩人擦肩而過，曲長靖道:“你是想玩玩？還是認真的。”
孟鳶清衝他眨眨眼。
你猜。
樂師越發緊鑼密鼓了，二人便順著聲音的起了架勢，兩把劍交纏在一起，不斷變化著招式。
他們兩個用得是雁落平沙的招式，看起來是互相配合，其實也是在暗自較勁，懂得人看得自然津津有味。
比如燕凝潮等人。
看不懂得人自然覺得有些無聊。
比如大多人。
太監看皇帝臉色，於是立馬對樂師使了個眼色，樂師立馬變化節奏，氣氛突然緊張起來。
孟鳶清和曲長靖可從來沒學過搭著鼓聲琴聲練劍，隻是這音樂一響起他們也領悟過來，於是又使了幾下厲害的招式，殿內氣氛頓時劍拔弩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