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出宮

  曲長靖一直在宮裏住到了九月初才被放出宮去,走時是孟鳶清來接得他,他看上去已經和出事前沒有什麽差別,依舊是神采奕奕的模樣。


  孟鳶清來接他送他回少將軍府。


  曲長靖遭到刺殺一事由於缺少線索證據已經幾乎成了一宗懸案,刑部壓力大到據說人人都上了火,在這秋天還在熬綠豆湯喝。


  孟鳶清每次進宮都能在路上看到一些熟麵孔四處盤查可疑人物。


  最後還是曲長靖鬆口這件事就讓他這麽過去吧,他不追究了才算作罷。


  畢竟他身居要職,被人盯上圖謀不軌也是正常的。而且要是那些人是衝著讓他死去刺殺他的,那麽一次刺殺不成功肯定會想辦法進行再次刺殺。


  現在放棄調查,那些人放下警惕,倒更加有利於他們追查。


  於是曲長靖放棄調查事情真相後,那些西戎使團的人也被放了回去。


  其實這件事即使曲長靖想要追究也沒用,刺客什麽線索也沒留下,又是大燕和西戎議和和親的關鍵時刻,曲長靖身份特殊……


  這些點加起來,注定曲長靖需要“寬容大度”一回了,他要是非要查出喝子醜寅卯來,反倒不識相了。


  “皇上還囑咐我,讓我回去好好辦一桌酒多請些人去去晦氣。”曲長靖無奈笑道。


  孟鳶清聽到這一句話第一反應就是皇上暗示曲長靖宴請西戎人。


  她撇撇嘴:“要是宴會上吃出什麽毛病了那就好玩了。”


  到時候前有大燕的少將軍被刺殺,後有西戎使者在少將軍府中毒,那可真是說不清了。


  可是皇上已經發話了,曲長靖不去照做的話……


  雖然也不是不可以不去舉辦宴會,但是還是辦了比較好。


  孟鳶清伸手按著曲長靖的胳膊道:“辦就辦,回去選個黃道吉日來辦,我幫你下請帖。”


  曲長靖一笑:“你要搞什麽花樣?”


  孟鳶清一笑:“不搞什麽花樣,就是辦宴會嘛!你是大病初愈辦的宴會,自然要挑個好日子,一切都聽我的,好不好?”


  “有人替我操心我自然高興。”


  孟鳶清說做就做,回去就選了一個黃道吉日,然後開始寫請帖。


  第一封請帖,她下意識寫得是燕凝潮的名字。


  她頓筆,一個燕字已經落下,她解釋道:“這段日子都虧了他幫忙。”


  “之前要不是他,我還沒辦法進宮看你呢。”


  曲長靖一笑:“你之前已經跟我說過一遍了。”


  之前孟鳶清進宮看望曲長靖的時候,告訴了他是燕凝潮幫忙她才能蒙混入宮看望他的。


  “寫吧,我也想當麵感謝一下他。”曲長靖道。


  雖然他已經大病痊愈,可是皇上借口讓他養傷以及避諱一下沒讓他重回京郊也沒讓他上朝。


  這麽一來曲長靖竟然是被架空了。


  因為這個原因,曲長靖許久也沒有去皇宮,跟燕凝潮也沒有什麽交集了。


  寫完燕凝潮的名字後孟鳶清問他可有什麽想請的人。


  曲長靖的部下基本都在兵營裏,他說了幾個可以抽出時間來的人,孟鳶清統統寫上。


  “楚王……”孟鳶清寫完護國公的名字後看看曲長靖。


  曲長靖想了想,他不想請。


  他不想跟楚王以及嘉樂縣主有任何的聯係了。


  “那就不寫。”孟鳶清道,“管他的呢。”


  還有就是西戎使臣,孟鳶清寫了西戎使臣的名字,這樣一來宴會名單就有了。


  “妥當了。”孟鳶清看著那些名單道。


  請帖全部發了出去,孟鳶清猜測除了護國公夫婦不確定之外剩下的應該都會到。


  孟鳶清在少將軍府做完這些後回了將軍府,卻被門房告知燕凝潮來了,就在裏頭坐著。


  孟鳶清皺皺眉,燕凝潮果然在裏頭很不客氣地上座喝著茶吃著點心,一副悠然悠然的樣子讓孟鳶清覺得燕凝潮吃飽喝足之後會隨時躺下了睡著。


  “你……”孟鳶清無語。


  燕凝潮一笑:“今兒的茶點有些粘牙。”


  孟鳶清看過去,是糯米做得,粘牙很正常。


  “燕將軍是不是太不客氣了些?”孟鳶清道,“不請自來,是為賊也。”


  燕凝潮嘖嘖道:“枉我冒著欺君之罪幫你,真是叫人寒心。”


  “也不讓你寒心長靖會在幾天之後設宴,第一個請的就是你。”孟鳶清道。


  “他設宴?”燕凝潮挑重點,“那你呢?”


  “我?”孟鳶清詫異,跟她有什麽關係。


  “我幫得是你,可不是他,你怎麽謝我?”燕凝潮問。


  “我不是已經欠你一個人情了嗎?”孟鳶清正色道,“堂堂燕將軍,難不成要敲我竹竿?”


  “你記得就好。”燕凝潮道,“那我吃你幾塊點心還這麽計較。”


  這是幾塊點心的事嗎??


  孟鳶清心裏頭鬱悶:“欠你人情,你日後若需要我幫忙,我定出手相助,可欠你人情可不是什麽讓你能登堂入室為所欲為的理由。”


  燕凝潮一笑,喝茶道:“是我冒犯了。”


  “若沒有事的話還請回吧,我需要休息了。”孟鳶清道。


  燕凝潮起身掃掃手,道:“叨擾了。”


  可是他走了兩步又回頭問:“少將軍設宴,可請了西戎使者?”


  “請了。”孟鳶清道。


  請西戎使者是必然的,皇帝之前要曲長靖設宴,就是在暗示他宴請西戎人。


  畢竟因為曲長靖遇刺的事,西戎使者被關押了不少人,而且還被限製了出行。


  盡管他們表麵不說,可是心裏肯定是不樂意的。


  曲長靖宴請西戎使者也是緩和他們的關係。


  燕凝潮毫不意外,這件事細想一下也知道了。


  “不怕西戎人在少將軍中毒嗎?”燕凝潮笑問,“這要是中毒了,可比曲長靖於路上遇刺要嚴重多了。”


  “我們自然想到了這層,已經想了對策。”


  “那就好,我就不多說什麽了。”燕凝潮道,忽然又笑了一下,“我還想著給你們出主意,讓你們請聖上賜宴呢。”


  孟鳶清莞爾:“要是事情跟聖上有了關係,豈不是更麻煩?”


  燕凝潮點點頭,轉身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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