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私底下
曲長靖應了，護國公夫婦這才翻身上馬，他身邊的護衛隊立馬圍在馬車身邊護送二人回府。
回去之後曲長靖見眾人都圍成一團在劃拳擲骰子，玩得不亦樂乎。
燕凝潮也趁著這時候和孟鳶清玩起了骰子，隻是孟鳶清看起來沒什麽興致。
“唉，你能不能熱情點？”燕凝潮問。
“不能。”
“卸磨殺驢。”
“你非要當驢的話我也沒意見。”
燕凝潮被孟鳶清一番話說得悻悻的，見曲長靖回來了也無意再和孟鳶清糾纏，隻丟下一句:“也不知道你怎麽忍得下她的。”就走了。
……
少將軍府內一片篝火，照出滿院酒香。
少將軍府的一處圍牆上，一個黑漆漆的人影正橫臥在上頭，手中持著一個大葫蘆一邊喝著酒一邊看少將軍府內的人作樂。
今兒這手筆一看便是孟鳶清的手筆，她當真是心細周全，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
看樣子他們是沒什麽幾乎在這裏頭做手腳了，畢竟酒菜都是當著他們的麵做得，也是一起喝的，就連這葡萄酒都被當麵分完了。
哪裏還有什麽玄機可言呢？
藥王笑了一下，翻身下了牆，迅速脫去身上黑子露出底下的粗布衣裳在隱匿於夜色之中。
宴會終於結束了，眾人紛紛散去，西戎使臣在那兒跟著曲長靖道別，說希望過些天等曲長靖病愈了再和他進行比試。
“一定。”曲長靖道。
西戎人心有不甘地離開，燕凝潮也起身跟二人道別。
“說實話，這是我二十來年參加過的最無聊的宴會。”燕凝潮道，“估計也會是這輩子最無聊的宴會了。”
“沒事。”孟鳶清道，“我會盡力保證這是你這輩子唯一一次參加這麽無聊的宴會的。”
燕凝潮笑了一下，對曲長靖行了個拱手禮道:“告辭了。”
曲長靖請的幾個與他關係交好的武將和他的部下還沒有走，留著幫忙收拾桌椅撲滅篝火。
火被熄了大半，院子頓時黑了下來，讓人眼睛一時半會習慣不了。
下人送來幾盞燈籠照明，把篝火仔細地撲滅，澆了一遍水還鋪了一層灰，然後打掃幹淨。
“你們先回去吧，不用你們收拾。”曲長靖道，“這麽晚了，小心路不好走。”
“夜路走了無數回了，不怕這一回。”董未笑道。
吃剩的殘羹冷炙都收起來倒了，還有酒水也統統倒了，鍋碗瓢盆收了兩大筐子。
這下真的收拾好了，再收拾他們就要留下來洗碗了。
曲長靖送他們出門，讓他們拿好燈籠再上路。
“我們看得見。”
“這不是讓你們照路的，是讓別人好看見你們的。”曲長靖把燈籠塞給他們，“回頭打更的巡邏的撞上，知道你們是人不是鬼。”
他們哈哈笑了一通之後紛紛拿上了燈籠走了。
曲長靖回去發現孟鳶清到了屋子裏坐著，一邊說自己沒有喝醉一邊把綠嫋手中的醒酒湯往外推。
“真沒醉。”孟鳶清道，“那些酒還醉不到我。”
她抬眼看見曲長靖回來了，眼前一亮。
“我送你回去？”曲長靖坐到孟鳶清對麵問。
孟鳶清眼中的亮光一下子熄滅了，她彎腰駝背地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地說道:“我醉了。”聲音聽起來很困的樣子。
曲長靖看向綠嫋手中的醒酒湯。
他剛剛還聽到孟鳶清說她沒醉的。
“這麽晚了，你送我回去之後怎麽回來啊？”孟鳶清又抬起頭一臉無辜地問曲長靖，然後開心一笑，“你想住將軍府？！”
然後孟鳶清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眼睛上下眼皮瘋狂打架:“我困了……”說話聲音也弱弱的，沒有力氣的樣子。
“那……你留下來睡？”曲長靖問。
“好！”孟鳶清一口答應，聲音聽起來很來勁，然後迅速垮下去補充了一句氣若遊絲的“好”
“我讓他們收拾房間。”曲長靖起身道。
“收拾什麽房間呀。”孟鳶清立馬起身三兩步跟在了曲長靖身旁，“我困得不行，你給我一個枕頭我就能睡著了，等你收拾好房間，我……我就要不困了。”
“那……你要……”曲長靖有一個答案，但是不好說。
“我睡你房間就好了啊。”孟鳶清俏皮笑道。
綠嫋在後頭把一切看在眼裏，忍不住心裏感慨道自家小姐還真是不太矜持吧。
“好吧。”曲長靖答應得有點勉強。
“怎麽了？讓我睡你房間你很委屈啊。”孟鳶清道。
“沒有沒有。”曲長靖解釋，“我就是擔心你睡不慣。”
“不都是一張床和一床被子嗎？有什麽睡不慣的。”孟鳶清笑道。
孟鳶清躺到曲長靖的床上後發現啥真的有點睡不太慣。
曲長靖的床很硬，非常硬，感覺這個毯子鋪了跟沒鋪一樣，孟鳶清躺了一下，仿佛在睡地板。
而且曲長靖的被子一看就用了好幾年，被子角和一些地方都可以看到明顯的磨損。
曲長靖對於物質生活沒有什麽要求，要不是受於禮節他壓根不需要一年四季每季都要做新衣服。
所以他私底下的一切，諸如茶具毛筆被褥和家常穿得衣裳鞋襪都是用了幾年的。
這床被子是他初到京城時用的，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換新的，除了衣服隨著這幾年他身材的變化一開始需要做新的，和鞋襪磨損得比較快的也需要新的外，他真的很少更換東西。
孟鳶清也了解曲長靖的個性，所以沒有多說什麽，洗漱過後就脫衣服爬上曲長靖的床。
可是床上沒有曲長靖。
曲長靖表示既然他可以睡客房。
“哪有讓主人睡客房的道理。”孟鳶清笑道，她指了指暖閣，“那兒不有床榻嗎。”
曲長靖的房間和她的房間有點差別。
她的房間裏除了大床還有一張塌給綠嫋睡，暖閣也有設塌和書桌。
可是曲長靖的房間隻有一張床，旁邊暖閣倒是有張塌和被褥，估計也是怕屋子太空不好看，為了應應景擺上去的。
因為孟鳶清相信曲長靖是不可能讀書讀著讀著犯困跑去睡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