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辯駁
“長靖,你還有什麽話好說。”皇帝道。
曲長靖問:“呂曉東呢?”
吳朗道:“屬下奉旨捉拿呂曉東進行審訊,可是他並不承認這件事與他有關。”
他們已經嚴刑逼供了,可是呂曉東硬是挨了好幾道酷刑,說什麽都不肯承認這件事是他幹的,還說曲長靖不是這種人。
吳朗他們也動搖了,可是這件事證據太多,都指向曲長靖。
“啟稟聖上,臣是被冤枉的。”曲長靖麵不改色。
其實這件事破綻還是挺多的,稍微留意就能發覺。
“這頭一件事便是若是這件事是臣一手策劃,那臣何必去找外人?微臣身為少將軍,麾下無數精兵,有多少人等著聽我調遣?明明可以就近原則親信為我效力,既可以保證計劃成功,也不用擔心要是刺客手下沒輕沒重,真的傷到了我的性命。”曲長靖道。
“少將軍,用身邊之人到時候我們調查發現你的親信剛好那天都不在各司其職,豈不是更加容易被拆穿。”吳朗反駁。
“吳捕快說得有道理,那既然如此,我為何還要派自己的部下去外頭找殺手?我府中另有副將幕僚,他們長期追隨於我,讓他們去做不是更加穩妥?”
更不用說京城中還有不少從燕猛關回來的燕猛兵,曲長靖和他們大抵認識,有得還很熟悉。
去請他們幫忙不是更好嗎?
不過牽扯到燕猛關,曲長靖不想把他們牽扯其中,隻說自己。
“還有,收買人去刺殺我,這麽重要的事,接頭之人不說易容稱別人,好歹也得戴個麵巾擋住自己的容貌吧。”曲長靖道,“這樣大咧咧地派人正大光明地收買人,仿佛生怕別人不知道那是我的部下一樣。”
“何況,呂曉東不是沒有認罪嗎?”曲長靖又道。
刑部會刑訊逼供這是大家心裏都門清的事,呂曉東進入刑部一定受了刑,可是他還沒有招供。
那很大可能真的不是他。
“聖上,光是這一點就疑點重重,像是有人刻意做了這個局,要讓人誤以為此事是我賊喊捉賊的。”曲長靖辯駁。
曲長靖不知道皇帝是真的誤信這件事是他賊喊捉賊,還是將計就計,要借機懲治他。
皇帝想要收拾他,辦法有很多。
但是想要牽扯到孟鳶清,牽扯到孟清野,不行。
“而且,微臣根本沒有理由去做這件事。這件事對微臣沒有好處。”除了讓他憑空多了兩個月的空閑時間。
“少將軍,這話就不見得了吧。”吳朗笑道。
“此前卑職就曾聽刑部的人議論起,聖上有意賜婚與少將軍,可少將軍心頭所屬不願意接受。”吳朗道,“一來你心係大將軍的孫女安樂縣主,二來也怕娶了嘉樂縣主,便會失去大將軍的支持。”
“此言差矣。”曲長靖反駁,“微臣能有今日是多虧了大將軍提攜,可是微臣並不害怕大將軍支不支持微臣。打戰靠的是排兵布陣的真本事,而非有人在背後支持你。若是微臣當真仰仗大將軍做微臣的後背,想要背靠大樹好乘涼,也不會一而再地請命去各地平定亂賊了。”
“而且微臣係大將軍撫養,這麽多年來與大將軍形同親人,試問,天底下有誰家的爺爺會不希望看到自己孫兒娶妻成家呢?安樂縣主此前曾與宣平侯之子定下婚約,既然如此,大將軍怎麽會因為微臣會迎娶別人,而疏遠了我呢?”
這段話簡單來說就是孟清野不是這樣的人。
“所以微臣怎麽會未此謀劃這件事呢?”曲長靖反問。
“可是。”吳朗微微一笑,“少將軍,你否認了第二條,沒有否認第一條。也就是說,你的確心係安樂縣主,對嗎?”
曲長靖喃喃道:“兒女情長,男未婚女未嫁,微臣自幼與安樂縣主相識相伴,微臣愛慕安樂縣主難道也有錯嗎?”
“兒女情長自然無錯。”吳朗目光炯炯,“可是抗旨不尊就有錯,為了躲避抗旨不尊的懲罰而欺君罔上就有錯。”
“少將軍你心係安樂縣主,又因為安樂縣主曾經揚言將來夫婿不可有平妻不可有異腹之子,你便不能雙喜臨門享齊人之福。但是聖上又下旨賜婚,你若抗旨不尊,將是死罪,若是接受聖旨,就不能迎娶心愛之人。”
“你自請前往北疆,可是沒想到嘉樂縣主願意跟你去北疆,你的計劃落空。萬般無奈之下你想到這個方法,試圖以病體逃避賜婚。”
曲長靖給皇帝磕頭:“啟稟聖上,微臣有罪,但是微臣的罪過並不在於欺君罔上。微臣心知聖上有意將嘉樂縣主賜婚於微臣,可臣心有所屬,不能接旨。於是微臣鬥膽於中秋節遞了奏折自請前往北疆,希望以此逃避賜婚。”
曲長靖這個行為,你說他是抗旨不尊吧,那不太算,畢竟他早就把奏折遞了上去,皇帝自己沒工夫看而已。
可你要說他不是抗旨不尊的話,他也的的確確不想遵旨。
隻能說他打了個時間差,巧妙地躲了過去。
“但是微臣自請前往北疆替換鎮北將軍乃是真心的。”曲長靖道,“若是聖上不信,聖上大可立刻下旨命微臣前往北疆,臣願意孤身上馬,即可出發。”
皇帝知道曲長靖是真心的,這點不會有假。
至於他說的可以即可上馬出發,也絕對能夠說到做到。
曲長靖本就是燕猛關之人,自幼在燕猛關長大,你讓他回燕猛關還是去北疆,他都無所謂。
北疆那兒有大片豐美的水草,有肥沃的徒弟,還養著大量的戰馬。從條件來看,北疆比燕猛關還要好上許多。
“微臣的赤子之心,望聖上明鑒。”曲長靖再叩首。
這種賊喊捉賊的事,跟他實在沒關係,而且很容易就看出來裏麵有很多破綻。
“啟稟聖上,微臣鬥膽,及時少將軍說得在理,也不能證明刺殺這件事並非與他完全沒有關係。”
曲長靖微微一笑:“吳捕快,有沒有關係,應當是你們刑部該負責的。除非你們找到確鑿的證據,不然,如何能給我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