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反將一軍
“那曲長靖呢?!他在牢裏被收監了!如今天越發冷了,他沒有人打點,日子可不好過!”
宣平侯夫人笑得那叫一個得意洋洋,隻恨自己嗓門不夠大不能嚷嚷得叫全天下的人都聽了去。
孟鳶清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道:“夫人,這事!您有經驗!韋濟寧在裏頭待得久!裏頭的人大約也混熟了吧?您也比我懂!您所有空這事就交給您辦!您平日怎麽照顧韋濟寧的?差不多就行了,我放心!”
字字誅心,宣平侯夫人聽得氣得臉都僵了,胸口一股氣順不下去幾乎要氣背過去。
“夫人!您有聽到我說話嗎?!”孟鳶清又故意問。
“話說回來,韋濟寧在獄裏頭待得怎麽樣了?好不好?有沒有人欺負他?”孟鳶清又戳宣平侯夫人的心,“要不您想想辦法,讓長靖跟他一塊關著?這樣要是有什麽人不長眼敢欺負你家寶貝獨子,長靖也能幫忙打回去!”
孟鳶清又做作得“唉”一聲,思索道:“不行啊,你也知道韋濟寧那個性子,要是長靖控製不住自己,把他打了怎麽辦?”
孟鳶清竟然很認真的思索起來曲長靖打韋濟寧的可能性,感覺不高。
不過隻要能惡心宣平侯夫人她也無所謂了。
宣平侯夫人氣得伸出手指隔著一扇門指著孟鳶清,口中結巴:“你……你……你……”
“夫人您怎麽了?”孟鳶清睜著疑惑的大眼睛,“是不是話太多氣順不過來了?還是太冷了受不住?我看你穿得挺多啊,又是狐皮大氅又是貂皮領子還有銀鼠的昭君套……別不會是假的吧……”
孟鳶清把宣平侯夫人上下打量一下,那身衣裳油光水滑,看起來著實不像是假的。
“哦~我懂了。”孟鳶清看著宣平侯夫人的頭頂,“一定是你頭上的這套金首飾太沉了,壓得你頭疼喘不過氣來。”
她又咯吱笑道:“宣平侯夫人這就是你不對了,你眼巴巴地趕過來說要進府和我說說話。你隻知道我不能宴客,還說又不是不能見客,既然如此怎麽還裹了這一身過來?難不成你擔心我這府裏連個碳都燒不起了?那你可就有些小瞧人了去?還是你有先見之明,知道我這將軍府裏進不了客人,所以特意裹了這一身衣服好避寒保暖?又戴了這麽些首飾,好讓來來往往的人都看了去,知道宣平侯夫人意氣風發,一點也不為家事意誌消沉。”
孟鳶清輕輕地“哦”了一聲:“我懂了,原來宣平侯夫人是特意過來告訴我,即使家裏有事也不能意誌消沉,得把自己打扮得風風光光的。”
宣平侯夫人在丫鬟的按摩下總算把氣順過來了,指著孟鳶清罵道:“你個不識好歹的東西。”
孟鳶清微微冷笑:“我不識好歹?我若不識好歹,也不會跟你說這麽些話了!”
“你是不是好心過來的,你心裏清楚!”孟鳶清又道。
宣平侯夫人氣得咬牙切齒,直跺了幾下腳,朝著台階狠狠唾了一口,罵道:“你如今落魄了,還敢這樣狂妄!我告訴你,你就是個掃把星!晦氣鬼!從前你們害了我兒子……”
宣平侯夫人說到這兒,聲音抖了抖,竟然要落下幾滴淚來。
她轉而得意一笑:“現下你們遭了報應了!我告訴你,曲長靖就是被你連累的,被你禍害的!你把一個好端端的曲長靖害進牢裏。我看回頭還有人敢搭理你不成?我看你還能得意幾時?!”
“如今大燕西戎和親,你的大靠山也要不管用了。我看沒準下一個被你禍害的就是你的好阿翁大將軍了。”宣平侯夫人搖頭晃腦,臉上得意之色盡顯。
她臉上本擦了厚厚的一層粉,又撲了胭脂,在冬天裏被冷風一吹,顯出了詭異的灰青之色。
現在她又罵又笑,臉上皺紋擠在一起,把那粉也浮了出來,看起來活像那木偶戲裏的滑稽老媼。
孟鳶清微眯美目,兩道勝過冰雪的寒光刺到宣平侯夫人身上,嚇得她憋住了氣。
“不勞夫人操心了,您還是管好自己府上的那些糟心事比較好。”孟鳶清嘲諷,“子孫不爭氣,活了二十來年一點功績做不出來,隻會敗壞祖上名聲。”
曲長靖再怎麽樣也是少將軍,為大燕平定數次叛亂,出生入死,豈是別人可以比擬的?
“宣平侯夫人,我看你年紀大不跟你計較,你再自討沒趣,到時候越發沒臉見人了。”孟鳶清冷冷道。
宣平侯夫人臉上皮膚一皺,狠狠笑道:“我看誰沒臉見人。對了,如今你出不了門,曲長靖又在牢裏,你休想他好過!”
孟鳶清微微一笑:“夫人,不用你操心。這京城裏可不隻有你一個人能去牢房。”
她往旁邊一看,一個熟悉的人出現了,孟鳶清又是微笑:“夫人,請你讓一讓,我有貴客到了。”
宣平侯夫人不解地往旁邊看去,竟然是沈輕風來了。
“沈將軍?”她心裏懊惱,護國公夫婦一向對曲長靖還算不錯的。
沈輕風回京,隻請了曲長靖孟鳶清二人。
隻是也隻那一次,後來沈輕風便不再與二人來往。她還想著,如今曲長靖被罷官,孟鳶清被禁足,這沈輕風更該避嫌才對,怎麽還上門了?
“沈將軍,你來做什麽?”宣平侯夫人冷冷問,“你如今鴻運當頭,別在這兒沾了晦氣。”
“夫人此話差矣,這兒是大將軍的府邸,大將軍是多少從武之人心中的英雄榜樣,來這兒怎麽能是沾晦氣呢?”沈輕風反駁,“你這麽說可要傷了我們大燕無數武將的心了。”
宣平侯夫人冷哼一聲,轉過頭去不吭聲。
“夫人怎麽在這兒風地裏站著?”沈輕風又問。
“這不看孟小姐如今有難處,特地來幫襯她一番,誰知有人不識好歹,好心當成驢肝肺。”
“孟小姐是我見過的難得的聰明人,她怎麽會分不清好歹呢?除非那人本就不安好心。”沈輕風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