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燕猛關二
看到燕凝潮，之前藥王對他說得話突然闖入孟清野心頭。
“本來明天到的該是長靖的，沒準鳶清也會到，唉。”藥王一邊說一邊飲酒，“誰能想到呢，世事難料。”
就在這瞬間，和親隊伍已經大舉入關。
錦城公主此前一直不知道西戎可汗長什麽樣，內心惴惴不安，她隻從別人口中得知西戎可汗如今已經年過半百，膝下不知道多少個兒女。
她聽到這個當即就灰了心，甚至滋生了逃跑的念頭，可是她逃不了，要是她逃跑了她的家人就會死。
錦城公主來得路上聽了不少關於西戎的風俗禮儀，心裏還在幻想，說不定西戎可汗突然改變主意，不娶她了，改把她許配給他的一個兒子。
不用對方身份有多高，隻要年齡相仿，不那麽醜陋就好。
可是路上燕凝潮告訴她，她這次和親是做西戎可汗的西賬閼氏的，相當於中原的平妻。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她就不可能改嫁給別人了。
錦城公主還得知，西戎人有收繼婚的習俗。就是老子死了，兒子可以娶他父親的妻妾，不會被人議論。
又或者哥哥叔伯死了，其餘的子侄也可以娶走他的妾室。
錦城公主又心想，要是西戎可汗死了她是不是也要被他的兒子“繼承”？或者又能僥幸回到大燕。
這個問題她曾打著膽子問過燕凝潮，燕凝潮也愣了一下，表示:“這得看聖上的意思。”
錦城公主在宮女的攙扶下下了馬車，為了方便西戎可汗看清她的容顏，她沒有蓋著紅蓋頭。
孟清野等人對錦城公主行禮，錦城公主連忙道:“免禮平身。”
然後她需要給西戎可汗行禮，西戎可汗到了她的麵前，錦城看了一眼，雖然西戎可汗已經年過半百，可是看著沒有很老，很有精神氣的樣子。
“錦城拜見可汗，可汗長生安康。”
西戎可汗主動扶起錦城公主，他看了看錦城公主的臉龐，心裏有些失望。
縱然錦城公主盛裝辦法，頭頂著大量金首飾，臉上敷著厚厚一層脂粉，可是她離大美人還遠得很，在他的營帳之中隻能算中間的水平。
比這個要美的，他有得是哩。
但是西戎可汗還是違心地誇讚起錦城公主的美貌端莊來。
他知道對於中原的女子而言，誇她們美麗就要誇她們像牡丹花，端莊大方美貌。
“錦城公主還請在燕猛關稍作休息，婚期定在了大年初一，就在燕猛關外十裏地舉行。”
他們護送錦城公主前去休息，同時給她介紹婚禮舉辦的時間地點。
“在燕猛關外舉辦婚禮？”錦城公主驚訝。
“是的，先在燕猛關外舉辦婚禮，到了西戎皇宮再舉辦一次。”
“那不能在燕猛關內舉辦婚禮嗎？”錦城公主知道她不能提要求，但是她實在忍不住。
張大人無奈:“大將軍不肯。”
既然是大將軍的意思，那錦城公主還能說什麽呢？
她下意識回頭看，張大人問:“公主在找什麽？臣可以代勞。”
“燕將軍呢？”
“燕將軍去見大將軍了。”張大人解釋。
路上習慣了有燕凝潮在身邊保護，現在見不到他的人錦城心裏有點慌。
“張大人，等燕將軍和大將軍說完正經事，你可否讓他來見本宮？”錦城公主問。
張大人聽了這話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心想難不成這一路上錦城對燕凝潮生了什麽情愫？
“好。”張大人答應。
……
燕凝潮懷著激動的心情跟在大將軍身後，他對孟清野可以說是早就欽佩不已。
雖然送親來燕猛關這件事對他來說有些落寞，但是能夠見到無數武將心目中的戰神還是很值得的。
“大將軍。”燕凝潮主動給孟清野行了個軍禮，“在下燕凝潮。”
“燕將軍快平身。”孟清野道，“老夫受不起你這麽大的禮。”
燕凝潮起身，笑道:“大將軍此話可是怪罪我占了你愛徒曲長靖的名額？若不是我，現在在這兒的該是曲長靖才對。”
“老夫還沒這麽小氣。”孟清野道，“隻是凝潮你是襄王之子，這麽向我跪拜可不是不妥？”
“軍營裏隻有將軍和士兵，沒有什麽襄王之子。”燕凝潮道，“大將軍是大將軍，我自然要向你行禮。”
孟清野一笑，他張張嘴，想說什麽。
燕凝潮道:“大將軍，我此番來給您帶了些東西。”他命人把東西搬進來。
“我在京城與大將軍的孫女相交甚好。”也不知道燕凝潮怎麽好意思說出這番話的。
“鳶清托我給大將軍帶了一些東西。”燕凝潮道。
聽到孟鳶清的消息，孟清野眼中露出一絲笑容。
幾個大箱子被搬了進來，燕凝潮將箱子打開:“這些是鳶清送你的衣服，還有送你的藥材，還有，這是她寫給你的信。”
燕凝潮把信交給孟清野，信上的印泥完好無塤，他沒有打開過。
“還有她讓我帶來了很多酒，鳶清說不讓大將軍多飲酒，這些酒是給燕猛關的眾多將士的。”
孟清野心裏非常欣慰，問道:“他們在京城過得好嗎？”
燕凝潮不知道如何回話。
曲長靖被罷官入獄，這算不算好。
孟鳶清被禁足，但是現在已經解禁了，算好嗎？
“我知道長靖的情況，也知道鳶清如何了，隻是想問他們可有什麽不遂心的事。”孟清野道。
“除了有情人不能成眷屬外，都挺好的，大將軍不知道，皇後非常喜歡鳶清，為了她和長靖的婚事，和聖上商量了不知道多少次呢。”
孟清野道:“我聽說長靖被人刺殺了。這背後原由你可知道？”
燕凝潮張張嘴，他知道一點。
孟清野歎氣:“可恨燕猛關離京城太遠，有什麽縱然這兒有消息，也不能知道的清楚。”
燕凝潮道:“長靖這件事，我知道一些，大將軍有疑惑，都可以問我，我知無不言。”
“刺殺長靖的是什麽人？”孟清野問。
“是一些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黑綠林中人，他們被人買凶來刺殺曲長靖。”
“他們的刀上抹了藥，曲長靖中了毒體力不支才讓他們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