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你做夢
“他是來找你的。”燕凝潮道，“你小心，別中計。”
“曲長靖，別來無恙啊。”藥王放下盾牌道。
“你若是再不放棄，下次再見你就不會這麽輕鬆了。”曲長靖示意他們停止進攻。
“可是現在應該是你過得不輕鬆吧。”藥王笑道，“怎麽樣，我送的禮物還滿意嗎？”
他到底對鳶清做了什麽。曲長靖心想。
“怎麽樣，要不要求我。”藥王一笑，“我現在給你機會呢。”
曲長靖想到孟鳶清的話，看樣子她早就預料到了會有今天。
說什麽也不會求他。
“再耽誤下去……”藥王意味深長地一笑。
“哈哈。”藥王一笑，“恐怕你都不知道孟鳶清到底中了什麽毒吧，我告訴你如何。”
曲長靖不搭理藥王，可是也無法下令讓士兵攻擊，他期待藥王能自己說出來。
“你跪下求我，要是我心情好的話，沒準還能告訴你怎麽給她治病。”藥王一笑。
曲長靖此刻腦海裏回旋著之前孟鳶清跟他說過的話，那個很長很長很長的真實的夢。
寧死不屈。
他微笑，比了個口型。
你做夢。
藥王臉上的笑意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曲長靖下令:“不許放箭！殺！”
他踩著馬鞍起身飛躍到藥王麵前，他要活捉藥王，他要知道怎麽才能救好孟鳶清。
藥王從手中抖出一股藥粉，這個藥粉是黑灰色的，裏麵還泛著白色粉末，看起來就很詭異。
曲長靖掃劍過去將藥粉打散，藥王又從腰間抽出一根細長的銀鞭來。
藥王本就穿著寬大飄逸的白色道袍，上麵繡著各色花樣，中間著了一條寬大的銀白色腰帶，上麵也盤踞著銀線花紋。
這跟鞭子細長，繞在他的腰上一時還看不出來。
藥王把鞭子揚起，在陽穀下發出顫顫寒光，直接逼向曲長靖的眼睛。
曲長靖伸手用劍抵擋，可是這個鞭子也不知道是用什麽材質做的，看起來柔軟無比，卻又十分堅硬，二者相撞竟然發出了錚錚的聲音。
那根鞭子纏上曲長靖的劍，兩者膠著。
“曲長靖，你可知道，拖下去孟鳶清會死的。”藥王道，“你忍心看著她死嗎？你不想救她嗎？”
“那我可以先殺了你給她陪葬。”
綠嫋不想麻煩別人，就讓夥房給她支了一個爐子專門給孟鳶清熬點清粥做點小菜熬個藥。
她來了沒幾天，孟鳶清的身體好像比一天虛弱，身上的肉雖然沒有掉多少，可是臉色看起來十分不好。
她簡單地把這一切歸咎於孟鳶清吃得太少，軍營裏夥食不好上，要給孟鳶清做點可口飯菜。
可是不管她怎麽變換花樣，孟鳶清就是吃不下多少。
“小姐，你多少吃點吧。”綠嫋耐心勸道。
孟鳶清擠出一個笑容，兩隻眼睛原本光彩熠熠的眼睛現在黑漆漆的，沒有一絲亮，底下兩片烏青，看起來精神狀態很差。
她現在不是吃不下的問題，而是根本睡不著，她每天都被身體的痛苦折磨著，無法安眠。
真的要被活活熬死過去了。
“你先吃吧。”孟鳶清道。
綠嫋嘟嘟嘴，每次孟鳶清都這麽說。
“太燙了，我吃不下。”孟鳶清笑道。
“我給你吹吹。”綠嫋道。
孟鳶清輕輕“唉”了一聲:“你真是的，那你多吹一會兒。”
孟鳶清閉上眼睛，身體的痛苦繼續席卷而來，痛不欲生。
難道這就是當年藥王在南詔承受的痛苦嗎？那她大概可以理解，為什麽藥王死裏逃生之後，會內心扭曲而變態了。
這種痛苦真的是非人的折磨。
“小姐，吹涼了，可以吃了。”綠嫋輕聲道。
“綠嫋。”孟鳶清道，“我們認識多少年了。”
“有十一年了。”綠嫋道。
孟鳶清輕歎了一聲:“十一年了，你隻比我小一歲，誒，你今年都十九了。”
“才滿十八。”綠嫋補充。
孟鳶清又笑一下:“都十八了。我連你的終身大事都沒給你定下呢。”
“小姐……”綠嫋就知道孟鳶清要給她準備什麽終身大事，才特意強調自己隻有十八歲。
還不急著定終身。
“可惜我身邊也沒什麽適齡未婚的好男子。你也知道，大燕曆經前朝戰亂變動，繼承了胡人的不少風俗。這些男子打著這個名義，各種各樣的胡作非為，拈花惹草。”
“小姐……”
“要不，你跟著我嫁給長靖好了。”孟鳶清“靈機一動”
“綠嫋可以永遠跟小姐，小姐去哪兒綠嫋就去哪兒，小姐嫁給誰，綠嫋就跟著你過去。”綠嫋道。
“但是呢，綠嫋絕對不會和小姐共侍一夫的，小姐喜歡的人，綠嫋絕對不會有半點非分之想。要是那個男人，哪怕是曲將軍，但凡他存了這種娶了小姐就可以收我做通房的想法，那他就不值得小姐喜歡。”
孟鳶清看著綠嫋，輕輕笑了一下。
“綠嫋可以做小姐一輩子的丫鬟。”綠嫋堅定不移地說道。
“嗯……我覺得長靖身邊的陶逐和董未也不錯，他兩好像都沒有娶親，而且我覺得長靖看中的人，人品應該不會差。不會出去吃喝嫖賭的。”
“小姐……”
“呂曉東也行，因為陶逐他們是長靖的副將，出生入死的，比較危險，我可不能讓你守寡。”
孟鳶清說著又是一笑:“怪不得自先帝那會起，就不興把閨女嫁給武將呢，尤其那些達官貴人，最不樂意和武將做親戚。”
哪怕那些武將是憑著自己的真本事封官加爵也不行。
畢竟武將是要靠上陣殺敵才能封侯拜相的，哪個大官貴族樂意自己女兒嫁過去沒個兩三年就要守寡呢？
“小姐，你別想了，綠嫋不想嫁人，隻想跟著小姐好好的。”綠嫋道。
“不如這樣，小姐，等你病好和曲將軍成親了，你再幫我挑個合適的。”
“你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孟鳶清說著伸手去捏捏綠嫋的臉。
可是她沒什麽力氣了。隻能輕輕地捏一下。
不僅是手，她的腿也沒有力氣了，連床都下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