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言笑晏晏
兩個人在營帳內說笑一會兒，倒有一些其樂融融的味道。
燕凝潮問道:“最近好像很少見到孟鳶清，她怎麽了。”
心裏嘟囔:不會懷孕了吧。
“天氣冷了，她身子不大痛快，在休息呢。”曲長靖道。
孟鳶清最近總是身上懶懶的，不太愛起來，隻想睡覺。
不過她這回是真睡，曲長靖估摸著是她大病初愈身子還比較虛弱，就讓她好好休息。
“她從前這樣嗎？”燕凝潮問，想暗示曲長靖是不是孟鳶清身體出問題了。
“她大病初愈，會這樣很正常啊。”曲長靖道。
燕凝潮古怪地盯著他:“我覺得你該找大夫給她看看。”
曲長靖於是又讓大夫去給孟鳶清把脈了，此時孟鳶清還躺在床上睡著，而外頭天色已經黑了。
冬天本就天黑的早，孟鳶清現在睡下倒也正常。
大夫給孟鳶清把脈，依舊是脈象正常，沒有什麽問題。
可是曲長靖送走大夫後回頭將孟鳶清的袖子又擼起來，露出底下幾乎是皮包骨頭的手臂來。
孟鳶清被折騰醒了，睡眼惺忪地看著曲長靖。
“阿鳶。”曲長靖看著孟鳶清，“你吃晚飯了嗎？”
孟鳶清不回答，隻是把目光投向一旁。
曲長靖找來綠嫋問她話，得知孟鳶清沒有吃晚飯，而且她這段時間吃得東西一直都很少。
從前孟鳶清飯量很好的。
怎麽會這樣……
脈象一切正常，可是吃不下飯，人也消瘦得厲害。
現在冬天，孟鳶清把自己裹成一團，輕易看不出來她的瘦弱。
“你怎麽不跟我說。”曲長靖問。
綠嫋也很委屈:“小姐不讓我說，隻說她大病初愈胃口不好，過段日子就好了。”
孟鳶清挪了挪身子，曲長靖索性伸手探進被子裏摸了摸她的身體，她現在瘦得可怕，能摸到身上每一根骨頭。
“阿鳶，這到底怎麽回事。你告訴我，有什麽問題我們一起解決。”
孟鳶清搖搖頭，有氣無力的樣子:“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明明她有按時泡藥水，泡得身上都快脫皮了，泡得皮膚晶瑩剔透的，她也不會有之前的痛苦了，也沒有衰老的跡象。
就是吃不下飯，這怎麽回事。
如果說是長生咒會讓人的胃口不好，可是她看藥王身子骨挺利索的，沒有出現瘦骨嶙峋的樣子。
到底怎麽回事，她也不清楚。
曲長靖在孟鳶清耳邊道:“那我們成親了會不會好點？”
孟鳶清臉一紅，拿被子半遮住了臉。
不過事實證明，成親對於孟鳶清的身體的好轉並沒有什麽作用，直到過年之前，也就是成親的日子之前，孟鳶清依舊是形銷骨立的模樣。
她裹著墨狐的大氅走出營帳，外麵的積雪很深，可是她踩在雪上卻留不下什麽足跡。
感覺她已經瘦得風一吹她就能被刮走了。
大家正在張羅著過年的事情，有幾個人路過，說起外頭有人說最近有猛獸出沒，大概是豹子。
要是抓住了，就能吃豹子肉了。
燕猛關一帶野獸眾多，別說豹子了，什麽狼啊野牛啊人熊啊都挺多的，自然也很危險。
孟鳶清走到主帳裏，裏麵卻沒有人，她問士兵:“少將軍呢？”
“和燕將軍商議事情。”
他們兩商議事情怎麽不在主帳子裏。
孟鳶清估計他們在燕凝潮的營帳裏，又去找，也不在。
轉了一圈沒有收獲，孟鳶清就回去躺著了，等到她睡醒卻聞到外頭傳來一陣肉的香氣。
“小姐小姐。”綠嫋連蹦帶跳地進來拉孟鳶清起來，“你快起來，他們做好吃的呢。”
孟鳶清揉著眼睛發著呆起來了，半夢半醒迷迷糊糊的，頭腦不太清醒的樣子。
“什麽好吃的。”孟鳶清隨口問道。
“姑爺和燕將軍去打獵了，帶回了好些吃的，在外麵烤肉呢。”綠嫋道。
孟鳶清苦笑一下，這算哪門子好吃的，在關外，這樣席地聚坐烤肉喝酒是最常見不過的。
“小姐你去嘛，他們還弄來了魚，好大好肥一條呢。”
孟鳶清隻好穿好衣服跟著綠嫋出去了，外麵的篝火燒得正旺，濃濃的肉香酒香混合著燃燒的鬆枝味道，十分的迷人。
“阿鳶，快來。”曲長靖衝她招手笑道。
孟鳶清坐到曲長靖旁邊苦笑一下，曲長靖道:“你胃口不好，我弄了點東西給你嚐嚐。”
孟鳶清持續苦笑:“我本就吃不太下肉你還給我做烤肉吃。”不如給她摘點野菜熬湯。
“你還不如帶我去打獵，讓我出一身汗，沒準就能吃得下飯了。”孟鳶清笑道。
“你瞧瞧你瘦成什麽樣了，還帶你去打獵，回頭一個不注意，你就被風吹跑了。”
“先喝點酒暖暖身子。”曲長靖給她酒囊。
雖然孟鳶清在燕猛關長大，但是不怎麽喝燕猛關的奶酒等烈酒，孟清野不讓她喝，怕她喝了暈，隻讓她喝葡萄酒這些。
不過她倒是時不時偷偷喝酒，反而回了京城不怎麽喝了，隻品嚐所謂“佳釀”
孟鳶清打開酒囊喝了一口，“唔”了一聲。
“這是燕凝潮的私藏，味道還不錯，叫什麽秋露白。”曲長靖道，“有些烈，你喝一兩口就好。”
孟鳶清卻覺得這酒喝起來甜甜的，味道很好，又喝了一大口，感覺很滿足。
“別喝了，回頭還沒吃就醉了。”曲長靖把酒囊拿過來，“我們在熬魚湯，那魚可肥了，保準你喝個夠。”
說話間他們揭了鍋，一股濃鬱的魚香飄散開來，聞得人流口水。
魚湯已經白白的，隻是在火上煨著。
他們把烤的肉上抹了蜂蜜，聞起來十分香甜，曲長靖撕了一隻兔子腿給孟鳶清，孟鳶清捧著慢慢地吃，心裏還想著剛剛的酒。
這兔子肉烤得極嫩，再加上蜂蜜，滋味自然是好的，眾人都吃得不亦樂乎，有說有笑。
“還是吃不下嗎？”曲長靖問道。
“沒有，挺好吃的。”孟鳶清說著又勉強咬了好幾口肉強行咽下去。
“我有點渴了。”孟鳶清道，曲長靖便給她盛了碗魚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