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關聯
孟鳶清收到了曲長靖的來信了,信上寫得是他從燕猛關進京這段時間,路上一切都好沒有任何岔子,信上還笑道西戎送來了萬頭羊,路上頓頓吃肉都把他喂胖了。
他還不知道京城發生了什麽。
孟鳶清也不太方便讓他知道,於是提筆信上寫的是她在京城也一切都好,隻是京城沒有遇到故人,覺得怪孤單寂寞的。
婉轉的告訴他沒有找到藥王,又囑咐曲長靖京都最近興盛一家名為百花釀的酒坊,裏麵的酒賣得出奇的貴,豔名遠揚。
但是她看那酒坊女掌櫃格外不順眼,擔心有人把酒大老遠送到他身邊,於是叮囑不許他喝這種酒,否則回來後家法伺候。
是不是太肉麻了一點。孟鳶清寫完信後看了又看心想。
“小姐小姐。”綠嫋拉拉孟鳶清的袖子,她笑著道,“我告訴你一個法子。”
“嗯?”
“你在唇上抹上胭脂,然後在信上親一口……”
“你個小蹄子,從哪裏學來的這些。”孟鳶清說著笑著在綠嫋身上輕輕捏了一下。
綠嫋笑著躲開了往外跑,獨留孟鳶清一個人在房裏。
孟鳶清扭頭便看到梳妝台上的雞翅木雕花鏡子,鏡中人不施脂粉,青絲也隻鬆鬆地挽了個雲髻。
她想了想,躡手躡腳地到了梳妝台前打開脂粉匣子挑了一盒朱砂紅的胭脂在嘴上抹開了,然後在信上落下一吻。
孟鳶清都不敢想象曲長靖打開信後看到這個唇印的表情……他會不會覺得矯情?
弄好了之後她把信封得嚴嚴實實讓人交給驛站送出去。
綠嫋看著孟鳶清的嘴巴笑道:“小姐,你還是親了哦……”
“你個嘴貧的小妮子,你看我怎麽收拾你。”孟鳶清說著追逐綠嫋鬧了起來,一時之間大將軍府都活潑了不少。
鬧了一會兒孟鳶清覺得渾身乏力又坐了下來,讓綠嫋去給她拿一壺酒來。
“小姐,你又要喝酒,你上午剛喝了一壇子呢。”綠嫋說著比劃了一個巨大的壇子。
“哪有這麽誇張。”孟鳶清笑道,“就這麽大的壇子。”她比劃了一下道。
“快去給我拿酒。”孟鳶清道。
“不去。”綠嫋道。
孟鳶清瞥一眼綠嫋,於是衝著外頭大喊:“來人。”
兩個人從門外過來,開口便是“校尉有何吩咐”
回京這麽久了他們還沒能改過口來,孟鳶清道:“你們去拿兩壇酒來,別拿那個百花釀買的酒。”她在百花釀買了不少酒,但是都沒有喝。
她不敢喝。
他們奉命下去拿酒,孟鳶清得意地看一眼綠嫋。
綠嫋不給她拿酒,多得是人給她拿。
綠嫋泄氣:“小姐,你酒癮是越來越大了。一天三壇子都不夠你喝的了。”
孟鳶清知道這裏麵有古怪,可是她也沒辦法,現在一天不喝酒她就渾身沒勁難受,連飯也吃不下。在這種一天三壇酒的鍛煉下,她的酒量是越來越好了。
他們把酒給孟鳶清拿來,孟鳶清一口下去就是半壇子沒了,她拿著酒壇晃蕩了一下,聽裏麵的液體搖晃碰撞發出聲音。
她愣了一下,又讓人去給她把百花釀的桃花酒拿來。
“小姐你不是說百花釀的酒有古怪,不能喝嗎?”
孟鳶清伸出一根手指示意綠嫋噓聲,她表情嚴肅的等桃花酒拿上來後把酒塞打開聞了一聞,又嚐了一口。
“小姐……”
孟鳶清把桃花酒喝了一大口,皺著眉頭半天後又舒展眉頭開來。
“綠嫋,你還記得你前些日子問我,百花釀和藥王究竟有沒有關係嗎?”
綠嫋“嗯”了一聲。
“當時我說不能,不能確定花娘和藥王有沒有關係。”孟鳶清道。
“是啊。”
孟鳶清帶著官府的人把百花釀上上下下都搜查了一遍,連根白頭發都沒找出來。
“現在我確定他們有關係了,一定有,而且藥王知道我會知道他和百花釀有關係,甚至於他一直在等我去找他。”孟鳶清道。
“這是為什麽啊。”綠嫋不解。
孟鳶清捧著桃花酒的壇子掂量了兩下:“自宏穀關以來,我不是一直胃口不好吃不下飯嗎?後來偶然發覺喝酒可以破解此局,於是我開始迷上喝酒。”
“可是我酒量越來越大,簡簡單單地喝兩口酒已經不能解決我的問題了。”孟鳶清道,“直到現在我才發覺,不是酒量的問題,是酒的問題。”
“這些酒加起來都比不上一壺百花釀裏的桃花酒來得讓我身上舒服。”
這不是口腹之欲的舒服,而是可以讓她身上功力運行得更好,從某種角度而言孟鳶清可以理解為這桃花酒可以壓製舒緩她的長生咒。
長生咒需要男女共同修煉才能發揮出它應有的功效,這隻是孟鳶清之前理解出來的,考慮到長生咒這玩意太折磨人,想來它要注意的東西有很多。
何況長生咒是藥王自己改良過的,到底需要什麽隻有藥王知道的最清楚。
孟鳶清隻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其三,但是孟鳶清繼續不吃不喝下去早晚會餓出病來,到時候死馬當成活馬醫,總能發現喝酒可以化解的。
可是並不是所有的酒都能化解孟鳶清身上的毒素,隻有藥王炮製的酒才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
孟鳶清看著這個桃花酒的壇子,若有所思。
普通的酒已經不能滿足孟鳶清了,百花釀的酒才可以。
藥王肯定知道孟鳶清會發現出其中的古怪,然後輕而易舉地想到他和百花釀有關。
她笑了一聲:“是我沒有按部就班了,我一下子想到百花釀和藥王有關,認定他一定在背後搞鬼,猜測他的目的猜測他的行蹤。可是把前麵的都忽略了。”
“我甚至都想到了藥王一定在暗處觀察我,卻忘了我能想到的他一定能料到了。”
孟鳶清說著頻頻點頭,對自己這些日子的四處碰壁發出了自嘲的笑容。
“那藥王會在哪兒等你呢?”綠嫋問。
孟鳶清看了看壇子周圍和底部,沒有異常,她將酒一飲而盡,把壇子狠狠地摁在桌上砸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