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看什麽看
沈輕風到的比預定的日子還要早兩天,他是連夜進的城門,守城的士兵驗過他的身份後才放了他進城。
不過沈輕風也隻帶了夫人進來,行李也很少,除了換洗衣服就都是一些藥材等物。
看樣子他真的是歸心似箭了。
沈輕風回來的第二天孟鳶清就和曲長靖去護國公看望他了。
這一路上沈輕風日夜兼程,看起來憔悴不少,沈夫人看起來也是非常疲憊不堪,隻是護國公見到了兒子兒媳高興不已,滿麵紅光。
虎兒雙兒許久未見父母,也是高興得不行。
“我來的路上聽說了。這段時間京城竟然發生了許多大事。”沈輕風道,“現在想想都令人後怕。”
“都已經過去了,而且你回來了,也正好輔佐殿下。”曲長靖道。
“我雖然比你們年長許多,可是我在京城住的日子還比不上你們,要說輔佐,我也幫不上你們,現在西戎已經穩定下來,也隻有北疆的事了。”
他這次回來就是為了照顧護國公最後一段日子,隻怕護國公哪日去了,他又要立馬回北疆了。
“隻不過你們。”沈輕風麵色凝重,“你們怎麽把大權都落入了燕凝潮他們手中。我知道你不擅長這個,隻是這種時刻你們該多多培養自己的勢力才對。眼下京城禁軍你和燕凝潮一人一半,你掌管京郊大軍,看似你占了上風。可是襄王苦心經營多年,栽培提拔的手下不少,論到這兒他們的布局遠勝於你們啊。”
“更何況,兵權向來是為帝王顧忌的。”
“我明白大哥的意思,隻是事發太突然,那時候我還在路上,離京城遠的很。再說,你也是知道,我們向來不在這些事上下功夫的。”曲長靖道。
“宮變的時候……”曲長靖看一眼孟鳶清,目光忍不住下滑落到孟鳶清的袖子底下那截被窄袖緊緊包裹的手腕上。
那白皙的手腕上包裹著紗布,底下是一道嶄新的傷口。
孟鳶清在宮變的時候病重的很厲害,又被皇後猜忌,自然爭不過燕凝潮了。
“人做事不能隻看當下,眼光要放得長遠,將來的事誰都說不準呢。”孟鳶清笑道。
是啊,將來的事誰能說得準呢。
哪怕你是重活一次的人,也不行。
“你們在這兒歇會,待會好吃飯。”沈輕風笑道。
待沈輕風走後曲長靖又忍不住看孟鳶清的手腕,忍不住伸手摩挲一番。
“好啦,讓它慢慢愈合就好。”孟鳶清道。
“以後每個月都要這樣嗎?”曲長靖問。
“應該是。”孟鳶清道,“以後我手上可能到處都是傷疤,你可不能嫌醜。”
曲長靖歎息一聲,孟鳶清又笑道:“不過我放血後身上確實舒服了一些。”
“以後你可得多吃點。”曲長靖笑道。
他們在護國公府把酒言歡一番後就坐車回去了,隻是孟鳶清看外頭又下了大雪,便要下車在路上走一會兒路。
曲長靖便牽著她的手在街上慢慢走著。
“現在街上有點過年的氛圍,前些日子街上都沒什麽人,全擠在藥材鋪了。”孟鳶清笑道。
“誒,今年是不是我們在一起難得的開心自在,沒有什麽煩惱的過個好年。”曲長靖道,“去年這時候我們在燕猛關,也可以說是提心吊膽的了。”
前年曲長靖還在牢裏,大前年則有蜀郡匪亂,總之就沒哪年是平安無事的。
明明是一個闔家團圓的日子,卻偏偏要折騰他們。
“今年雖然有事,可是好歹我們可以鬆一口氣了。”曲長靖笑道。
“不一定。”孟鳶清正色道。
不僅是正色,孟鳶清的臉色甚至有點蒼白嚴肅。
她伸手指了指前頭,曲長靖看去,竟然也嚇了一跳。
一隻碩大的灰鼠,此刻竟然趴在一隻喉頭被咬斷,鮮血淋淋已經奄奄一息的雞上大快朵頤。
還好綠嫋不在這兒。孟鳶清心想。
可是綠嫋不在身邊,孟鳶清自己也被嚇得夠嗆。
這隻老鼠已經不是膽大的問題了,是非常凶悍的問題。
孟鳶清看到那隻老鼠,那隻老鼠也看到了他們,不但不害怕,還目露凶光,仿佛在說:看什麽看,再看我就吃了你們。
老鼠還在旁若無人的吃著雞,孟鳶清隻覺得一陣惡心,她拉著曲長靖的手道:“這些老鼠一定有問題。”
“我把這隻老鼠打死。”曲長靖從荷包裏取出兩星香丸來,這是孟鳶清給他放的,說是可以驅趕蛇蟲鼠蟻的,但是被曲長靖開發出了暗器的新作用。
他迅速發出一丸香丸,果真打中那隻老鼠,可是沒有打死。那隻老鼠哀叫一聲,然後在原地躥了一下,竟然瞄準了目標朝他們衝過來。
這老鼠成精了!孟鳶清心想。
曲長靖皺眉,又打出一枚香丸,這回直接打到老鼠的腦袋上,把老鼠都給打懵了。
“好囂張的老鼠,難道吃了什麽仙丹成精了。”曲長靖道。
“未必是仙丹,可能是妖丸。”孟鳶清道,“都說膽小如鼠,從沒見過老鼠這麽大膽的,想來是有人給老鼠吃了什麽。”
“你說藥王。”
“看樣子他還留了很多驚喜給我們。”孟鳶清道,“辛苦你了,把那玩意……活捉回來。”
“抓死的行嗎?”
“不行。”孟鳶清鐵麵無情。
曲長靖讓人弄了一個裝蟈蟈的竹籠子,然後硬著頭皮過去和這隻幾乎成精的老鼠搏鬥,最後成功把它活捉進籠子了。
這老鼠還不肯放棄掙紮,在籠子裏橫衝直撞的,看起來非常凶猛驍勇。
“你說,這玩意像不像我們在西北遇見的鬼兵。”孟鳶清道,“精力極其充沛,而且殺傷力極強。”
“把用在人身上的秘藥用在老鼠身上?”曲長靖詫異,這效果會是什麽樣。
“人那麽大一個,要用秘藥肯定要很多藥,可是老鼠小小一個,用得藥也會少了很多。我看藥王是明知前路沒有了指望,破罐子破摔了。”
“現在怎麽辦。”
籠子又劇烈顫抖了一下,曲長靖忍不住把籠子放地上,皺皺眉。
這一隻就這麽厲害了,多來幾隻,豈不是家禽都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