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鼠患
孟鳶清發覺出一點端倪，此前因為百花釀遺留的問題，京城瘋傳喝了酒的人都中了毒，所以京城裏各大藥材鋪的藥材都瘋狂漲價且供不應求。
不僅是京城的藥材鋪，周圍各大供貨商的藥材都漲了價，而且有不少藥材都脫銷了。
孟鳶清無奈一笑，看來這八成又是藥王的連環計。
雖然謠言是在藥王死後才風行的，但是以他對人心的了解，想來早就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而他在事發之前就用剩下的秘藥種下鼠疫的種子，隻需要時間一到，一場難以控製的鼠疫就會大規模爆發。
更何況老鼠這種東西繁殖極快，又極其擅長打洞鑽縫，它們可以潛進任何一個角落，然後把身上的毒帶到天底下任何一個地方。
藥王真是，死到臨頭了都想著要天下大亂啊。
孟鳶清要的幾味藥材本就少見，加上朝廷之前查封了幾個高價賣假藥的藥材鋪，現在真的一時之間無法煉製出大量的藥材來治那些吃了秘藥的老鼠。
孟鳶清給抓來的老鼠喂了強力的老鼠藥，可是沒想到這老鼠竟然跟沒事鼠一樣，依舊生龍活虎地在籠子裏躥騰了好幾天，而且不吃不喝。
綠嫋被嚇得成天把徐子升送來的貓抱在懷裏，生怕有老鼠接近她。
孟鳶清為防萬一，先讓他們把將軍府上下打掃一遍，在每個犄角旮旯裏放下用來驅趕毒蛇蟲蟻的藥物。
可是她用來製作驅蛇的藥裏麵有一種叫安眠石的礦石，這種礦石帶有微量毒性可以治蛇蟲，但是是從西域開采來的，本來就產量少，根本不可能讓她大量製作老鼠藥。
最後孟鳶清抓來的老鼠終於死了，但不是被藥死的，而是跟那些西戎鬼兵一樣精疲力盡而死的。
孟鳶清又帶人去了一趟鄉下，那兒的鼠患真的已經鼠滿為患了，縱然是見慣了老鼠的人也被嚇得不輕，同時為自己折損的家禽痛苦不洗。
孟鳶清知道以清貧百姓的性格，他們肯定舍不得這些被老鼠咬過的雞鴨，不會丟了埋了，隻會把被咬過的地方割了丟了剩下的繼續吃。
於是她自掏腰包，把那些被老鼠咬過的家禽等物都買下來，讓百姓既沒有損失，還能過個好年，至於那些被損壞過的東西正好供她研究一番。
她這次帶了好些個鐵籠子，讓他們抓了幾隻老鼠回去好生研究。
綠嫋見孟鳶清帶回來了那麽多老鼠，嚇得抱緊了琥珀在懷裏，都不敢上來。
孟鳶清笑著把老鼠帶到她煉藥用的丹房裏，讓綠嫋在外頭好生待著。
她這一忙就忙到了大晚上才出來吃晚飯。
曲長靖已經回來了，正在屋裏處理公務。
因為楚王和高將軍帶領禁軍和大臣發動宮變，那些禁軍自然不能用了，要處理那麽多人可是一件小事。
孟鳶清狼吞虎咽了幾口飯後又匆匆進了丹房忙碌，這一忙直忙到了清早才出來。
這時候曲長靖要去東宮了。
“忙到現在，你可要好好睡會。”曲長靖伸手摸了摸孟鳶清眼底下的烏青道，“可有什麽發現。”
孟鳶清道:“老鼠藥弄不死那些老鼠，而且這東西繁殖快，又四處亂躥，不會固定在一個地方。我想了幾個辦法，興許有效，隻是眼下京城老鼠這麽多，怕是藥材不夠。你跟凝澤說一聲，最好朝廷出麵要求各地采供應藥材。”
“可有什麽藥材是一定需要的。”曲長靖道，“你告訴我。”
孟鳶清不假思索地在紙上寫下幾種藥材:“這些都是我確定藥材店裏少有的，而且我覺得一定用得上的，你拿給凝澤，讓他下旨要求別的地方供應，越快越好。”
曲長靖把紙收好帶著去東宮，他今兒到東宮到的有些遲了，一進去就聽到有人夾槍帶棒地諷刺他如今天氣寒涼，他惦記著春宵帳暖，美人在懷所以起不來了。
其實曲長靖聽到有人諷刺他的時候他還挺高興的，因為現在放眼望去，朝廷裏的人基本都是恭維他的想和他站隊的。
跟這種被迫結盟相比，曲長靖竟然還挺享受被人排擠的感覺的，最起碼不會讓他有一種權臣當朝，隻手遮天的奸臣感覺。
不過嘛，他這麽想，有的人可不這麽想。
“孫大人，你次次明裏暗裏針對少將軍，究竟有何用意？”凝澤今天看起來心情不太好的樣子，直接把孫大人點出來了。
“孤知道少將軍為人正直豪爽，不與人結盟，但從來也不與人結怨，你何故這樣針對他？莫非，你是想拉攏投靠少將軍不成，惱羞成怒了？”凝澤又怒道。
“微臣不敢。”孫大人立馬跪下道。
“你不敢什麽？”
“臣不敢拉攏大臣，與人結盟。”
這是朝廷的大忌諱，縱然曆來朝臣都會拉幫結派明爭暗鬥，可是明麵上群臣隻能依附忠心皇上。
你拉幫結派也沒什麽問題，皇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事，可要是皇上不想放過你，那你可就慘了。
“你是不敢，可是若是有人指使你呢？”凝澤又問道。
這……
孫大人心裏七上八下的，燕凝潮瞥一眼他，心裏大概猜到凝澤為什麽火氣會這麽大。
“殿下。”曲長靖主動站出來，很是抱歉地說，“今日臣來遲了，這本就是臣的過錯，孫大人不過是提出來了而已，隻不過他說臣來遲了是真，但是來遲的原因卻不對。”
他從袖子裏掏出來孟鳶清給他的紙雙手奉上:“安樂縣主徹夜研究後發現京城裏的老鼠大有問題，普通除鼠的藥物根本沒有效果，她另外研製了些藥物。但是此前京城因為謠言，各類藥材價格瘋漲且藥物短缺，安樂縣主希望殿下下旨命各地官府盡快提供一些藥材進京。”
凝澤命人把紙拿上來，上麵寫的藥材好像都沒聽過的樣子。
他冷冷看著孫大人:“孫大人，少將軍來得遲是因為操心百姓民生，也不知道你一天天從早到晚為大燕效過什麽力了，張口就諷刺少將軍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