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是我想多了
今年的宮宴稍顯簡單。
雖然朝廷的官員都盡快補上來了，但是皇上病重，凝澤為表孝心就沒有選擇大操大辦。
而且宮裏現在人很少，總體上都顯得有些冷冷清清的。
最關鍵的是，凝澤心心念念讓孟鳶清入宮過年，結果最後孟鳶清曲長靖都以要去治理鼠患為由沒有入宮赴宴。
而沈輕風也以護國公身體不好為由沒有入宮，他的一雙兒女也得在家陪著護國公。
不過上次虎兒雙兒在他的授意下一通胡鬧，他估計母後也不太想在宮宴上看到他們三個同齡人在一起了。
但是他們還是表達了一下對這兩家的關心，賞賜護國公府大量藥材，給沈輕風沈夫人賞賜綢緞金銀還有幾品菜品讓他們共享聖恩，給虎兒雙兒賞賜筆墨紙硯和綢緞等物。
至於將軍府也是一樣的獎勵。
可是東西送到了將軍府，隻有下人帶頭領賞，還不是全部下人。
再一打聽，感情全都在郊外忙著呢。
大過年的，也真夠拚的。
……
“我還以為今年咱們能過個好年的。”曲長靖一邊捧著碗吃餃子一邊笑著說道。
孟鳶清坐在他對麵，這馬車雖然大，可是放了好多東西之後也顯得擁擠了不少，孟鳶清還好，曲長靖這人高馬大的隻能蹲在一邊然後給孟鳶清綠嫋和琥珀盡量騰出點地方。
“結果是我想多了。”
孟鳶清不服，表示:“怎麽了，難道有我陪著一起過年不算過個好年嗎？”
“當然算。”曲長靖道，“隻不過我想的要比現在還要好點。”
最起碼他之前設想的時候真的沒有想過大年三十是擠在一輛馬車上吃餃子的。
“那你之前是怎麽想的？”孟鳶清問。
曲長靖想了想，他原本設想的是他們一大幫子人聚在一起其樂融融地吃著年夜飯，然後還要一起看一場盛大的煙火。
但是他想了想，發現好像眼前的場景跟他預想的場景其實差不了多少。
因為在將軍府的話也是他們三個在一起吃年夜飯，然後孟祥他們在旁邊吃飯。現在孟祥他們就在旁邊的馬車上用餐，剩下的人在將軍府吃年夜飯。
說實話，沒有孟鳶清他們在，剩下的人吃起來飯來沒準還更輕鬆一些。
眼下他和孟鳶清和綠嫋和一隻貓其樂融融地吃著餃子，旁邊還擺著一鍋羊湯，除了地方小點，剩下的就沒有差了。
於是曲長靖越說越覺得心虛。
“你看，我們現在就在一起吃飯，吃得也是餃子，這不是很好嗎？不好嗎？”孟鳶清小心翼翼地把碗放下伸出手啪地一聲拍在曲長靖臉上。
“隻不過是把地方從將軍府挪到馬車上來而已。而且，我告訴你，我們沒有入宮赴宴，皇後和凝澤肯定是要賞賜東西進將軍府的。”
“要是我們在將軍府裏，這會子還要冒著冷風出去給送東西的太監跪拜行禮呢。”
孟鳶清的猜測一點也沒錯，留守在將軍府的人果真冒著冷氣出來跪拜行禮接了賞賜。
“不對啊小姐。”綠嫋道，“還是差了一點的。”
“差了什麽。”孟鳶清問。
“這兒沒有煙火啊。”
……孟鳶清沉思一會，曲長靖也抬頭道:“對啊，這兒沒有煙火啊。”
孟鳶清思索一番，一本正經地說道:“煙火有什麽好看的，要不你看看碳火吧。”她指指麵前的爐子。
碳火、煙火，這差別未免有點大了。
曲長靖忍俊不禁，孟鳶清又道:“煙火有什麽好看的，何況你一個大男人，難道不應該更喜歡烽火狼煙嗎。”
“別了。烽火狼煙看得太多，現在我隻想看看太平盛世下的煙火。”曲長靖笑道。
孟鳶清愣了一下，低頭吃著餃子。
烽火狼煙看得太多，現在曲長靖也隻想安穩度日了。
“你真的很想看煙火嗎？”孟鳶清問。
曲長靖笑道:“沒有，說說而已。”
孟鳶清道:“我知道有一個地方能看，你跟我來。”
她拉著曲長靖出去，郊外的夜晚是十分寒冷的，風撲在臉上好像是刀一樣。
“你小心著涼了。”曲長靖關心。
“你要帶我去哪兒。”他又問。
“看煙火啊。”孟鳶清道，“我知道這兒有一個地方能看。”
她拉著曲長靖七拐八拐到了一個高一點且空曠一點的地方，那兒已經站了不少人了，都在那兒抬頭看著天空。
“轉身。”孟鳶清摁著曲長靖的肩膀讓他轉身看著天空。
黑漆漆的天空的一角出現了點絢爛，將邊緣浸然的好似白晝，紅色綠色紫色等色彩交替出現天際，像是一朵朵富麗堂皇的花兒。
“喏，你要的煙火。”孟鳶清道。
曲長靖看著天邊的璀璨，知道這是城內放的煙火，每年大年三十城裏都會點煙火供百姓觀看的。
“你怎麽知道這個地方的。”曲長靖問。
“就前兩天，我在這兒發放藥材的時候聽那些孩子說的。”孟鳶清道，“這些熱鬧不會到這兒來，但是他們發現這個地方可以看到城裏的煙火。”
“我都不知道這些。”曲長靖道。
他往年即使留在京城過年，要麽是在皇宮裏，要麽是在軍營裏。
“怎麽樣，高興嗎？”孟鳶清笑道，張口說話嘴裏都是一股白氣。
“喜歡。”曲長靖笑道，然後又有些不好意思，“這些本該是我為你做的。”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現在公務繁忙，而我無所事事呢。”孟鳶清道。
“你又來了，你在府裏哪天是閑著的了。”曲長靖道。
兩個人並肩看了一會兒這點絢麗，曲長靖在孟鳶清臉上親了一下，笑道:“你臉好冰啊。”
“分明是你嘴冰。”孟鳶清道。
曲長靖哈哈一笑，然後攬著孟鳶清道:“過兩天殿下的婚禮你可不能不去了。”
孟鳶清嗯了一聲，曲長靖又道:“我看殿下最近好像心情不好。”
“你居然還看得出人心情好不好。”孟鳶清感慨。
“一般人看不出來，但是他還小，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很難看不出來。”曲長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