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六章 帕子玉佩
“對了,鳶清姐姐,你洛陽的親戚還在府上嗎?”凝澤問。
“早搬出去了。”孟鳶清道,“我給他們準備了宅子和鋪子,讓他們出去過活了。”
凝澤歎了一聲,笑道:“鳶清姐姐你人真好。”
孟鳶清一笑沒有說話,凝澤又問:“你那天帶進宮的那個……”凝澤想了想,“那個小女孩呢。”
他壓根不記得燕姝的名字了。
“在讀書呢。”孟鳶清道。
“我想見見她。”凝澤道。
孟鳶清心下生疑,她忍不住看向凝澤,可是凝澤目光很是坦蕩堅定。
“見她做什麽。”孟鳶清道。
“就是想見見。”凝澤說著忍不住撓撓頭,“那天宮宴我估計嚇壞她了,所以想現在給她道個歉。”
曲長靖笑道:“凝澤你多慮了,她沒有被嚇到。她隻是個不知事的小姑娘,並不清楚那天發生了什麽。何況你又沒對她做什麽,哪需要跟她道歉。”
凝澤卻道:“我就見見她,你就讓她過來吧,我、我還準備了東西送她呢。”
孟鳶清心裏好像觸碰到什麽,像是有一根若隱若現的銀絲,在腦海裏不斷閃爍,看起來很近摸起來卻很遠,怎麽也夠不著,但是你心裏卻約摸知道那是什麽。
“去把燕姝叫過來吧。”孟鳶清道。
燕姝……凝澤這才記起來她的名字。
“燕姝現在是由鳶清姐姐親自教導嗎?”凝澤問。
“我哪有這個本事,自然是請先生教她的。”孟鳶清笑道。
凝澤卻正色道:“誰說鳶清姐姐沒有這個本事?我不就是您的學生嗎?你把我教得很好,我很多道理都是您教得。”
“若是鳶清姐姐能夠親自教導她,她日後定能成為又一個女中豪傑。”凝澤的話擲地有聲。
孟鳶清聽了這話表情嚴肅起來,曲長靖看她微皺的眉頭於是笑道:“凝澤,女中豪傑可不是那麽好當的。除了要有人教導以外,還要有先天的資質。”
“凝澤你說鳶清把你教的很好,那是因為你先天聰穎,一點就通。不然若是換了個榆木腦袋,就是請再多的大學士大將軍來教他也沒用。”
“鳶清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可不是來個什麽人用心苦學就能做的。”曲長靖道。
“能有鳶清姐姐教導,做不成第二個女豪傑也能學到她三分相似了。”凝澤又道。
孟鳶清心下有種不妙的感覺,她手指不安的攥成拳微微發抖。
曲長靖看出她的異常,伸手自然地攬住她的肩膀,然後道:“凝澤,想不想喝碗銀耳湯。”
“好啊。”凝澤笑道。
曲長靖一笑:“不過今兒的湯是你鳶清姐姐親自煮的,你可要做好準備。”
凝澤又笑道:“既然如此那我更應該嚐嚐了。”
曲長靖道:“我們去把湯端過來吧。”
不由凝澤分說,曲長靖已經攬著孟鳶清起身走了。
待他們走遠一點,曲長靖問孟鳶清怎麽了。
孟鳶清搖頭道:“感覺今兒的凝澤話裏有話的樣子。”
“我也覺得他怪怪的。”曲長靖道,“不知道他跟皇後說了什麽。”
孟鳶清覺得重點不在於此,而是在於燕凝潮和凝澤說了什麽。
他們把銀耳湯端過來,燕姝卻還沒到。
“不好喝可不許說啊。”孟鳶清笑著給凝澤盛了一碗。
這時綠嫋才帶著燕姝上來了,因為見凝澤綠嫋還特意先給燕姝換了一身考究衣服,把珍珠項鏈給她戴上了。
“燕姝妹妹好。”凝澤主動跟她問好。
燕姝連忙給凝澤請安,凝澤又是主動伸手虛扶她,笑道:“不必跟我見外。你既然是鳶清姐姐的妹妹,那也就是我的妹妹。快坐。”
他們紛紛坐下,一人麵前一碗蓮子紅棗銀耳湯。
“嗯,這銀耳湯果真比燕窩好喝多了。”凝澤嚐了一口後便讚不絕口,“你說得果真沒錯。”
他這最後一句話是對燕姝說的,燕姝聽了之後嬌羞的笑了一下。
“對了,我還給你準備東西了。”凝澤道。
他卻沒有叫人把東西上來,而是直接從懷裏掏出一方半舊的帕子來輕輕放到桌上然後推向她:“打開看看。”
燕姝不敢伸手,凝澤便又把帕子向她推了推,笑著鼓勵她:“打開看看。”
凝澤的目光非常誠懇,還帶著一絲激動,燕姝看著凝澤忍不住一笑,又看看孟鳶清,得到孟鳶清的微笑示意後才伸手把帕子拿過來。
裏麵裝著一塊成色上好的翡翠玉佩,玉佩溫潤帶著一層細膩的油脂——那是被人佩戴撫摸許久留下的痕跡。
孟鳶清看這帕子燕姝,這玉佩更加眼熟,抬眼看一眼凝澤。
凝澤也看著孟鳶清微笑,孟鳶清伸手把玉佩拿過來,又拿過帕子一並塞回去給凝澤。
“這些東西太過貴重了,燕姝不能收。”
貴重嗎?燕姝心想。
這塊帕子摸起來很光滑,繡花也很複雜漂亮,可是看起來不是新的。
孟鳶清給她的布料都是簇新的,對比起來很明顯。
“這不是什麽貴重東西。”凝澤微笑看著燕姝,“這帕子和玉佩都是我之前用過的、戴過的。帕子我有很多,這玉佩成色雖然好不過在宮中不算什麽。”
“就是因為是你用過的才不能收。”孟鳶清正色道。
用過的手帕,貼身的玉佩意味著什麽,略大一些的人都懂。
雖然凝澤對她而言是一個小孩子,可是孟鳶清知道在宮裏長大的他絕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這些東西是男女之間用來定情的。
燕姝收了算什麽?
“你好好收著。”孟鳶清把東西塞到凝澤手裏。
凝澤低頭看一眼,然後又起身直接到了燕姝身邊把東西給她問:“你喜歡嗎?”
燕姝不知如何回答,下意識想要扭頭看孟鳶清,可是凝澤卻摁著她道:“別問別人,就問你自己喜不喜歡。”
燕姝對這些東西沒有什麽概念,她喜歡粉色藍色還有漂亮的大紅色,而這塊帕子是黃色的。而且上麵繡的好像是龍,看起來凶凶的讓她害怕,要是繡得是蝴蝶就好了。
那塊翡翠還不錯,可是她更喜歡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