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二章 無憂一身輕
這件事還不算完，湯慧這天在將軍府待了很長時間，直到曲長靖回來了還沒走。
孟鳶清把自己剛剛收起來的畫拿出來給曲長靖鑒賞，讓他認認這是什麽。
曲長靖看了一眼這幅畫，自然而然道:“紅梅。”
孟鳶清滿意並且得意地一笑，並對燕姝和湯慧道:“你們看，我說得對吧，總有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什麽。”
湯慧笑道:“鳶清姐姐與少將軍心有靈犀。”
曲長靖繼續看了一眼這個話，並且道:“你們看不出來這是什麽嗎？這畫很具神韻啊。”
又是神韻。
燕姝已經捧腹大笑起來，湯慧也莞爾。
還是曲長靖懂孟鳶清。
送走湯慧之後曲長靖又看了一眼孟鳶清的紅梅花，孟鳶清雙手叉腰道:“畫得不好嗎？”
她心裏嘀咕曲長靖畫得跟她差不多呢。
“挺好的。”曲長靖把畫放下，“該裱起來才對。”
孟鳶清竟然沒聽出來曲長靖這話是不是在挖苦，於是認真道:“是的，該裱起來才行。”
於是讓綠嫋去找人把畫裱起來，越快越好，就掛在屋子裏。
綠嫋心想:反正掛在屋子裏也沒人看得見。
等綠嫋把畫拿下去後曲長靖忍不住笑道:“就衝你這個畫功，怪不得殿下下旨采選女官，第一個就提了你的名字。”
孟鳶清沒有反應，臉上淡淡的。
她猜到會有這一刻，曲長靖又笑道:“這下好了，你可以入宮為官了，以後就有事做了。”
孟鳶清依舊沒什麽反應，她也做不了什麽事，皇後會防著她的。
“重頭戲也不在我身上。”孟鳶清道。
重頭戲果然不在孟鳶清身上，因為凝澤下了兩道關於采選的旨意後，立刻有人擬定日子和製定名單，準備進行第一次采選。
因為凝澤第二道聖旨補充為天下女子不拘出身容貌，有才德即可，所以這次采選本該是聲勢浩大的。可是官員精心的將大事給分開了，分批采選。
先是京城及附近城郭的貴族女子，然後才是遠方的，最後才是那些平民女子。
大量的未出閣的女子都在送選名單之上，看起來不像是選拔女官，而是提前充實後宮了。
就在這一切緊鑼密鼓地進行之時，邊境傳來消息，北疆境遇發生暴動，大量往來通商之人以及獵戶被屠殺，死傷無數。
曲長靖猜到會有這樣的可能，但是他和沈輕風都想著北疆之人會困於缺少糧草以及鐵器而不敢枉自動手。
同時沈輕風也著實年後前往北疆，可是沒有想到他們終究還是想得太過美好。
北疆邊境暴動的事傳到了京城，凝澤為之震怒，當即就有意要發兵攻打北疆，卻被曲長靖和沈輕風雙雙阻止。
因為他們沒有證據證明這件事是北疆的士兵幹的，貿然發兵反倒理虧。
北疆的官員已經前往交涉，務必要讓對方給一個說法。
但是沈輕風不能留在京城了，他必須盡快趕去北疆以防萬一。
北疆有大量的平原，易攻難守，必須要嚴防死守才行。
可是沈輕風前往北疆的事情也遭到了阻止。
“從前一家都駐守在北疆，現如今沈將軍母親妻兒都留在京城，他身上羈絆太多，再去北疆隻怕心有顧忌不能全力以赴了。”
這種話完全是對沈輕風能力的一種蔑視，因此大臣自然不能在朝堂之上說出來，而是私底下告訴凝澤的。
凝澤沒有聽進去這番勸告，依舊是要求沈輕風前往北疆進行鎮守。
可是隨後兩天，朝堂之上為沈輕風開口的人越來越多，都聲稱沈輕風家人都在京城，還是讓沈輕風留在京城比較好。
“相反，少將軍雖已成家，可是他無父無母沒有子嗣，還是讓他去比較合適。”他們道。
曲長靖沒有父母沒有子女，真可謂是無憂一身輕，讓他去北疆最合適不過了。
原來說了半天，他們是想趕走曲長靖。
曲長靖道:“啟稟殿下，臣義無反顧，願即刻前往北疆進行鎮守。”
孟鳶清聽完這句話突然想起來之前被眾位夫人圍著說自己沒有孩子的事，真是沒想到沒有子女還能成為被外調的理由。
“既然如此，當年沈大哥去北疆可是帶著夫人的，那我也應該和你一塊去。”孟鳶清道，“你明天就回了凝澤，帶我一塊去。”
其實曲長靖當時就想過要帶孟鳶清一起走，可是他轉念一想道:“還有燕姝呢，你不照顧燕姝嗎？”
燕姝……孟鳶清心一沉，然後道:“把燕姝送到……”她下意識想得是送到沈輕風家，讓她和雙兒作伴。
可是她又想起了湯慧，覺得燕姝和湯慧在一起更好。
“可以把燕姝送到湯慧家去。”孟鳶清道。
雖然和湯慧爹娘沒有什麽聯絡，但是她開這個口想來他們不會拒絕。
曲長靖詫異:“你要把燕姝送到湯慧家？”
即使要送去別人家，難道不是應該送到沈輕風家更好嗎？
他們和湯家真的沒有太多聯絡啊。
“你還是留下來吧。”曲長靖沉思一會兒道，“你留在京城也能幫我。萬一北疆真的要打仗，總不能又出現我們在前線打仗，後頭有人在上躥下跳地鬧事的事。”
曲長靖說得顯然是和西戎打仗的時候，後頭的人進讒言逼燕猛軍打勝仗的事。
孟鳶清想了一會兒，道:“你說得有道理，我必須留在京城。”
滿朝大臣好像都迫不及待地讓曲長靖走似的，紛紛進言讓曲長靖盡快動身。
曲長靖便上奏申請帶一隊護衛盡快前往北疆。孟鳶清則為曲長靖和他的手下準備了一些行李和隨身用品。
出乎意料的是，徐子升主動跟曲長靖申請讓他把自己帶上。
徐子升並沒有作戰經驗，但是他騎馬射箭還是不錯的。
曲長靖思慮了一天，和孟鳶清商量後決定把徐子升帶上。如果這次徐子升能立功，對於綠嫋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沈輕風也寫了幾封信給了曲長靖交代他一些北疆的事，並且帶著歉意道:“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