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0章 有何不可
京墨用雙膝將佑鶴狠狠桎梏在地上使之動彈不得，手中木劍橫在他喉嚨上壓得出了紅印。
如果京墨手中握著的不是木劍而是真正的劍，此刻佑鶴隻怕人頭不保。
“墨兒！”孟鳶清見狀忍不住出聲製止京墨。
京墨起身收劍將佑鶴扶起來，又退後幾步對佑鶴彎腰道:“多有得罪了。”
佑鶴站起來後不服輸，趁京墨抬頭的功夫舉劍道:“再來。”
“佑鶴。”燕凝潮開口阻止，“不用比了，快謝過京墨弟弟賜教。”
佑鶴隻得彎腰拱手道:“多謝賜教。”
佑鶴悶悶不樂地回到燕凝潮身邊，又道:“我可以贏他的。”
“你不是他對手。”燕凝潮無情拆穿道。
京墨的劍法遠比佑鶴的高明，而且使用得很熟練，何況京墨還有很大發揮空間，不像佑鶴一開始就用了全力。
佑鶴啞口無言，隻覺得丟人現眼。
孟鳶清略看燕凝潮父子一眼，伸手抱著京墨，京墨笑道:“我贏了。”
“墨兒真棒。”孟鳶清鼓勵他。
“他也很厲害。”京墨道，“不過還是我贏了。”
凝澤哈哈一笑道:“看來墨兒深得長靖哥真傳了。”
孟鳶清揉揉京墨的胳膊，京墨真的可以說是得曲長靖真傳。
京墨這幾年跟他們走南闖北的，一開始在孟鳶清的影響下對醫術頗有興趣，後來又被曲長靖影響更加喜歡武術了。
不知道是不是燕猛邊境的沙漠肅殺之意感染了京墨，還是後來他們去嶺南豫章一帶遇到的山賊太多，京墨看多了曲長靖殺山賊的樣子受到影響了。
雖然孟鳶清同樣武藝高強，可是她還要保護京墨，所以一旦遇到危險曲長靖就會主動出擊，並且下手狠厲一些。
京墨處於最好奇的年紀，即使有孟鳶清管著也攔不住他充滿求知欲的頭腦和眼睛。
這還隻是一部分，他們外出幾年平時少不了自己動手做飯，曲長靖處理那些動物的時候總不避諱著京墨。
所以京墨有樣學樣，下手的時候總是狠厲一些，加上曲長靖教得也是殺招居多。
別說佑鶴才大京墨半歲了，估計正常的學武之人，隻要不是力大無窮之輩，哪怕大京墨個兩三歲也未必是他對手。
其他人也估摸出京墨的大致實力了，本來想著要讓自己的孩子和京墨一決高下，現在為了避免丟人現眼都退縮了。
燕凝潮看著曲長靖，微微笑道:“京墨還這麽小就教他這麽狠厲的殺招，曲先生也真是不避諱啊。”
曲長靖不置可否，笑道:“有些東西小時候不學，長大了再補可就難了。”
幾個孩子被暖陽一照都有些困意了，佑楷率先喊困。凝澤便讓他們把孩子們都抱回去，自己又帶孟鳶清他們回宸宮，讓人帶京墨無憂下去休息。
凝澤知道他們還住在客棧裏頭，於是笑道已經派人將原本的將軍府打掃幹淨，即刻就能搬進去住了。
他們離京之後凝澤就讓人把將軍府關了，也沒有賞賜給別人居住，就連匾額也沒摘。
此言一出，眾人都沉默了。
“陛下，其實我們在京中還有房產地契，已經在收拾了，不日就可以搬進去居住了。”曲長靖道。
“你們居住將軍府多年，將軍府不比外頭的宅子好嗎？”凝澤問。
有人笑道:“陛下，將軍府是供將軍居住的，現在曲先生身上沒有一官半職，再住進將軍府到底有些不合適。”
凝澤笑道:“既然如此，那朕下旨給長靖官複原職，賜還鳶清公主封號。”
“陛下。”
孟鳶清曲長靖不約而同開口，二人對視一眼，曲長靖道:“陛下，此事不可。”
“有何不可？”凝澤問，“難道你們這次回來不是為了入朝襄助於朕，而隻是故地重遊嗎？”
這話怎麽說，他們回來的確很大原因是為了幫助凝澤。
今年開春西戎就不斷騷擾大燕邊境，曲長靖心下擔憂提出想回京住一段時間看看。
可是沒想到他們到的第一天就被凝澤知道了然後大張旗鼓地接進宮裏了。
實在是超出了他們的計劃。
“今年開春以來西戎不斷騷擾大燕邊境，想來曲長靖是為了這件事回得京城。”燕凝潮笑道。
曲長靖沒有否認，凝澤又道:“這樣不正好，待朕封曲長靖為大將軍，若是西戎敢犯，便可直接出兵揚我大燕國威。”
燕凝潮道:“曲長靖離京數載，現在以布衣之身重回朝堂一舉官至一品，怕是難以服眾。”
“有什麽難以服眾的，曲長靖當年燕猛、北疆之戰揚名立萬，立下的戰功現如今朝堂之上有人可以比擬嗎？更不用說前年豫章郡綠林軍作亂，善烈也是得他襄助才能平定。”
“難以服眾？若是有不服的人，就請他們屆時自己披甲上陣平定戰亂，贏了倒罷，贏不了的話自請辭官歸隱。”凝澤道。
凝澤這話頗有些無賴了，曲長靖在燕猛北疆的戰功，當下大燕的同輩之人根本沒人比得過。隻有跟孟清野這樣滅南詔拓邊疆的前人比，曲長靖才會顯得遜色。
“而且西戎屢犯邊境，但是此前長靖平定邊關聲名赫赫，這樣一來也可以震懾他們，看他們還敢不敢冒犯大燕。”凝澤道。
曲長靖覺得此事不妥，凝澤道:“朕意已決，不必多言，大將軍之位空懸多年，是時候有人補上了。”
“鳶清姐姐你有意見嗎？”凝澤見孟鳶清麵色為難於是問道。
孟鳶清點點頭，曲長靖看向她，想讓她幫忙推脫。
孟鳶清道:“不必封我為公主了。”
她跟大燕皇室壓根沒有血緣關係，讓她做公主真的很奇怪啊。
而且她做了公主，她的兒女身份豈不是又要被推上去了？她不想讓京墨無憂陷入皇權鬥爭之中。
凝澤起身笑道:“不封公主那就郡主好了，朕即刻下旨。你們回去就可以直接住入將軍府。”
孟鳶清幽幽歎氣，曲長靖陷入思考之中，兩個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心領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