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一章 獵物二
京墨垂頭喪氣地把自己的箭撿起來,沒讓人幫忙。
“原來你爹沒教你這個。”佑鶴的聲音響起,他麵帶微笑,身穿絳紅色的騎裝,雖然年紀小小就頗有公子風範了。
京墨搖搖頭,佑鶴展示手中專門為他打造的弓笑道:“我已經開始學了。”
你得意個啥勁。京墨心想。
“我學的時間不長,不過我父親說我練得還不錯。”佑鶴說著讓人展示一下他的獵物,還真的挺多的。
“那你就去忙吧。”京墨道。
佑鶴見京墨不搭話自覺無趣就轉身走了,那邊無憂也過來找京墨了。
“你來做什麽,這兒很危險的。”京墨道。
無憂伸手去抓京墨拎著的箭婁,結果壓根提不動,又伸手去拿箭笑道:“打兔子打兔子,我也要打兔子。”
京墨笑道:“好,我帶你去打兔子。”
他們一大一小的先是把箭撿好然後去找兔子,京墨心裏犯難,他壓根沒有射中獵物,遇到兔子也打不來。
偏偏這時候真的有一隻兔子闖入眼簾,京墨硬著頭皮去開弓,無憂見了兔子直接一溜煙地過去要親手逮兔子了。
京墨道:“萱兒回來。”
可是萱兒跑得極快,一眨眼的功夫萱兒就離開她幾箭之遙了。
無憂擋住了京墨的視線,他轉了個方向,看見一隻箭向無憂飛去。
“小心!”京墨高聲呼叫著向無憂跑過去,可是為時太晚,那箭已經打在無憂身上了。
無憂吃痛地叫了一聲,身子也晃悠一下。
京墨想起來這兒的箭是沒有頭的,應該不會打出什麽事,連忙過去檢查無憂身上有沒有事。
箭射過來的時候無憂正好轉了個身,箭落在了她的後背上,在月白色衣服上留下了一個顯眼的黑色印泥,上麵還有武安的字樣。
佑鶴……
京墨抬起頭,果然見佑鶴急匆匆地跑回來,嘴裏不停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然後還對無憂鞠躬彎腰。
京墨本來一肚子氣,但是見佑鶴如此賠禮道歉也不好發脾氣了,隻能沒好氣地看著他。
“我剛剛本來要射兔子,結果……對不起。”佑鶴道歉。
無憂眼淚汪汪的,雖然這箭沒有箭頭但是打在她一個二歲小孩身上還是很痛的。
“對不起啊。”佑鶴見無憂哭了,語氣更加軟了,甚至還帶著點委屈
“我把我的獵物都送給你,算作賠禮了,你看可好。”佑鶴又道。
無憂搖頭,佑鶴又問:“那你想要什麽?”
無憂轉身撲在京墨懷裏又在哭:“我要找爹媽……”
楊嬤嬤不停哄無憂,然後又把她抱起來道:“好好,我帶你回去找郡主,小姐不哭了好不好?”
“我們一起回去吧。”京墨道。
他們走了之後佑鶴留在原地也是一半苦惱一半無奈。
一邊他誤傷無憂是覺得很愧疚,一邊他也很無奈。
他的目標明明是一隻雪白的兔子,怎麽變成一個月白的曲無憂了?
要不是她突然比兔子還快得竄到他眼裏也不會這樣。好在是沒有箭頭的箭,不然她可就糟糕了。
佑鶴握緊手中的弓箭轉身離開。
他們回到孟鳶清身邊,孟鳶清見無憂眼睛紅紅的在哭,立馬心疼了過去抱她哄她。
“摔跤了?”孟鳶清問。
無憂搖搖頭,楊嬤嬤也是膽戰心驚地:“小姐進去玩,被武安侯世子誤傷了。武安侯世子的劍打到了小姐的背。”
孟鳶清皺眉去看無憂後背,上麵果然一個黑黢黢的印記,上麵依稀有“武安”的字眼。
“娘,對不起,我沒能照顧好妹妹。”京墨很愧疚。
他不僅沒能射中一個獵物,還讓妹妹成了別人的獵物。
太窩囊了。
“沒事。”孟鳶清哄著京墨。
“萱兒身上疼不疼呀。”孟鳶清問。
無憂點頭,兩隻眼睛水靈靈的。
“郡主,不如先帶小姐去換衣服,順便查看有沒有傷。”楊嬤嬤道。
孟鳶清點頭,湯令敏等人見狀也但請個太醫過來瞧瞧無憂,說小孩子身體經不起折騰,得仔細些才行。
於是他們去了殿中給無憂換衣服看後背有沒有傷。
無憂的皮膚細膩嬌嫩,被這箭一打已經出現了紅紅的,可能會留下淤青。
孟鳶清心疼不已,無憂卻已經不哭了。
“你別進去你別進去,出去。”京墨的聲音響起,結果佑楷還是繞到屏風後麵眼睛往無憂身上看。
孟鳶清皺眉,立馬拿衣服把無憂蓋住。
“佑楷,女孩子在換衣服呢,你一個男孩子應該回避才是,怎麽能闖進來。”孟鳶清冷著臉道。
京墨也默默地蹭著出現在佑楷身後,很自責地說自己沒攔著他。
佑楷不以為然,目光在無憂身上轉了一圈然後嗤之以鼻,想著宮裏的女人多了去了,他何必看上這麽個小屁孩。
“她不是受傷了嗎?我給她拿香水來的!”佑楷還很自豪地舉起手中荷包,“這個藥治她的傷可好了,一下就靈了。”
“讓他出去。”無憂看起來很不喜歡佑楷,噘著嘴特別不樂意。
“你有心了,隻是無憂被打了一下,背上有些疼,擦香水並不管用。”孟鳶清道。
“這個香水真的特別好。”佑楷道,“我之前用過,好得不得了呢。”
孟鳶清因為佑楷說要娶無憂所以心裏別扭,加上他說什麽香水的聽得她糊裏糊塗,不想理他。
楊嬤嬤笑問:“大皇子有心了,隻是不知道這個香水究竟有什麽用。”
佑楷也答不上來,就說反正用得好,要是摔傷了用這個特別好,身上疼抹這個也會好等等。
楊嬤嬤笑著拿過香水,看是個精致的水晶瓶,裏麵裝著黃色泛紅的液體,笑道:“想來是什麽藥材研磨出來的汁子。”說著打開聞了一口。
楊嬤嬤仔細聞了聞笑道:“怪不得說抹了會舒服呢,我道是什麽,上好的紅花油!”
孟鳶清噗嗤笑了一聲,原來是紅花油,虧得佑楷當成個寶。
“不過怪香的,想來兌了許多花汁進去,怪不得大皇子說是香水。”楊嬤嬤又笑道。
孟鳶清腦海裏靈光一閃,她接過那個瓶子仔細嗅了嗅,又微笑問佑楷:“佑楷,這個東西是誰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