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八章 練兵
“娘親繡得真好看。”無憂在旁邊笑道。
孟鳶清繡得是翠竹，給京墨用的，香囊顏色也選得素雅的，在日頭底下看著溫潤。
“我也要。”無憂又道。
“萱兒放心，等娘繡好這個就給你做一個。”孟鳶清笑道，“你想要什麽顏色的香囊？”
無憂挑挑選選半天，最後選了藍色的布料:“要繡蝴蝶。”無憂說著伸出胳膊做出蝴蝶飛飛的樣子。
淩薇笑著捧過一封信來:“郡主，燕猛來信了。”
孟鳶清聞言一笑，放下手中針線去拆開信封，裏麵抖露出一朵已經沒那麽鮮豔的小紅花來。
無憂看見花很高興，伸手把那朵花拿在手上。
孟鳶清看見這朵花心頭一暖，想要在燕猛找到這樣一朵紅花也是很不容易的。
從前孟鳶清就為了在燕猛要看花花草草惹了不少麻煩。
孟鳶清打開信，上麵是曲長靖熟悉的字跡。
燕猛近來風平浪靜，曲長靖一直在這兒閱兵練兵，並且派人打探西戎的近況，還有巡防附近小國。
西戎此前在邊境一帶進行掠奪，搶奪了很多物資和人力，但是曲長靖前往燕猛之後他們便銷聲匿跡了。
未必是怕了曲長靖。
曲長靖知道西戎自從藏雲登基後內亂很嚴重，他能夠用幾年的時間鎮壓下來也是很厲害了。
現在西戎最重要的是休養生息才對，可是對於他們而言，有什麽比掠奪更好的恢複方式呢？
屬下來報說軍中近來有不少人出現了腹瀉等症狀，還有高燒等等，病症持久不下。
曲長靖知道那是水土不服，隻是那些人在京郊養尊處優久了，到了燕猛這樣的地方不能習慣而已。
他取出孟鳶清給他準備的藥方，讓他們給病患準備藥物治病。
病了可以治，但是別指望病了就能回京。
當初已經給了他們機會走，不願意走怪不得了誰。
曲長靖知道近年來燕猛軍餉被削減，這兒的將士過得也不容易，他在去年就要求朝廷增添燕猛的軍餉了。
北疆也有大量水土可以養人，可是燕猛的財富卻被大量掌握在那些地主手中。
曲長靖從前隻覺得這是燕猛地勢地形所導致的，可是南邊走了一趟之後發覺他想得實在太簡單了。
他這次來燕猛也帶了不少軍餉，很快朝廷也會送一批物資來燕猛。
“將軍有很多年沒來過燕猛了，這幾年燕猛變化也不小。”燕猛當地官員對曲長靖道。
其實曲長靖上一次來還是元慶二年的事，他們帶京墨過來祭拜孟清野，順便讓他感受一下邊境那種蕭蕭瑟瑟之意。
不過那時候的京墨實在太小了，現在他都不記得那會發生的事了。
可是他們記得。
曲長靖此番前來自然也要祭拜孟清野的，這麽多年過去了，孟清野的墳墓還很工整很新，顯然是時常有人過來祭拜整理的。
“我們每個月都會來祭拜大將軍。”他們道。
算他們有心了。
曲長靖來燕猛一段日子了，他對士兵的要求嚴格，對於新補進來燕猛的士兵要求更加嚴格，不免引起人的不滿。
有人質疑，曲長靖曾經的確是很厲害，立下赫赫戰功，可是他脫離朝廷脫離戰場那麽多年了，誰還能保證他還像從前那樣厲害。
而且曲長靖雖然有了年紀閱曆，但是他看上去還是很年輕的。
這一點在沈輕風和他重逢的時候也出現過，當時沈輕風問過好後第一句話就是:“你怎麽沒留胡子？”
在曲長靖這個年紀還沒有留胡子的男人實在是不多見，而且這幾年曲長靖雖然在外遊蕩，可是不用操心太多事，隻是風花雪月外加照顧老婆孩子，要操心的事反而更少了。
加上南邊水土養人，旁邊還有孟鳶清沒事在他臉上抹點膏啊脂啊的，所以幾年下來曲長靖的皮膚看起來還挺嫩的。
加上他沒有留胡子，臉上幹幹淨淨又緊致，看起來真的跟從前沒有啥區別。
不過氣質風度上更成熟了倒是真的。
那時候曲長靖摸著臉笑道:“怕紮到孩子。”
現在曲長靖看著鏡子在想自己是不是看上去真的不夠成熟穩重不能服眾？
看起來不能服眾沒關係，曲長靖有別的方式可以服眾。
有誰不服他的，可以出來和他單挑，看能不能打得過他。
結果話一放出，沒人敢出來應戰。
誰知道他們贏了曲長靖會不會報複呢？
曲長靖笑道:“你們怕了不成？沒關係，既然你們不敢，那我就指名了。”
他選了校尉出來和他對打，可是他們也有些猶豫。
“你們這個樣子，將來上了戰場，如何殺敵呢？”在曲長靖的一番激勵下，一場比試終於開始了。
結果那幾個校尉不出幾下子就被曲長靖打翻在地，他們壓根不是曲長靖對手。
“沒關係，有任何質疑的人都可以上來試試。”曲長靖笑道。
“我！”一個人舉手出來道。
這個人看起來二十歲上下的樣子，考慮到他是第一個出頭的人，曲長靖象征性的問了他的名字。
“曾一偉。”那人道。
曲長靖微笑著點頭示意他出來，這位曾一偉勇氣可嘉，身手也不錯，力氣挺大，動作規範，可見平時訓練有素。
可是一樣很快被曲長靖打敗。
那人抬頭，似有不服之意。
“不服？那你可以勤加練習，以後再來，我照樣奉陪。”曲長靖微笑著扶起他來。
有了曾一偉打頭，後麵陸續又有幾個人應戰，結果都被曲長靖打敗。
後來曲長靖覺得這樣太慢，索性讓他們三個一夥一塊上。
可是即使這樣，陸續來了十餘個人也沒人能在曲長靖手下堅持過一刻鍾的。
而且一個個落敗之後灰頭土臉的，最後曲長靖還鎮靜自若，站在那兒麵帶微笑仿佛一尊佛像。
“還有人不服嗎？”曲長靖微笑問。
“沒關係，我等你們哪天能夠贏過我。什麽大將軍，什麽戰神，他存在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讓人尊重，更是讓人超越他。大燕，需要的永遠不止是一個戰神，一個大將軍。”曲長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