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四章 明察秋毫四
那就要查清楚寧遠侯府和大將軍府的全部財產和賬本才行了。
“那聖上打算如何處置沈將軍與大將軍？”白大人追問。
“無論如何，沈將軍知情不報，包庇湯立程索賄受賄已經是證據確鑿板上釘釘。而大將軍現也有證據證明他跟軍餉貪汙案有關。”
凝澤轉身背對著眾人，他們看不到凝澤的表情。
“將沈善烈官服脫去，收押入大理寺，審問清楚後著交詔獄查辦。”
沈善烈磕頭:“微臣謝過聖上。”然後就被人押著走了。
白大人不依不饒:“聖上，還有大將軍要如何處置？如今範以文被查明係毒殺，微臣聽聞安樂郡主擅長醫術。”
凝澤已經生氣了，田大人道:“範以文的案子還沒有證據證明跟沈將軍或大將軍有關。”
“請聖上明察！”白大人痛心疾首。
凝澤已經有些煩躁了，都察院的這群禦史大夫督察官員一個個好像有九條命一樣不怕死，天天對著他進諫。
“聖上，臣問心無愧，不怕都察院的搜查，也不怕大理寺的審問。”曲長靖抬起頭來，“臣自請入大理寺接受審問調查。”
凝澤無聲歎息一聲道:“準奏。”
曲長靖也下去了，凝澤身旁的太監勸道:“聖上，您一宿沒合眼了，去歇息會吧。”
凝澤搖搖頭:“傳旨下去，朕休朝三日，官員有事呈奏或者請入宮麵見即可。”
沈善烈和曲長靖同時入獄，這件事很快就會傳出去，到時候朝堂之上必定風波不斷。
他不想聽。
“還有，傳令下去，好生照顧安樂郡主奉議郎和永安鄉主，不要讓他們知道這件事。要是讓朕知道有誰故意告訴了他們，又或者苛責輕待了他們，定不輕饒。”凝澤厲聲道。
將軍府中，孟鳶清哄無憂哄著哄著就睡著了，淩薇強撐著拿來被子給孟鳶清蓋著。
等到卯時天亮了孟鳶清才醒過來，無憂還在蒙蒙睡著。
孟鳶清把無憂放到床上，然後又扶腰坐在榻上，外頭的錦衣衛還在那兒守著，外頭發生了什麽事她一概不知。
孟鳶清摸摸肚子，現在想來除了生京墨的時候一切太平，懷無憂和這個孩子的時候總有諸多事宜。
還好這個孩子月份已經大了，已經有八個月了，應該不會有什麽大礙了。
生育無憂的時候才叫艱難。
她扶著腰到了門口，錦衣衛立馬阻攔。
“各位大人，可知道外麵發生什麽事了。”孟鳶清溫言軟語地詢問。
現在處境艱難，對著誰都得心平氣和。
她見錦衣衛不說話，又拿出荷包來，可是他們不肯收，隻道:“郡主稍安勿躁，若有消息自會有人告訴你的。”
孟鳶清見他們不肯收下銀子知道外麵事情不好，隻得回去待著。
小全子因為凝澤吩咐一定要好好照顧孟鳶清，此刻就點了幾個人監督下人打水做飯，又親自伺候孟鳶清洗漱。
“全公公。”孟鳶清忍不住求助地看向小全子，想從他那兒知道一星半點。
“郡主莫讓奴婢為難。”小全子硬著頭皮道。
孟鳶清頓一頓又道:“我想麵見聖上。”
“等聖上想見郡主的時候自會派人宣召。”小全子道，“請郡主用膳。”
無憂是被餓醒的，醒的時候還嚶嚶啜泣了兩聲，引得孟鳶清又去哄她。
無憂哭了兩聲，指著屋外的錦衣衛問他們是誰。
“他們是聖上派來保護我們的。”孟鳶清笑著道。
錦衣衛是凝澤創立的，專屬直屬於他，雖然是軍隊的一種，但是不歸哪個軍營去管。
“爹呢，爹去哪兒了。”無憂又問。
“爹他在皇宮裏呢。”孟鳶清道，“因為爹有別的事要做，所以聖上派人來保護我們。”
孟鳶清說著把無憂摟在懷裏輕輕拍打著她的背，可是自己卻不爭氣地流下淚來。
重生以來她還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曲長靖此前也入獄過一次，可是那次最起碼她還能活動，能打聽外麵的消息，後麵還能去見他。
現在她也被困住了。
不過轉念想想，夫妻一體，曲長靖被困，她自然也不能逃脫。
這麽一想，好像也是好的，最起碼她和曲長靖榮辱與共，不會割舍。
可是京墨在國學念書，那兒學子多人多，隻怕外頭的事會傳進去。而且過幾天就是放學的日子了，要是這幾天事情沒有得到解決，等京墨回家一看……
孟鳶清每天和無憂淩薇等人在長清院相依為命，小全子進宮幾次，來了一個叫小衡子的太監和他替換。
但是不論是小全子還是小衡子都守口如瓶，什麽也不肯告訴她，隻對她說:“聖上讓郡主稍安勿躁，大將軍身正不怕影子斜，問心無愧不怕人查。”
孟鳶清相信曲長靖，隻是她迫切想知道曲長靖如何了，有什麽證據。
要是有人栽贓，曲長靖那個性子隻怕直來直往地反被人拿住話柄。
“衡公公可知道京墨在國學如何了？”孟鳶清問。
“郡主放心，奉議郎在國學一切都好，陛下下令不許人提這件事，還下令這段日子國學不許學子放學出來。”
為了不讓京墨知道下令不讓國學放學，凝澤也是有心了。
可是孟鳶清感動不起來。
同時曲長靖在大理寺的牢房裏，待遇還好有吃有喝，因為還沒有定罪，獄卒每次送吃喝過來都會當著他的麵驗毒。
要是曲長靖或者沈善烈死在牢裏，隻怕牢房上下人等都得被問罪了。
曲長靖這幾年和孟鳶清在一起，對藥理也很通，正常的毒藥應該不會毒到他。
隻是他擔心孟鳶清和無憂的情況，還想著京墨要放學了，學堂的學子小廝議論起來他會怎麽想。
可是曲長靖隻能空擔心，他幾次問獄卒外頭的情況他們都不肯說。
隻是有一次幾個獄卒在外頭喝酒吃肉，酒足飯飽後說笑說起了他們的事，無非是笑話風水輪流轉之類的。
“說起來聖上還真是寵愛那個安樂郡主啊，讓錦衣衛好生伺候她和那個鄉主，還下令不讓國學放學，就是怕奉議郎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