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章 空青二
曲長靖知道孟祥和孟淩雲都已經被放出來了,此刻淩氏和淩薇都在照顧他們,於是過去看望一眼慰問了兩句,表示讓他們安心養著,缺什麽直說。
他大步流星到了長清院,到了院門口的時候躊躇兩步。
太久沒回來了,加之這段日子經曆太多,再見到竟然有一種曆經生死又重逢的感覺。
曲長靖進了院子裏,丫鬟已經高興地通報大將軍回來了,京墨和無憂紛紛跑出來迎接他。
“爹。”京墨跑到曲長靖麵前就停下了,無憂則飛撲著過去抱著曲長靖大腿。
曲長靖把無憂抱起來,她黏著曲長靖蹭著他的胸口道:“爹,我好想你啊。”
“爹也想萱兒。”曲長靖親了一口無憂,他將無憂放下又伸手抱了京墨。
京墨卻哭了出來,兩隻眼睛都含了淚:“爹……你……你沒事吧。”
“爹沒事。”曲長靖笑著揉揉京墨,“你看爹不是好端端地在你麵前嗎?”
“走,我們進去看看你娘。”曲長靖一手抱著無憂一手牽著京墨往屋裏走。
孟鳶清半躺在床上正看著奶娘抱著哄孩子,她生產時耗費大量元氣現在身體依舊虛弱,一張臉蒼白不已。
“阿鳶。”曲長靖看著孟鳶清猶豫一步才又上前來。
孟鳶清看到曲長靖回想起之前那個夢就潸然淚下了,曲長靖伸手擦擦孟鳶清的臉,也哽咽道:“哭什麽,我不是平安回來了嗎?”
孟鳶清伸手和曲長靖擁抱一下,曲長靖在她鬢邊道:“這次辛苦你了。”他凝滯一下又道,“多虧有你在。”
他從田大人口中得知孟鳶清發現範以文案的貓膩,去跟田鄧二人對峙,他們也終於發覺這件事背後還存在著另一個陰謀。
“你先看看孩子。”孟鳶清道。
曲長靖從奶娘手裏接過孩子,看他生得也白白胖胖很漂亮,跟京墨無憂一樣一雙眼睛清明。
“恭喜大將軍,是個男孩。”奶娘何氏笑道,“小公子長得可是俊郎了,穩婆都說接生過這麽多孩子,頭一回看見一出生就這麽漂亮的孩子。”
曲長靖卻笑道:“我們的孩子個個打出生起就好看。”
奶娘笑道:“是啦,有大將軍這樣英俊的父親和郡主這樣美貌的母親,孩子自然都是好看的。”
曲長靖逗了一會孩子,發現這個孩子比較內向,不太搭理他這個父親。
可能因為曲長靖這個父親沒有在孩子出生的時候就抱過親過他,所以孩子生氣了?
“你取名了嗎?”
在給孩子取名的問題上,曲長靖除了心心念念一個“望月”外別無所求了。
“我想了一個名字:空青。”孟鳶清道,“天空的空,青雲的青。”
“空青。”曲長靖細細品味了一下這個名字,笑道,“好名字呢。”
“空青也是味藥材,可以涼肝清熱,明目去翳,活血利竅。”孟鳶清解釋道,“而且這味藥材極為難得,需要天時地利人和。”
奶娘又笑道:“郡主生產的時候屋外本來是陰天,結果小公子一出生外頭就出了大太陽,暖洋洋亮堂堂金燦燦的,可是吉兆,配上這個名字,小公子將來必定大有作為的!”
曲長靖笑著點點頭,經曆此事他想著即使孩子沒有什麽經天緯地之才也好,平平淡淡安然過一生就好。
可是他又想著樹欲靜而風不止,即使這幾個孩子真的不爭不搶不出人頭地平平淡淡,隻怕也會有人不肯放過他們。
如此一來,他這個做父親的怎麽能不為他們考慮周全。
奶娘把空青抱下去喂奶,曲長靖坐在孟鳶清床邊摸著她的手,冰冰涼涼的。
“手怎麽這麽冷。”曲長靖道,“這被子太薄了,怎麽不弄炭盆。”他說著又問紫藤。
孟鳶清道:“我聞著炭火氣就難受才讓他們端下去的,這被子厚,裏麵又放了湯婆子就暖和了。”
曲長靖摸了摸被子還覺得太薄了,道:“應該換件厚點的。”
“這很厚了。”孟鳶清笑道,“我還沒那麽嬌弱呢。”
曲長靖歎息一聲:“他們說你這胎生得艱難,我怎麽能不擔心呢。”
“再艱難現在也平安生下來了,沒事的。”孟鳶清笑道,“我一個大夫還能照顧不好自己不成。”
“總之你不要委屈自己就好。”曲長靖笑道。
一時間空青喝完奶又睡著了,曲長靖抱著孩子又看了看。
可能因為這已經兒女雙全了,所以空青的到來也沒讓曲長靖有太大驚喜,他就心心念念盼著有個女兒才好。
可是看孟鳶清這樣,他已經不忍讓她再生育了。
“這孩子怎麽不愛動靜。”曲長靖笑道,“半天了也不見他哭笑。”
“早產一個多月呢,自然不比足月生得康健。”孟鳶清道,“好生養著,大一點就好。”
“那得小心些。”
曲長靖說著心裏又感慨,當初孟鳶清懷無憂的時候經曆了多少也沒事,無憂依舊是足月生產,可空青卻因為他的緣故早產了一個多月。
可見有時候身邊人的算計遠比那些大的幹戈來得可怕。
“空青生得時候果真外頭放晴不成?”曲長靖又問。
“是啊,許多人都看著呢。”孟鳶清笑道,“這樣倒好,我原本就想給他取名空青,他也會挑時候出來。”
“這件事陛下都知道了,還誇孩子有福氣。”曲長靖笑道。
孟鳶清微笑道:“長靖,你可知道這件事跟嘉懿有關。”
“聽田正說過幾句。”曲長靖道,“真是湯立程一家子陰魂不散,當年就該上奏讓陛下賜死才對。”
孟鳶清知道曲長靖脾氣上來了,於是笑笑道:“嘉懿也是個可憐人。”
曲長靖輕笑一聲,好像很不認可孟鳶清的說法。
“她在家被湯立程的夫人嫡女欺負得慘,不然也不會這樣。”孟鳶清出於同理心忍不住替她辯駁,最後笑道,“她也是知道我們被連累才站出來的,不然我們現在還被冤枉著。”
“要沒有她,我也不會被冤枉了。誒,可是她已經害了善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