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進局子
“關押我是吧?”我指著我自己問他,然後沒忍住笑出了聲:“剛好晚上我也不敢回我住的地方,謝謝啊。”
我雙手並攏往陳六一麵前湊,笑的特開心。
陳六一卻像是看到了瘋子一樣:“你沒事吧?”
我緊抿著唇,努力憋住笑,過了好幾秒我才開口:“我沒事,你能給我杯水嗎?我渴。”
陳六一略帶疑惑的看了我幾眼,然後才慢吞吞的起身拿了個一次性水杯去外麵給我倒水。
等他端著杯水出來的時候,我已經坐在他位置上,隨手翻了翻桌上的卷宗。
“起開!”一抹陰影翩然籠罩在我頭頂上方。
我伸手就拿過他手裏的水,猛喝了一大口,一杯子水立刻就見了底,我拿著一空杯子巴巴的湊到他麵麵前“你能再給我一杯嗎?”
陳六一接過杯子:“你別坐我位置上,否則我就記你故意妨礙公務罪。”
說的倒是有板有眼,我起身拍了拍屁股,“這也沒什麽好坐的,你快收押我吧。”
陳六一給了我記白眼,然後便出去又給我弄了杯水。
我喝完後,他給我做筆錄。
他手裏拿著根筆,低頭問道:“姓名?”
我嘴巴咬著杯子口,含糊不清的答:“蘇蠻。”
他繼續問:“家庭地址?”
我吐了紙杯子:“沒家。”
陳六一愣了下,然後又繼續問:“親人?”
我看著他,說:“死了。”
陳六一愣了筆,然後各種威脅的話都從他口裏跟發炮彈一樣的吐了出來。
我特不耐煩的看著他:“問完沒?我全家死的隻剩下我一個人,你再怎麽問都沒用。”
陳六一丟了筆,身子往椅子上靠了過去:“死光了就這麽糟踐自己?”
我搶過他給我寫的檔案來看,剛看一眼我就直接撕爛了他寫的:“陳六一,陳警官,我沒mai淫,你在還沒有充分證據前就給我寫這麽一個檔案,那我以後怎麽上大學?”
陳六一猛拍了下桌子,桌上的文件都被震的挪了個地:“就你這樣還想上大學?”
我從來沒碰上這樣一警察,立刻就特別不爽的站了起來:“怎麽會有你這樣侮辱人格的人民警察?”
陳六一連著說了幾聲算我有種,他說完就出去了,然後便立刻有人將我帶進了臨時看押的房間。
房間裏還算是齊整,畢竟現在這社會經濟發達,不至於進了局子能睡死個人。
看守所裏被子挺髒的就是,一掀開來青色的被褥上還有一坨姨媽血的印記。
我把被子翻了個身才敢躺上去,可這床板太硬,硌的我後背生疼。
昨晚上被那貨車大叔踹了幾腳,雖說不至於傷的怎麽樣,但我畢竟是個女孩子,哪裏挨的住一四十多碼的男人大腳亂踹。
我想靜下心來想想以後的路該咋走,現在的困境已經足夠讓走投無路的。
小姨明擺著可能棄了我這咳棋子,原本在沈桀那拿的錢能將就抱自己上完大學,這下看來是不可能的。
肚子餓的不行,我兩眼都開始冒金星,眩暈的不行。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鑽入耳畔,我走了過去,打開小窗。
“飯。”送餐的警官簡單丟下個字給我,然後就將那碗飯擱在窗子口。
我拿了進來,看著這黃不拉幾的米還有幾顆小青菜,胃口卻是出奇的好,吃到最後還買碗底扒拉到一塊肉。
我心滿意足的放了碗,房間裏還一簡單的衛生間,就能上個廁所洗個手啥的。
我端著碗就跑衛生間裏開始洗,把碗洗幹淨後我又接了一碗自然水往口裏灌。
沒有那享福的命,我自然什麽都得認。
第二天,我被叫出去問話。這回換陳六一就擱旁邊做筆錄,另外一個年紀稍大的警官在和我聊。
他問什麽我答什麽,沒幾分鍾他就說我可以出去了。
但我卻偏生不想走:“警官,我現在沒地上去,我錢和卡放住的地方都被人偷了。您要不再收留我幾天?”
擱旁邊坐著的陳六一忽然笑出了聲,然後生生挨了一記審我那人的白眼。
“蘇蠻同誌,這裏是派出所不是收留所。”他義正言辭的說道。
我在桌上隨便抓了一東西就擱手裏玩:“那我承認我賣了能在這住多久?”
那警官瞪著我,和昨天陳六一看我的表情一模一樣。就是在看一瘋子,神經病。
“蘇蠻,跟我走。”沈桀的聲音鑽入耳朵裏的時候,我嚴重懷疑自己幻聽了。
我別過頭去看的時候,還特意揉了揉自己眼睛,生怕我起床的時候眼屎沒擦幹淨。
“你這不是有男朋友嗎?快走快走!你那入室偷盜的案子我們已經在開始辦理了,一有消息就通知你。”那警官看沈桀來了,這才鬆了口氣。
“他不是我男朋友。”我張口就否認,然後看了眼陳六一:“他才是。”
陳六一瞪大眼睛看著我:“誰是你男朋友呀?”
沈桀拉了我就走,扯著我走了老遠一段距離才肯鬆開我:“蘇蠻,你別任性了。”
我盯著他好看的臉,笑了出來:“沈桀,我任性關你屁事!咱倆沒關係了,我做什麽都跟你沒關係。”
我說完拔腿就跑,他沒有追。
嗯,沒有。
我跑了很遠,然後拐進了一個胡同裏。
胡同裏走出來很多打扮的特別妖嬈的女人,腿上套著絲襪,臉上幾層的白粉,香氣刺鼻。
“下次再來。我等你。”一穿綠色睡袍的女人擱一門口杵著,身材有點胖,但是臉蛋底子挺不錯的。
我盯她看了老半天,就覺得她特別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她是誰。
“蘇蠻?”綠睡袍的女人率先喊出了我的名字。
我老在被窩裏看書,這會兒視力不甚很好,走近了看才認出來她竟然是姚非,和人在胡同裏玩三P的姚非。
我記得她明明說要去找她父母的,怎麽這會兒?
“姚非,你怎麽在這?”我不可思議的開口詢問。
忽然,樓上一盆水直接澆在了我們頭上,我和姚非直接被淋了個透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