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接生
“三娘,出了什麽事情。”阿依攔住那個婦人。
“可不好了,阿水要生了,可是她的男人還在外麵沒回來,現在可怎麽辦,隻能夠請你阿婆去了。”三娘眼神語氣中全是慌亂。
阿木阿婆聽到消息,趕忙拄著拐杖出來了,原來阿木的阿婆在村子裏麵是非常有威信的人,不管什麽事情都要請阿木的阿婆坐鎮的。
聽到這樣的事情,我也趕忙洗洗手跟上了。
我大學時候學的是醫,現在哪怕是扔了這麽久也沒有忘記,希望能夠幫上忙。
在古代女人生孩子就是走鬼門關,但是沒想到在這樣的小村子裏麵生孩子也是這樣的。
聽著女人在房間內不停的哀嚎,我不禁問道:“阿依?為何不送去醫院?”
“阿蠻,你也看見我們這的條件了,送去醫院要走一天一夜,而現在的情況恐怕是趕不及去醫院了,唯一一個赤腳醫生,前年摔斷了腿,走路不方便,我們這樣的小村子,他已經好久沒來了。”阿依一邊說著,一邊眉頭緊皺,還在看著房間內,麵上全是著急。
現在看來隻有一個接生婆在裏麵了,而聽到這樣的聲音,看來是有些力竭了。
“讓我來試試,我是醫生。”我站了出來,阿依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大家聽到我是醫生,都主動的給我讓開路。
走進房間內我才知道,這件事情不是那麽好處理的,阿水全身都濕透了,而羊水破的滿床都是。
“醫生,我的孩子,孩子。”阿水拉著我的手,眼中全是期盼。
是啊,事情並不是我一開始想象的那樣的簡單,沒有醫療器械,沒有藥片,就連簡單的手術都做不了,恐怕再拖久點兩個人都保不住了。
我牙一咬,心一橫,把手搭在了阿水的手腕上,試探阿水的脈搏。
用簡單的器具聽聽孩子的胎心,用手摸著孩子的胎位,其實這些事情我以前都沒有做過,隻是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學習過,而畢業之後我就去了酒色,早就快忘幹淨了。
但是救人命的事情不能夠含糊,我努力的聽著腹中的聲音。
而這個時候接生婆從外麵拿回來一棵草藥給阿水含著,據說能夠保持產婦的體力。
“阿婆,現在沒有任何的醫療器具,我們兩個隻能用原始的方法幫助阿水生產了。”我一臉凝重的對接生婆說道:“我說,咱們兩個做。”
接生婆新任我是醫生,我對我說的話非常的相信,點點頭。
這個方法隻是讀書的時候偷偷跟老師學的,根本就沒有用過,據說利用學位按摩可以促進孕婦生產。
現在隻能夠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我們兩個顫抖著雙手,不斷地在阿水身上刺激,按摩。
阿水發出痛苦的悲吟聲,不知道按摩了多久,阿水突然大喊一聲,孩子從身體裏麵擠了出來。
臍帶纏繞在孩子的脖子上麵,但是這個孩子卻出奇的生命裏旺盛,一從身體內出來,便呱呱叫了起來。
阿水聽到孩子的聲音,流出一行清淚,便暈了過去。
我顫抖著手,把那把有些生鏽的剪刀用白酒消毒點燃,剪短了臍帶。
抱著孩子,我竟是哇哇大哭了起來,這些事情我從來都沒有做過,就在這樣,做到了。
“阿蠻,你真是好樣的。”阿木跟阿依不斷的對我豎起大拇指,絲毫不介意我身上都是鮮血跟生產中帶出來的味道。
我草草的洗洗澡便躺在床上睡著了,沒想到在整個小村子裏麵都傳出了,阿木家來了一個醫生的消息,很多年輕人都圍在阿木家門口等著看我。
“阿蠻,不好了。”我還沒有睡醒,阿依衝進房間內,“阿水突然發熱了起來。”
聽到這句話,我蹭的從床上跳了起來,產後發熱不是好現象,必須馬上治療,可是現在這個小村子連西藥都沒有。
不管小院子外麵圍觀的人們,我趕忙跑到阿水家。
摸摸阿水的體溫,恐怕再不治療,腦袋就要燒壞了。
阿水的婆婆不斷的給阿水進行物理降溫,可是卻沒有任何的用處,嬰兒似乎是感覺到了母親的痛苦,不斷的哭號。
“阿木,你說的那個赤腳醫生家在哪?”
“翻過兩道山才是。”阿木麵上也是焦急。
我趕忙安排阿水的婆婆給阿水不斷地做物理降溫,而我穿上衣服叫阿木帶我去找藥品。
“阿蠻,你去會拖累我的,我自己去能快點回來。”阿木已經準備好要出發了。
“不,阿木,你不知道是什麽藥品,我必須親自去。”
聽到我的堅決,看看房間內的阿水,我們兩個必須馬上上路。
白天翻山越嶺簡單些,到了晚上,整個山上傳來不知道是誰什麽野獸的叫聲,聽得我頭皮發麻,阿木把自己手中的柴刀遞給我,讓我拿著防身。我感激的看了一眼阿木,阿木臉上一片紅暈。
若是平時我一定會打趣阿木的,可是想到剛生了孩子的阿水,我隻能夠不斷的往前走去。
幾次我都已經走不動了,不想前行,可是想到一個孩子可能就在這樣的在我的不堅持下失去母親,我就咬著牙不斷地往前行去。
到了赤腳醫生家裏麵,天色已經全黑了,赤腳醫生聽說我們的來意,知道我也是一個醫生,老淚縱橫一把,便把自己多餘的藥箱送給我了,還給了我一把鎮上衛生所的鑰匙。
“蘇醫生,裏麵都是藥品,既然你現在能夠幫忙治療了,那鑰匙給你一把,你就能夠隨便取藥了。”
“這,這好麽?”那醫生老淚縱橫,覺得自己有人接班了,我也不忍心打擊他,走的時候再留下吧。
我跟阿木再一次翻山越嶺的往回走,希望能夠爭取早點把阿水救回來。
把藥片推到阿水的血管中,我擦擦額頭的汗,希望阿水能夠早點好起來。
“阿蠻,不,蘇醫生,你真是我見過的女人中最厲害的。”阿木說話的時候,有點不敢看我,一直都在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