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王悅之死
突然，菲麗又叫住了我，“走之前去見一個人吧，你會想見的。”她隨後俏皮的眨眨眼睛。
此刻的我已經想不到我還能夠去見誰，還有誰是我想見到的。但是我又不想在臨別之際拒絕菲麗的好意。
我本不想見任何人，可是還是跟著菲麗行動了起來。
菲麗帶我來到了郊外，一間特別破舊的農場內。
我有點驚訝，不知道菲麗帶我來這個地方做什麽。我一腳疑惑的看著她。
她眨眨眼睛，“看看就知道了。”
我順著她的方向看過去，就見到一個在地上打滾的人。
“霍啟東？”我有點驚訝。
他因為給我做了汙點證人，所以才會被菲麗從監獄中弄出來，沒有想到會被菲麗折磨成這樣。
“他害了阿逸吸毒，現在每天被折磨。我也要讓他嚐嚐這個滋味。”
聽著菲麗的話，我沒有吭聲，也不想看菲麗的表情，她太可怕了，竟然做出來這樣的事情。可是如果換成是我，我想不到我會怎麽做。
畢竟霍啟東落到今天的這個地步，也有我的原因在中間。
我歎口氣，張張嘴巴，有點欲言又止。此刻我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麽，應該用什麽語氣去質疑菲麗。
霍啟東被折磨的已經不成人形了，他整個人都蜷縮的躺在地板上。毒品在他的身體內肆虐，折磨著這個已經遲暮的老人。
可是我什麽都不能說，因為我做的事情並不比菲麗做的高尚多少。
夏雯對霍啟東是不離不棄的，一直都守著霍啟東，甚至是這個時候他們還在一起。
我捂著自己的眼睛，不想去看他們，轉身離開。
有時候我會審視我自己做的事情，可是現在我迷茫了，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對不對。
我沒有跟菲麗道別，因為我什麽都說不出口了。
……
飛機在飛越太平洋的彼岸的時候，我的心突然沉靜了下來。
“沈桀，事情終於都快過去了，希望現在別再有什麽差錯了。”我苦笑一聲。
“不會的，事情都結束了，我們會好好的過日子了。”他用額頭抵著我的額頭，試圖安慰我。
可是我的內心卻一點都不平靜，我不知道我應不應該去報複鄭娉。
飛機平穩的落在了皇城機場上，回到這個熟悉的地方，我希望的隻是事情趕緊過去。
鄭娉已經被關在了監獄中，而且還是終身監禁，我鬆口氣。
“蘇蠻。”王悅站在我身後，有點沉靜。
她已經不用再回到監獄中了，可是我卻有點不知道應該怎麽去安慰她。
“你陪我去看看林軒吧。”我看看手中的行李。看看沈桀。
沈桀點點頭，“去吧，也算是做個了斷。”
還沒有回家，一會到皇城，我就跟王悅去了林軒的墓地。
整個路上，王悅都看著外麵的風景，什麽都沒有說，甚至是沒有表情。
林軒的照片貼在墓碑上，他的表情刺痛了我的眼睛，我對不起這些離開的人。
“林軒。”王悅的聲音中帶著溫柔，無奈，惆悵，甚至是懷念。臉上的表情我看不懂。
可是我看的說不出來的難受，轉過身去，不再去看王悅。
我聽不清王悅跟林軒說了什麽，也不敢聽。
“走吧，我們走吧。”王悅低著頭，臉上帶著釋然的表情，我跟著王悅亦步亦趨的走出墓園。
“你還好麽？”我實在是忍不住的問出聲音來。
“我很好，對不起，蘇蠻，我終究還是欠你一個道歉。”她依舊沒有看著我。
我有點不知所措，完全沒有想到她會道歉。
“我也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情。”
“我以前太不自信了，林軒對我很好。”
或許是在裏麵的折磨，讓王悅竟然想通了這麽多的事情。
“送我回我跟林軒的房子吧。”我沒有辦法拒絕王悅，掉了頭。
……
回到家中，我本來以為可以好好休息幾天，卻接到了監獄中打來的電話。
鄭娉想見我，我不知道一個失敗了的囚犯有什麽好見我的。
“蘇蠻，你贏了，這次你真的贏了。”
鄭娉的眼角帶著血絲，通紅一片。麵上依舊是狠毒的表情。
都已經是現在了，她還把這件事兒當成是一場戰爭，還在講究輸贏。
我累了，不想再爭鬥了。
“鄭娉，沒有輸贏之說。我希望過平靜的日子。”我語氣中帶著無奈。
“蘇蠻，贏了就開始裝清高了麽？”
我不想聽鄭娉所有尖銳的語言了，起身想要離開。
“蘇蠻，我很快就會出去，你等我，等我。”
鄭娉已經開始瘋言瘋語了，我不想理會瘋子。如果這是我十幾歲的時候，已經跟鄭娉嗆聲起來，可是現在我沉穩了很多，我老了，人沒老，心已經老了。
從監獄門口出去，我再也不想回頭看看，不堪回首，恐怕就是這個意思了吧？
……
“王悅死了。”
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四個字，我再也沒有了睡意了，抱著枕頭看著窗外的夕陽，心頭無限的感慨。
十幾年的相識，爭鬥。身邊的人都不在了。
“她死之前見過鄭娉，隨後就把自己吊死在了自己的房子內。”
電話那頭還在不斷的敘述，我捂住自己的耳朵，心中一片荒蕪，荒涼。
我不想知道她為什麽去自殺，我不想知道她跟鄭娉究竟說了什麽。我現在隻需要休息，別的都不需要。
可是鄭娉的幺蛾子根本就沒有出完，她還在苦苦掙紮著。
“沈桀，王悅也死了。”我的聲音有氣無力的。
反反複複的叨念著一句話，沈桀也不吭聲，我們都沉浸在這種難過的氛圍中。
整個晚上我們都沒有說話，安靜，太安靜了。
鄭家也沒有放棄鄭娉，不斷的努力跟上/訪，希望二次審判，希望給鄭娉脫罪。可是法院把他們駁回了。
因為這件事情難得實在是太大了，整個皇城都嘩然，甚至是鬧到了更遠的地方去了。這件事情不管是誰有權利都壓不住了的。
鄭家的生意也一落千丈，沈桀最近準備收購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