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做最壞的打算
她的仇人屈指可數,但蘇上景的仇人,可真就是個未知數了。
所以,讓她盲猜是誰在背後害她,她還真是一點頭緒也沒有,畢竟除了江政和陳誌兵,並沒有誰露了知道她底細的馬腳。
顧餘諾覺得很是心累,蘇上景給她留下的這一堆爛攤子,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全部擺平。
上午,她就一場戲,拍完後她便上了車,準備躺在床上補個眠。
王招娣給她買了杯冷飲,剛遞給她,手機就有短信進來了。
看到短信內容時,她先是一愣,隨即驚訝道。
“蘇姐,你幫我看看,我是不是遇到騙子了?我的卡上突然多了這麽多錢!”
顧餘諾喊著吸管,吸了口冷飲,咕噥道。
“我給你打的。”
王招娣更懵了:“啊?八十萬呢,蘇姐你是不是多打了兩個零啊?不對啊,還沒到發工資的時候呢,而且我的工資應該也到不了八千啊。”
顧餘諾又喝了兩口飲料,然後舒爽地長歎一聲道。
“沒打錯。這錢你拿著,可以在縣城買套兩居室了,如果你想一直在市裏發展,這錢也夠付房子首付了。”
“至於工作方麵,我已經跟盛總說了,等我跟公司解約後,他會安排你跟其他藝人,薪酬方麵應該也變不了多少。”
“以後加油吧,等你熟練了助理的工作後,也可以學著做藝人經紀,我知道你是有上進心的,所以,繼續努力吧,付出總會有收獲的。”
王招娣聞言感動到眼眶泛紅,說話都開始帶著鼻音了。
“蘇姐,我知道你人很好,可這錢不是筆小數,你馬上就要退出娛樂圈了,以後若是沒了工作,錢總會花光的。這錢,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顧餘諾知道王招娣並不是一個貪心的人,要不然她也不會這麽大方了。
“收著吧,我不差這點兒錢。我得睡會兒了,到點叫我。”
王招娣激動地連忙給顧餘諾鞠了兩躬。
“嗯嗯,謝謝蘇姐,謝謝蘇姐。”
結果,顧餘諾剛迷糊著,顧永貴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小蘇啊。”
顧餘諾下意識地喊了聲爸,反應過來後忙改口道。
“爸……幹爹啊。”
顧永貴問道:“我給你打電話就是想問問,我卡上突然多了很多錢,是你給我打的嗎?”
顧餘諾嗯了聲,回道。
“是我打的。是我給你留的養老錢,我知道你手裏有錢,但這是我的一點孝心,你得收著。”
顧永貴卻拒絕道。
“孩子,不是,你得聽我說,我老了,也花不了多少錢了,我戶頭上的錢已經能讓我安度晚年了。這錢,說到哪兒我也不能收。”
顧餘諾很了解顧永貴,也就沒跟他多廢話。
“這樣吧,這錢我先放你卡裏,等我什麽時候需要了,你再給我行嗎?”
顧永貴還有些遲疑:“這……”
顧餘諾又道:“我呢,開了家公司,沒準哪天就破產了,錢放在你那裏也算是給我留個救急的錢。”
顧永貴這回聽懂了:“那……行吧。”
顧餘諾叮囑道:“當然,我也可能永遠用不上這筆錢。你若需要就直接取了花,但我有個前提,這錢你隻能自己花,不能給別人。”
顧永貴還有一個弟弟和妹妹,全是吸血鬼。以前有柳玉娥在,他們不敢從這個哥哥身上拔毛,但現在顧永貴就剩下孤家寡人一個了,不用想也知道,那群吸血鬼肯定又找上門了。
而依顧永貴得過且過又不想得罪人的性子,別人就是把他的家底搬空他也不會開口說一個不字的。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把這筆錢給別人的。”
當然,顧永貴的保證在顧餘諾看來並不能完全讓人放心。
就像當初她生母留給她的錢,他還不是一樣被柳玉娥那個女人給強要了去買了房子,房產證上也沒有寫她的名字。
但她也不恨他,畢竟他的性子就是如此。
他已經在盡力護著她了,隻是沒護住而已。
有次醉酒,他哭了。
印象中,顧餘諾很少見爸爸哭,可那次他卻哭的很厲害,抱著她一直說他後悔了,他當初就不應該再成家。
可這世間根本就沒有賣後悔藥的。
娶了柳玉娥,不光是她的災難,其實也是爸爸的災難,誰也不願意的,也許這就是他們的命。
之後是陳誌兵,顧餘諾雖然很不喜歡這個人,但這種小人物就得拿錢養著,要不然他若反咬你一口,唾沫都是帶毒的。
這回,她一次性給了他五十萬。
“這五十萬,你先拿著,千萬別去賭了,若是再欠債,恐怕就是威脅我都沒用了。孩子的事兒,我老公已經知道了。”
“還有,之前跟你說的交易,從今天起作廢了吧。不過,你依然可以留在基金會上班,隻要勤快些,踏實些,拿個基本工資還是可以的。”
陳誌兵還算識時務,知道自己威脅顧餘諾的把柄沒了,便也不想著作妖了。
“蘇小姐對我恩同再造,能給我一份工作我已經很感激不盡了。之前的事兒,我還欠你一句道歉,真是對不住了。”
顧餘諾還沒那麽大度,留著他是權衡利弊之後的結果,至於原諒,她還做不到。
陳誌兵接著問道:“閻總會不會為難你啊?他應該不會讓你坐牢的吧?”
顧餘諾皺眉,心道,他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暫時還不清楚。”
陳誌兵烏鴉嘴地說道。
“沒事兒,若蘇小姐真的坐牢了,我一定會忍痛割愛,花點兒錢替你打點一下的,也好讓你在裏麵過的稍舒坦一些。”
顧餘諾翻了個白眼:“閉嘴吧你,我不想坐牢!”
……
而顧餘諾的這一係列舉動自然逃不過閻錦川的眼睛。
畢竟顧餘諾的身邊全是他的眼線。
符特助來跟他匯報她最近一天的動靜兒時,他正站在玻璃幕牆前抽著煙。
整個公司已經一整天持續籠罩在一片低壓之下了,而總裁辦公室儼然是氣壓最低的地方,也成了全公司誰都不願意靠近的禁地了。
馮秘書每次進出都小心翼翼的,可也免不了被老板的冷氣壓所傷,符特助亦然,若不是因為有工作要回稟,他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