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鱘被那隻手一把拽出了水麵,他簡直要嚇尿了,差點以為自己就要死翹翹了。
李鯉和鐵膽也嚇得夠嗆,他們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了,也不是初出茅廬的雛兒,什麽汙濁的事情沒有見識過,但無論怎樣牛逼的人,麵臨死亡這一人類最恐懼的考驗,人人都是平等的,會恐懼也會屁滾尿流,泰山將崩而坐懷不亂,那是聖人仙家,與凡人無緣。
任是怎樣鐵骨錚錚的漢子,死字當頭也難免不說一個怕字,但生死在人世間對於一些人來說雖然重要,可卻不是第一位的,不然世間怎麽會出現那麽多的革命黨與死諫死戰的文臣武官,他們的命當真就卑賤如螻蟻,可以隨意舍棄?
隻是當人心中有了比生死更重要的東西,那麽麵對生死,雖然恐懼,雖然膽怯至極,但他們還是前赴後繼地去做他們認為對的事情。
白鱘也是這樣的人,他不怕死,隻是怕自己沒辦法實現対鎮花的承諾,他們還要生一個足球隊呢。
雖然這樣他怎麽養得起。
但如果非要在死和生足球隊做一個選擇,我想沒人會選擇前者。
白鱘這才看見了那隻手的主人,是個眉清目秀的麵容瀟灑的青年男子,正是君莫笑。
別看他手臂白淨,可是力大如牛,單手一把就把三人份重量的白鱘三人提到了水麵,然後隨手一丟,丟上了那條黃九所在的烏篷船。
“君少帥,承情了。”黃九在之前的碼頭就認出他來了,如今君莫笑出手救了他三個愛徒,
他更不能再裝聾作啞,拱手就是一禮,恭敬地道。
“承情了……君少帥?”白鱘三人都是遊水的好苗子,即便剛才那一番折騰,也沒有人昏迷過去,在烏篷船的甲板上翻身起來,對著君莫笑也是做了一個拱手禮,隻不過他們聽到黃九說什麽君少帥,頓時就有點詫異,君少帥?是哪個君少帥?該不是四年前陽關血戰的那個吧!?不會吧?
白鱘和李鯉以及鐵膽三人都相互對視,交換著眼神詢問彼此,三人都很疑惑,也不敢篤定,但論東陸之中,青銅帝國中能夠號稱少帥的將軍或者元帥,掰著指頭數數也就那麽幾個,十年前的舞陽侯李賣笑和玉晚公還年輕氣盛,年方二十五,自負少年淩雲絕筆,驕傲跋扈了一個時代,那時的他們與還未繼位的鐵血之皇君陌路,被軍中稱為“千裏縱馬三少帥”,那時他們君臣三人,正方少年意氣誌比淩雲的時候,曾一日縱馬踏遍萬裏河山,風頭正勁,一時無兩。
但那早就是老生常談的過去式了,畢竟如今那三人都不再年少,是正兒八經的柱國重臣和鐵血君主。他們想師傅說的自然不是這三人。
還有就是鐵血君主的兩個兒子,一位是如今的帝國宰相,姓君,名不爭,字清靜,民間對他的傳聞最多,相傳是千年不世出的絕世奇才,文成武德占據文成一才,不難想象會是位怎樣才高八鬥眼高於頂的公子佳人,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讓民間一幹癡迷他的粉絲魂牽夢繞,巴不得能夠把他包養起來,天天看著他睡覺,數他的眉毛。
另一位是如今的帝國元帥,掌管“龍燮副璽”的龍燮禦將軍正主,姓君名不器,字大巧,在軍道捭闔之術上深具手腕,少年時曾幾次一人布兵就逐退了匈牙、北凝淵海上的海盜聯盟合軍進犯的大軍,一時傳為美談,有“公子無雙者,世所難求,唯君家二子,璧人成對,風華絕代成雙。”
這也不是,雖說少年時期他們都各自領過兵,也被尊稱為少帥,但那也都是過去式了,如今他們一個是萬人之上的文臣一個是群兵之首的大帥,也是不可能再被黃九稱之為少帥的。
莫非是在恭謙?莫非來人是七大軍團長之一的葉旋?又或者是李輕候?要不就是江南。
不,這也不可能,雖說這幾人都是名震一州的七海龍吟的軍團長,高列禦將軍之位,但離帥之一位,還是在互相角逐的狀態,黃九不會那麽冒失地稱其中一位是元帥。
這樣是對人家的一種無禮和冒犯。
畢竟還沒有塵埃落定,鹿死誰手還未可知,不能隨便亂開腔。
那能是誰呢,三人麵麵相覷,不知道黃九說的到底是誰。
忽然白鱘叫了一聲,難以置信地看向君莫笑,他一瞬間覺得自己傻逼了,黃九明明就有說這位恩公姓“君”,既然那兩位君家人不是,那麽再不可思議,那麽答案也隻有那一個了。
他恭敬地又擺了一個握拳禮,有些激動地望向他:“敢問,閣下莫非是四年前那位陽關血戰之中死守不退的流火少帥,君莫笑,君少帥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