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離開也是解脫
很快的南黎就接到了一個電話,在她準備看馳瀟怎麽舔的時候。
她開車飛奔著去了醫院,秦川在這兒,“南小姐,已經進了手術室,墨先生在裏麵!”
“怎麽弄的?”
“吞了一個棗核,氣管破裂,大出血。”
南黎進了病房,清潔工正在用墩布拖地上的血,兩大灘,南黎見了眼睛被刺的生疼,她轉身出去,“哪裏來的棗核?”
秦川道:“目前我們還不知情。”
………
手術房內,手術正在緊張的進行。
因為情況緊急,所以先做環甲膜切開手術,等休克的病人能夠呼吸,再做氣管手術。
但景曼麗又有些不同,喉間氣管腫瘤,棗核刺穿氣管,利多卡因局部浸潤麻醉之後,沿氣管的正中線縱行切開氣管前方的皮膚、皮下組織,分離頸前的肌肉,直到甲狀腺峽部充分顯露氣管前壁,尖刀切開氣管前壁組織。
此時開始血崩,心髒發出激烈淩亂的報警音,病人心跳停止!
墨南霆戴著無菌口罩和手術服,眼神堅定而鎮定,手術刀衝破血肉模糊的筋膜,開口:“電除顫充電200J。”
助理開始工作,第一次200J,病人毫無反應,第二次充電220J,心跳恢複,血氧飽和度回升。
就這幾秒之間,墨南霆通過鏡頭看到了棗核,整個橫在氣管內,通過撐開的氣管膜,也看到了那表麵凹凸不平的腫瘤。
這一刀下去,可以同時解決兩個麻煩,但是,這個過程很漫長。
先氣管插管。
墨南霆側頭看了眼手術檢測儀上的各項數據,心跳56,血氧飽和度百分之65,心跳太慢,而氧氣嚴重不足。
她心髒已經無法負荷此時身體帶來的壓力,而且心髒還有腫瘤。
五分鍾後。
“墨醫生,病人又再次停止自助呼吸!”
墨南霆冷靜道,“靜脈腎上腺素。”
“是!”
第一次,第二次,一連推了三次,心跳恢複,依舊緩慢。
一夜過去了,淩晨五點,病人景曼麗所有手術過程都出來了。
進手術室不到一小時,已經使用兩次外力刺激心室顫動。
三點十五分,第三次再次連推三次腎上腺素。
四點二十,病人再一次心跳停止,用上了ECMO。
四點五十九分,停止手術,停止一切救援。
一個棗核提前結束景曼麗的生命。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墨醫生急切的、那麽想要景曼麗活過來,始終是敵不過身體的脆弱和她沒有多少活下去的決心。
墨南霆讓他們都出去,他站在手術床一側,低頭看著景曼麗。
這張臉和顏宛宛乍一看並不像,但細看之下依舊有些相同之處,墨南霆第一次送走母親那年,他四歲。
他來不及送母親去醫院,來不及體會他在病房外焦急等候醫生送出來的消息是什麽心情。
母親就死了,恰好是平安夜。
第二次是他的哥哥喬溯洄,死在家裏,也沒有去醫院,沒有那個機會。
這是他第三個親人,他沒能救回。
墨南霆低頭,拔去了景曼麗鼻子上的氧氣管,撤了心髒監護儀,每個動作都很緩慢。
後退,鞠躬。
出去讓護士把南黎叫了進來。
………
南黎在外麵等了一夜,做手術時間太長,她就知道希望是越來越少,她做好了心理準備,但依然有種遲鈍的疼痛感。
景曼麗這一生,生來富貴,活著憋屈,死時狼狽。
死亡對她來說是解脫。
南黎有掉一滴眼淚,她還是握著景曼麗的手,冰冰涼涼,像一塊生鐵。
南黎最後一個出手術室,她陪景曼麗最後一程。
出手術室後,天快要亮了。
不遠處誰在放電子煙花,在青黃不接的光線裏燃起一大燦爛輝煌的光,隨後又隨風而落,煙花短暫的一生就這麽結束。
她站在電梯口,電梯門來時,她看到了封痕。
依然一身黑色衣服,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他總是喜歡把眼睛裏的思緒藏起來,隻給人一個分明冷硬的臉頰。
眸光對視,昏沉的光在兩人之間縈繞著,各自的視線都有情緒上的克製。
南黎暗自調整呼吸,唇動,“你來……”了就好,媽在等你。
封痕一腳跨出來,神情冷漠,拐彎,去看景曼麗。
南黎把他叫住,封痕回頭,沒有隻言片語。
她走過去,拿出一張卡遞給他,“這是我媽給你的,她對你的愧疚,希望你能諒解,她並非有意把你拋棄。”
封痕看了眼南黎,眸微微重,伸手把卡接過來,看都沒看一眼放進了口袋。
進手術房。
南黎知道他不想要錢,隻是接了才能減少和她過渡接觸。
接了才能證明封痕對景曼麗真的沒有責怪之心。
但有沒有隻有他自己知道。
………
南黎下樓,秦川已經在等著了。
“南小姐,請。”
南黎上車,車子搖搖晃晃進了警局,在探望室裏,有一個蓬頭垢麵的女人坐在那兒,手上戴著銬子。
南黎進來,直接抽開圍巾,蓋住監控,拖了一把凳子,直接砸在那女人的頭上!
這女人砰的一下倒在地上,頭破血流,她的眼神透過亂七八糟的頭發猙獰的看著南黎!
南黎蹲下,拽起她的頭發,兩巴掌抽了過去,啪啪兩聲,幹脆利索!
直接給她抽懵了。
南黎掐住她的下巴,聲聲嘶嚦,“顏笑,你嫌命太長了!”
景曼麗的棗核是有人特意為之,不是景曼麗自己吞的!
顏笑冷笑,“你們弄死了我的父母,你還想讓你娘活著,真是笑話!我昨天千方百計出了獄,我是想弄死南一一,但……南一一不在南湖灣,那就隻能是你媽了。”
她忽然開始狂笑,猩狠暢快,“你知道棗核怎麽來的麽?是我在醫院的垃圾桶裏看到的,不知道是誰吐在那裏的,我塞進了你娘的嘴裏,她痛苦的吼叫,特別難聽,我聽了煩死了。趁她大叫的時候,把棗核桶了進去,我就要讓她親眼看著自己如何一步步走向死亡,就像當初你們對我爸媽一樣!”
顏笑嘶吼的同時眼淚滾了過來,“我們哪兒有你們狠,讓我爸媽永遠都不能入土為安,一輩子永遠都跪在那個地方!我連對付南一一的方法都想好了,四歲的孩子太容易死了,你知道男變態吧?專門喜歡小女孩兒的那種變態,我要讓南一一死得肮髒又讓你們一輩子痛苦!”